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就算我不在乎他是誰，那我也要考慮別的合伙人吧？不然天浩失去這個客戶，不僅對合伙人來說是晴天霹靂，更可能造裁員，影響很多法律打工人的生活。”

渣三件套第二招——我和他只是逢場作戲。

林舒練道：“對于你，我認為雖然你有些貴，家境也不錯，但是真心把你當和我平等的人，也更親近一些，所以有些話，我和你說起來更愿意袒真實想法，但有些話，對鐵牛，就要有所保留和斟酌了。”

這一番話，果然鎮住了許詩嘉。

林舒看到他的臉上出了若有所思的表。

趁現在，再接再厲，林舒循循善道：“我確實不敢得罪鐵牛，敢得罪你，但你想過深層次的邏輯嗎？因為鐵牛對我永遠是個讓我會有防備心的外人，但我已經把你當這團隊里的自己人了，才會如此外有別。”

“但到底誰更辛苦，誰更有專業能力，誰才是這個團隊真正的核心，你我心里都是清楚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大概是實在消息不靈敏，許詩嘉的臉上出了難以言喻的復雜神，他盯著林舒看了幾眼：“原來如此。”

他意味深長道：“鐵牛竟然是信合太子。”

那可不！瞧你這消息不靈通的！

渣三件套第三招——我的是你。

“所以，你要記住，我對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是因為他的份；但我對你說什麼，就真的源于你就是你。”

職場渣三件套這套組合拳一打，許詩嘉臉上的怒氣明顯消減了，甚至帶了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是被哄好了。

他眨了下眼睛，盯向林舒：“所以，我不是信合集團的小兒子，你對我展現的才是真實的喜怒哀樂？把我當自己人？”

那可不嗎？

傻孩子，你要是太子，連差都不用出！至于來驗我真實的喜怒哀樂嗎！

這一看就是沒喝過什麼湯，對湯沒抵抗力的。

拉近關系說你是自己人，大打牌，下一步就是要讓你當牛做馬了！

可惜許詩嘉不明白這道理，他顯然很吃林舒這一套。

“那行吧。”他昂起臉，聲音有些不自然，“這些我不會和鐵牛說的。畢竟他那種份的人，你就算展現真實的喜怒哀樂給他，他也是不能理解你的。”

“嗯，另外，鐵牛的份你也別去他面前提，別點破，我看他低調的，有些有錢人避諱到公開自己份的，怕樹大招風或者早來不測，也可以理解。”

“哦。”

林舒關照完，拍了拍許詩嘉的肩：“其實還是你這樣的家庭好，錢是有的，但還不至于多到離群眾，像鐵牛信合太子的那個份，他邊湊近他的，可都是那些聞著他家錢味道以利相來的，能有什麼真心實意的人呢？可能煩惱很多呢！”

許詩嘉頓了頓，看了林舒一眼，然后把視線移開看向別，輕聲道：“是這樣。也會失去一些什麼。”

還是這樣呢？說的你像是很能驗到一樣！

有錢能失去什麼呀？只會失去煩惱。

天真！

單純！

不過都聊到這一步了，不再來會心一擊就說不過去了。

林舒笑著看向許詩嘉：“其實我們算同齡人，共同話題應該不，我不是那種自持上司份就端著架子的人，以后我們相可以隨一點，你可以把我當朋友。”

許詩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我找你是想說，剛干了快五個小時了，我覺得我……”

“我知道我知道，一天八小時工作制也還差三小時沒干呢，你這麼敬業，是覺得應該找我回去和你一起干活了吧。”

林舒不容分說地拽上許詩嘉：“走吧，我們這就去工作。”

“……”

**

林舒對許詩嘉很滿意。

這幾天的盡調工作，在林舒間斷的“鼓勵”下，許詩嘉和自己一同完了材料的審核。

盡調法律意見書都有模板，只需在其中更新每家被盡調對象的況就行，

因此一般這類并購盡調，律師一邊現場審閱材料的同時，就會同步把發現的法律問題更新填至模板，如此，幾天的出差結束，就已經能有一份盡職調查法律書的雛形，剩下的，便是修加工，形初稿。

帶團隊的合伙人則負責最終稿的潤和審核，然后簽字落款，對出的法律意見書承擔責任。

許詩嘉的初稿可圈可點，林舒給予了認可：“你的基礎非常不錯，材料里的法律問題，你都細致地羅列出來了。”

“特別讓我驚喜的是，你對材料有對比和全面把控的意識，所以發現了公司公開員工數量和公司實際繳納社保員工數量不一致的況，從而提出了這家公司存在不合規用工，以及未來需要大規模補繳員工社保的風險。”

夸自然是要夸，但對下屬，從來不能只一味夸。

什麼都有邊際效應，吃第一顆甜棗時，人會覺得很珍惜，幸福強烈；但吃一筐甜棗，就會麻木。

棒子該打還是得打。

尤其是對許詩嘉這樣的。

“但知識產權這一塊，你了一項法律風險。”

許詩嘉的臉上果然出了不信的表：“不可能，我把他們相關調味品專利甚至包裝設計各種涉及知識產權的合同都審了，發現的風險已經全部列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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