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這樣了。

話本里常有這樣的橋段。

他將林閆拉起，不等他拽進懷裡，林閆就跟沒骨頭一樣往他懷裡靠，手不老實得玩著他的擺。

「將他放在我那兒，我養著他，可好？」

林閆捕捉到關鍵詞。

「我養著他」

那可太行了！

祁鎮垂眸，視線定在林閆的臉上。殿的燭火照得他瓷白的臉，膩漂亮，鮮活靈。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

視線膠著，房間裡的溫度仿佛都在攀升。

祁鎮手捧起他的臉，在林閆以為他要親他，但祁鎮只是這麼捧著他的臉看著他，像是打量什麼不釋手的寶貝一般。

歡喜的，慎重的，深地看著他。

祁鎮輕聲問：「明，你肯回來，是為了我嗎？」

他立馬答：「是啊。」

都是你黑化！

離系統掌控！世界都快崩塌了！

我能不回來嗎？！

祁鎮被他這一句，毫不帶猶豫的「是啊」得心肺驟停，都要沸騰了。像個還未開|葷的頭小子一般，急切地親吻他，一直親到林守宴不住，將他推開。

祁鎮眼含笑意，「不肯告訴我名字，那我以後就你卿卿好不好？卿卿？」

醉酒林閆收到「親親」兩個字，一抬下，就親在了祁鎮的上。

「你還黏人的。」

祁鎮失笑。

忍不住心嘆，卿卿的確是個好稱呼。

「卿卿，我好高興。」

林閆抬頭又親了他一下，嫌棄道：「你有完沒完？不喜歡我還我親你。」

祁鎮抱著他笑，笑得腔震。笑夠了，又捧起他的臉看，看不夠似的。很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亮，澄淨，很容易泛霧，的，。

看得人心，想親。

他跟了蠱一樣，低頭。

「誰說我不喜歡你？」

林閆忽然說：「暈，想睡。」

……好吧。

祁鎮扶他躺好，守著他睡著了，也捨不得把視線挪開。握著他的手遞到邊吻了又吻。好一會兒，才把小金子喚進來。

祁鎮大概能猜到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了。

小皇帝咽氣那一天。

從那一天開始，到今天，發生的事，樁樁件件，祁鎮都要知道。

小金子不明所以，但瞅著剛才攝政王對小皇帝的態度，不似往常，反倒讓人品出一子親昵的味道來。

諂邀功，「陛下說很喜歡奴才呢。」

祁鎮的臉一下子沉了，一腳把小金子蹬遠。

「滾！」

殿又恢復了安靜。

祁鎮坐到床邊，看著床上陷在錦被裡的人，忍不住手在他的臉頰上輕。完又覺得不夠，指腹在他的上輕碾。

呼吸微重。

祁鎮餘瞥見殿花瓶里的花。

明曾讓宋銘給他送花。

一送就是好幾天。

他曾經給了那麼多暗示。

他未能領悟就罷了，還帶著他去髒污的大牢，還對他。

明送的花，他只見過一回，其餘幾次看都沒看就讓人丟了。現在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那些花是什麼花。

他還給他送了菜……

祁鎮嘆了一口氣。

他給餵狗了。

祁鎮輕手輕腳地掀開林閆的服，後腰上，還有未散去的淤青。他輕輕了，林閆就哼了兩聲。祁鎮低下頭，瓣在他的後腰上了。然後坐在床邊，手握著林閆的手腕，指腹搭著他的脈搏，一不得看著林閆，看了許久，許久……

-

林閆第二天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了祁鎮的臉。還以為自己還在東宮，想都不想就把手往人家服裡面塞。

他好像有好一陣兒沒這了。

著著，

手忽然被摁住。

祁鎮聲音忍，「陛下。」

林閆一個激靈，嚇醒了。

嚇得直接抱著被子坐起來，活像個被人占了清白的黃花大閨。

祁鎮驚訝於他的反應，怔了怔，道：「陛下昨夜喝了酒，不大老實，鬧。臣怕你有意外，所以才留宿。」

這只是祁鎮的說辭。

實際上，他本不敢走開。

他怕一時不查，明又會不見。

昨晚，他來了所有的太醫，為小皇帝診脈。

從前祁鎮對這個小皇帝不上心，現在恨不得他一點兒頭疼腦熱都沒有。

林閆木木點頭，「我剛剛睡迷糊了。」

「陛下一時之舉，臣不在意。」祁鎮起床，拿了架子上的服往上套，回眸時看到裹在被子裡的人。

戒備，警惕。

這種模樣跟針一樣扎得他疼。

祁鎮垂下眼眸。

他比旁人更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嚇到明了，

明還以為他不喜歡他。

「陛下不必害怕。那日在大牢里的犯人，是十惡不赦之徒，死有餘辜。有些手段是狠辣了些，但臣腦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祁鎮的聲音很低很低，溫輕聲似的，帶著一點旖旎寵溺，似在和親的人，解釋。

「臣也不會冒犯陛下，臣有心之人。」祁鎮回，定定得看著他，目溫，帶著一種不可搖的堅定，「臣自己的髮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