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婳：“我們有什麼可瞞著你的？”

商衡：“我和寧寧的婚約是不是已經退了？”

易婳：“你本人都不在，怎麼退？那天你爺爺百般道歉，才把裴家人送走。揚言說等下次，一定綁著讓你把婚給退了。”

商衡不信：“那您把婚書拿來給我看。”

易婳愣住，想起來，那天退婚宴上，婚書里商衡的名字早已被商硯辭用金墨劃去了。

易婳：“婚書在你爺爺那兒放著，我現在哪敢去他的霉頭？”

商衡抬手指向窗戶：“三樓跳下去死不了，手機和婚書，您必須給我一個。不然我就從這兒跳下去，親自去找寧寧當面說清。”

易婳快崩潰了，扯了把頭發，點頭答應：“好，你等我去拿婚書。”

“嗯。”商衡緩慢地走回床上坐著，跪的時間太久了，他的膝蓋還沒歇過來，稍微站久一點兒，就像被針扎刺一般得疼。

易婳找到那個劃去商衡名字的婚書，趕安排人去仿造一個一模一樣的。

半個小時后，易婳拿著偽造的婚書，敲響商衡的房門，走進去，把婚書遞給他。

商衡接過婚書，指腹在裴喻寧的名字上輕過，出這幾日唯一的笑容。

易婳看得心驚跳，生怕他察覺不對，不敢讓他一直拿著。收回婚書，卷起來：“看也看過了，我得趕在你爺爺發現之前，把婚書放回去。”

商衡安心了：“謝謝媽。”

易婳把偽造的婚書藏起來，換了盆溫水，給商衡拭膝蓋換藥。

易婳倏然問道：“阿衡，一定要是裴喻寧嗎？”

商衡看著膝蓋上青紫加的痕跡，淡聲道：“媽，我對寧寧是真心的，和許薇那事兒，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我想，本不會這樣錯百出，讓人抓住把柄。我知道您這輩子過得有多不如意，我不會為下一個商玹。”

他不會讓裴喻寧像他母親那樣，變一個日夜等待出軌丈夫回心轉意的癡人。

更不會讓他以后的孩子像年的自己那樣，淪為與私生子攀比的工。

易婳沉默地上藥。

窗外烏云蔽日，黑沉沉地過來，讓人難以息。

商衡：“您一定要和商玹彼此折磨一生嗎？”

易婳合上藥箱，起離開。

–

檀景公館賓客盈門，共慶商老爺子六十七歲的生日。

商硯辭和裴喻寧一家從華名苑開車過來。

商老爺子有意借這次宴會的契機，把商硯辭介紹給京北的上流社會認識。這回他是真的徹徹底底放權了，該頤養天年了。

裴喻寧賀壽送過禮，看到宋傾宜了，準備過去小姐妹。

商硯辭代道：“今日宴會人多，別走遠，讓我看見你。”

裴喻寧：“知道了。”

裴喻寧走到宋傾宜面前，抬手了下長及肩頸的鉆石耳環：“傾傾。”

宋傾宜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端起一杯香檳遞給：“寧寧，你家商先生本尊呢？”

裴喻寧接過香檳，坐到邊：“在那兒。”

順著裴喻寧手指的方向，宋傾宜抬眸看過去，在一眾墊著增高鞋墊的啤酒肚總裁堆里，商硯辭穿著一裁剪得的黑西裝，肩寬腰，西筆，雙修長，簡直是鶴立群的佼佼者。

五致優越，高的鼻骨上戴著一副金邊框的眼鏡，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始終著距離。

看起來是冷淡漠的矜貴掌權者，實際卻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不管是誰上前攀談，他都會以禮相待，沉穩從容。在名利場里游刃有余，知世故而不世故。

宋傾宜嘆道：“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能把你釣得這麼準了，這位商先生從長相到氣質，再從材到反差，完全就是你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裴喻寧輕抿香檳，眉眼俏：“命好就是這樣。”

商硯辭對而言，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不然也不會只見過一次他的背影，就對他做出那樣春旖旎的夢。

宋傾宜好奇詢問：“你倆現在到哪一步了？”

