包廂里歌聲震耳聾。

仲希然叉了塊葡萄放進里：“就那樣。”

明妍試探地說：“聽起來他還在意你的，還在電話里跟你解釋。”

“生日宴都不來，算什麼在意？”謝虞看著仲希然，“那你是怎麼打算的？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

不能嗎？

要一輩子都這樣，好像是有點荒唐。

仲希然把手里的小水果叉往垃圾桶一丟：“能怎麼打算，他怎麼打算我怎麼打算。”

自從決定跟祁斯年結婚那刻起就明白，婚姻的自主權以后都不會在手里。

可能是語氣里自暴自棄的意味太明顯，謝虞和明妍一時都沒敢繼續往下聊這個話題。

幾分鐘后，黎城忽然打來電話。

包廂太吵，出門接。

黎城：“仲導在錢柜？我助理說看到了您。”

“對。”

“我正好也在跟人談事，方便過去一趟嗎？想跟您聊個工作。”

“方便。”

仲希然走進去，謝虞正在唱歌。

坐到明妍邊，說：“等會兒黎城要來。”

明妍舉著叉子的手在半空一僵，片刻后，若無其事地嗯了聲。

不過幾分鐘，黎城就來了。

他戴著帽子口罩，不過那雙眼睛仲希然一下子就認出來。

抬手，黎城走過來。

他低頭看一眼明妍：“讓一下。”

明妍連忙空出一個位置。

黎城坐到旁邊，打開手機給介紹：“微博那邊找我合作一個品短片，不長，就8分鐘，劇本真的很好。”

“我想跟您再合作一次。就是要去敦煌那邊沙漠出差，不知道您時間可不可以。”

仲希然想到祁斯年不久后也會去國外出差好久，點頭說：“劇本發我一下，我看完給你答復。”

“沒問題。”

跟黎明談事的過程中，許晉也來了。

仲希然余看到許晉挨著明妍坐下，抬手了明妍腦袋一下：“好久不見，更漂亮了啊？”

明妍有些生地笑笑，下意識去看黎城。

黎城：“那我不打擾了，等您消息。”

仲希然點頭：“好。”

他起，垂眸冷淡地看著明妍橫在沙發前的，明妍忙收回膝蓋，給他讓開。

他邁步從前走過，小有意無意過明妍的小一側，明妍登時臉紅。

黎城走到包廂門口，打開門，回頭。

恰好這時許晉遞一小塊西瓜到明妍邊，喂的姿態。

明妍忙手接過：“我自己來吧許晉哥。”

許晉笑了笑：“你跟我害什麼，小時候……”

明妍接過水果叉：“現在不是小時候了。”

許晉頓一下，沒說話。

難得看到現場八卦，仲希然忍不住給祁斯年發去微信。

「許晉是不是喜歡明妍啊？」

過了一會兒，謝虞推去唱歌。

看了眼手機，祁斯年沒回。

他當然沒空。

仲希然心不在焉唱完一首歌又坐回沙發，周旭堯開了兩瓶啤酒拎過來坐到旁，遞給一瓶。

接過，跟他瓶，喝了口。

周旭堯說：“你怎麼回事兒啊，可別欺負我兄弟。”

仲希然一時沒懂：“什麼？”

周旭堯：“我也不怕得罪你，汀會所你跟霍新見面的事是我告訴祁斯年的。”

仲希然了然，他是汀會所老板，那天撞見跟霍新也正常。

謝虞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劈頭兇周旭堯：“你怎麼這麼多事兒，人家夫妻倆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

周旭堯把按到左手邊讓老實坐下：“怎麼沒關系，祁斯年可是我發小。”

他轉頭又問仲希然，“你跟霍新斷干凈了嗎？”

謝虞搶話：“當然了——”

周旭堯手去捂的：“沒問你。”

仲希然倒也沒生氣。

能有這麼一個替祁斯年著想的朋友，反而覺得欣。

不太在意道：“這還用問？你覺得祁斯年傻啊？”

周旭堯語氣輕飄飄的：“誰知道呢，令人盲目。”

仲希然看他：“盲目到祁總連我的生日宴會都不來參加？”

周旭堯一噎。

服務員這時送來生日蛋糕。

謝虞忙說：“來來來，一起祝希希生日快樂！”

關燈，點燃蠟燭，許愿，再吹滅。

包廂里黑暗的那一刻，仲希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憾祁斯年不在邊。

之后就是聊天喝酒。

喝道興頭兒，周旭堯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家都說稚，但還是架不住他再三游說，一起加游戲。

擊鼓傳話筒，到誰誰玩。

仲希然很不幸接到了第一棒，看向周旭堯，懷疑他擊鼓時是不是故意看了的位置。

周旭堯興道：“希希，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仲希然警惕地看著他。

真選大冒險這人不定使什麼壞。

喝了口啤酒給自己壯膽：“真心話吧。”

再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周旭堯似乎有點失選了真心話，但很快又激起來。

“想到了，祁斯年一次多長時間？”

仲希然一口酒噴出來。

覺自己臉紅了，一路燙到脖子，也不敢看眾人，抄起方才那瓶酒說：“我認罰。”

一口氣把那瓶啤酒悶了。

周旭堯起哄打了個口哨，被謝虞揍了。

他挨了兩拳，拿出手機噼里啪啦打字，給祁斯年發了條微信。

「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你老婆剛為了維護你的名譽悶了一瓶啤酒……」

「你是不是不行啊？[嘲諷]」

·

發完后剛玩一圈，周旭堯手機震了。

祁斯年打來視頻。

周旭堯手比了個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他接起視頻。

祁斯年眉目冷淡：“周旭堯，你給我收斂點。”

周旭堯舉起一只手呈投降狀：“好好，我錯了。”

祁斯年：“把電話給希希。”

仲希然這瓶酒喝得有點猛，頭開始有點慢悠悠地暈。

好久沒聽過祁斯年喊“希希”，愣了一下，才遲緩地接過手機。

周圍幾個人都一臉八卦。

“等一下，他們要唱歌，我去外面接。”仲希然起。

周旭堯喊：“誰要唱歌了，我們不……”

被謝虞捂住。

樓道里的歌聲震得地板發。

找了個包廂，關上門，才覺沒那麼吵。

看向手機攝像頭，祁斯年一張臉沒什麼表：“玩得開心嗎？”

仲希然拿不準他是不是在生氣，猶豫片刻，決定實話實話：“還行，見見朋友們放松的。”

祁斯年嗯一聲，“剛喝酒了？”

“噢。”仲希然下意識了臉頰。

祁斯年跟周旭堯是發小，自然知道他這人有點稚，有時候還有點低俗。

他收到消息就猜到周旭堯問了什麼問題。

他平聲：“你別理周旭堯，他讓你玩游戲你就玩？怎麼那麼聽話？”

仲希然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我自己也有點想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