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何枝，表都十分冷靜。霍尋靜對著何枝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暫時不要輕舉妄。

何枝到其他人的影響，心跳慢慢變得平穩下來。

關憐會可以一個人和菲利貝特神父周旋，從他的口中套取信息。韓量可以帶著手無寸鐵的芙尼從菲利貝特神父飼養的怪手中逃。

而也經歷過昨晚蝙蝠群的追殺，經歷過與伊麗莎白和布倫特餐廳中怪的搏斗。所以也可以，也能做到。只要冷靜、冷靜、冷靜！不要慌張。

“跟我來懺悔室吧，好孩子。”菲列貝特神父滿意地點點頭，手持圣經率先轉向前走去。

何枝跟在后面，不愿地跟隨著菲利貝特神父，極其緩慢地拖著腳步。

聽見后布倫特家員和其他人離開的腳步聲，聽見泰西不甘心的嘟囔聲，也聽見了霍尋靜和韓量低低的談聲。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恰好對上霍尋靜回頭看過來的目。兩個人的目如同水上蜻蜓一般，輕輕一，便各自開。

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何枝已經徹底安下心來。因為知道霍尋靜足夠強大，也不會放棄不管。只要能夠拖延時間，保住自己的命就能得救。

*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需要懺悔？”

“昨晚為什麼跑呢？和我回到教堂里休息不好嗎？我會為你提供溫暖的熱可可和松的床鋪。在我這里，你會有一整晚的好眠，還會做一個香甜的夢。”

“我讓我養的小東西去找你了，可惜它們不僅沒有把你帶回來，好多還死在了外面。你知道它們遭遇了什麼嗎？”

此時此刻，何枝和菲利貝特神父同于狹小的告解室里。告解室不過比現世的報亭大了一點點，深綠的窗簾如同厚重的帷幕層層垂落，燈泡搖擺著，發出昏沉的。

里面并不通風，很熱，讓人覺輕微的缺氧和意識昏沉。何枝與菲利貝特神父相距一臂的距離相對而坐。何枝垂著頭，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對面菲利貝特神父藍的眼睛。

的第六告訴，如果看向菲利貝特神父的眼睛，就會被他催眠，淪落到任人宰割的恐怖境地。

“好孩子，回答我的問題。”菲利貝特神父一字一頓的說。他話語里得笑意落了下來，就像是水面上得漣漪逐漸消散，而水下的危險猛則漸漸抬起了頭浮出水面。

“你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沒有遵循主得意志接納我，接納你的人泰西·布倫特，接納白石小鎮的所有居民。你應當懺悔，不是嗎？”

在這個時候，激怒菲利貝特神父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懺悔……”

“你懺悔什麼？”

“我懺悔沒有接納白石小鎮的居民，懺悔沒有接納泰西·布倫特，懺悔沒有接納……”

“看著我的眼睛。”菲利貝特神父手，抬起何枝的下，強迫抬起頭。

他的拇指過何枝的，留下蛇一樣膩的，令人惡心的。何枝覺到嚨一陣翻涌，幾乎是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過去。又被菲利貝特神父掐住了下。

“別，孩子。你不是要懺悔嗎？看著我的眼睛，主才能通過我聽到你心真實的想法。”菲利貝特的藍眼睛里閃爍著興的芒，手指指尖在何枝的臉頰上。

“說啊，懺悔吧。訴說你的全部罪惡，哀求主的諒解和寬恕。”

拖延時間，拖延時間！何枝張地呼吸著，不停扭頭試圖擺菲利貝特神父的手：“我該怎麼、怎麼求得主的諒解？”

菲利貝特神父的神更加興，大拇指頂住何枝的，試圖塞進里面：“只要你向主證明你的貞潔，奉獻你的全部！主就會寬恕你，就會原諒你！”

他的暗示如此明顯，在何枝眼中，菲利貝特神父英俊的臉龐已經幻化了流著口水的可怕的發期野。他用神靈當作借口，穿戴著看似圣潔的皮囊，做著茍且的惡心事！

忍住，忍住，拖延時間，等著霍尋靜他們的行。

但憑什麼？憑什麼要接禽的質問，向禽進行懺悔，被禽擾！

“我不要！我沒有錯！”何枝掙扎著打開菲利貝特神父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后退到墻壁的位置：“我不信你們的主！更不會向你進行懺悔！你和你的主都令人到惡心！”

菲利貝特神父藍的眼睛瞇了起來，片刻后，他發出一聲輕笑。

“壞孩子，你可真是一個壞孩子。你說的話糟了，我真應該狠狠懲罰你。”

地面晃起來，四周的窗簾也開始搖擺舞。何枝覺到地面在下沉，告解室的墻壁過四周的泥土，與石子和鐵鏈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地住墻壁，看向對面依舊紋不端坐在椅子上的菲利貝特神父：“你要帶我去哪里？你要對我做什麼？”

哐當一聲，告解室停止了下沉，似乎撞到了堅的地面上。四面靜悄悄的，連風聲都沒有。一種張的、森氣氛從四周蔓延了過來。

菲利貝特神父站起。他隨手將膝蓋上的圣經放在了桌子上，拉開了告解室厚重的窗簾。

灼目的芒從窗戶后面照進來，幾乎刺痛了何枝的眼睛。從窗戶向外看去，他們居然在一金碧輝煌的地下空間。

四周的墻壁上繪制著黃金和珠寶碎屑制作的壁畫。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垂下數條流蘇，在晶瑩亮，閃閃發！空氣中是百合的清甜，若有似無的唱聲在空間中回響。

這是……這是？

“這是天國！”菲利貝特神父張開雙臂，用嘆詠般的音調說著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主降臨在我，我尊敬祂、護祂、信仰他、崇拜他！而你！”

他指向何枝，手臂呈現一條利刃般的直線：“你懷疑主、背棄主！你將到主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