裴喻寧輕聲道：“公眾場合，你正經點兒！”

“都結婚了，還這麼純？”宋傾宜湊近了問，“接過吻了嗎？”

裴喻寧小幅度地點點頭。

宋傾宜激道：“誰先主的？”

裴喻寧：“當然是他！”

雖然差一點兒就先主的了。

宋傾宜的下一句更是限制級：“你倆深層次流過沒有？”

裴喻寧抬手想掐臉，卻又擔心把的妝給蹭花，于是放下手：“你洗洗腦子吧，都裝的什麼呀？”

宋傾宜：“都是年人，難不讓我問你一加一等于幾？我是關心你的婚后生活，你想想，你們在毫無基礎的況下，領證半個月就開始接吻了，照這個進度下去，你們很快就要全壘了。萬一他中看不中用，你要早做打算，這婚該離還是得離，夫妻生活的和諧度是很重要的。”

裴喻寧沒糾正話里的錯誤時間，他們是在領證第七天的凌晨開始接吻的。后來就頻繁接吻，有時候主，有時候商硯辭主。

至于商硯辭的實際作，是不懷疑的，畢竟之前不小心到的廓是非常可觀的。

見裴喻寧不回應，宋傾宜適時移開話題：“商衡后面還找過你嗎？”

裴喻寧：“沒有，估計是忌憚商硯辭。”

宋傾宜卻直覺不對，但商衡也確實不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裴喻寧和商硯辭已經領證結婚了，這事眾人皆知，怎麼都不可能瞞過去。

大廳邊角里，之前想看裴喻寧笑話的名媛們，此刻都安靜了。

商硯辭的長相氣質，在場沒一個比得過的。

“也不知道裴喻寧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命這麼好。原本的商衡就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許薇那事一出，還以為裴喻寧耍大小姐脾氣退婚后會沒人要呢。”

“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那張臉，釣男人還不是一釣一個準。”

“你們注意到裴喻寧手上的婚戒了嗎？紫調紅鉆，全球都湊不到二十克拉，手上那枚卻有五克拉！”

“之前拍賣會上一克拉的純紅鉆都高達一億五千萬，更何況手上這枚五克拉的紫調紅鉆。”

“這枚婚戒說不定就是商硯辭給裴喻寧協議婚姻的好之一，畢竟他想完全得到商氏集團的話，裴家是最好的承載跳板。”

“可我聽說商硯辭法國的希諾爾集團年收比商氏集團要高。”

“誰會嫌錢多？”

“這家庭關系的，我都不敢想象以后商衡裴喻寧‘小嬸’的場面。”

“京北的世家大族里，有幾個家庭關系不的，誰配笑話誰啊？”

“商硯辭回國也沒多久啊，怎麼就看上裴喻寧了？他倆是退婚前在一起的，還是退婚后在一起的？”

“你以為裴喻寧舍得商家的財富地位？估計早在退婚前就和商硯辭勾搭上了，所以才會在退婚后的第二天去民政局領證。”

“不知道他倆達了什麼協議，竟讓商硯辭如此心甘愿，都不擔心別人說閑話。”

“誰敢當他面兒說？那些人恭維他都來不及呢。”

“還是命好，雖然裴喻寧的母親小時候那樣對，但也架不住真的切切實實投了個好胎。”

另一邊，齊越斜倚在樓梯轉角，看著水晶吊燈下明艷人的裴喻寧，幾乎要碾碎手里的酒杯。

商衡像是死了，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誰都聯系不上他。

原本還想攛掇他去試探試探商硯辭對裴喻寧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不管私底下如何，至兩人面上看著是恩夫妻的模樣。

明明只差一點兒，裴喻寧就是他的了。眼下被商硯辭捷足先登，他們肯定睡過了，裴喻寧在他眼里，不再是冰清玉潔的天上月。

只是他肖想裴喻寧太久了，已然了他的執念。可商硯辭的背景不可估量，和他沒有勝算。

不過豪門夫妻就沒有長久的，等到他和裴喻寧都厭煩彼此的時候，他就可以上位了。

眼下他們二人意正濃，他得暫且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