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不了這無聲的迫，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趕人的意思明明白白掛在臉上。

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就回吧，後面的病人還排著呢。」

甩手腕兒是曲筱一個習慣的小作，每當不耐煩或者焦慮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晃一下手腕兒。

單世鈞皺眉看著那一截白皙小巧的手腕，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不知怎麼地，心頭忽然一熱，抬手就握住了的手腕。

曲筱愣住，怎麼也想不到單世鈞會忽然做出這個作。被他手指握住的那一圈皮，微微有些燙，連帶著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單世鈞似乎也察覺到他這行為的唐突，立刻鬆了手。

「別拿這事賭氣。」單世鈞看著，認真道。

明明心裡已經一石激起千層浪，面上卻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淡定得不得了的樣子。

「理由我不便解釋，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總之，你信我，我不會害你。」

曲筱垂眸，著手腕上那一截被他過的那一截，沒說話。

單世鈞起，見曲筱不說話，頓了頓，又道：「白展廷的事，謝謝你。」

曲筱：「……」

*

曲筱當晚又是夜班，晚上加了一臺手，一直從八點站到十一點。

下了臺回辦公室整理資料，不知怎的，就想起白天和單世鈞的對話。

曲筱收拾好東西後，直接去了住院部。

夜已深，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經睡下了。空曠的走廊上只留一排綠油油的夜燈，看著怪滲人的。

曲筱在阿哲的病房門口駐足，病房裡的燈早已熄滅，屋悄無聲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過來看看，也許是因為白天單世鈞跟說過的話，總讓有些心神不寧。

阿哲住的是兩人間，睡他隔壁床的就是之前跟他打賭的那個小胖。

曲筱悄悄推開一條門，往裡看去。

靠門這邊的小胖睡得死沉，呼吸勻稱，還輕輕打著呼。

曲筱眼神一，朝另一張病床看去。

阿哲將被子捲筒狀，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頭到腳，不一兒，甚至連頭都進去了。

曲筱有些好笑地搖搖頭，而後忽然頓住。

醫院的被子雖薄，但大夏天的裹這麼，也不怕熱死悶死？

曲筱眼神微微一變，直接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走到阿哲床前站定，盯著那裹得像蠶蛹似的被子看了幾秒，而後忽然手住被角，一把掀開……

床是空的。

那床被子被做了有人睡在裡面的形狀。

而阿哲……不知所蹤。

……

今天值夜班的是護士小玲，正帶著耳機刷一部苦劇，整個人被得眼淚汪汪的。

曲筱走到的正對面：「小玲。」

小玲正看得投，冷不防頭頂忽然一片影籠罩下來。一抬頭就看見眼前杵著個長發人，差點沒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去。

看清是曲筱後，小玲摘了耳機，心有餘悸地拍著口：「曲醫生，你怎麼大半夜的神出鬼沒，不帶這樣嚇唬人的……」

曲筱嘆了口氣：「抱歉。你看到阿哲了嗎？」

小玲愣了一下：「阿哲？熄燈的時候就睡了啊？」

見曲筱神有異，又愣了一下，試探地問：「怎麼，他……不在病房裡？」

曲筱微微一搖頭。

小玲有些不著頭腦，疑道：「不在病房那就是上廁所去了吧？你這麼晚找他幹什麼？」

「廁所沒人。這層我都找過了。」曲筱頓了頓，「你剛才……沒看見有人出來？」

小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我沒太注意。」

小玲見曲筱臉不太好，心裡有些忐忑：「曲醫生，您找阿哲是有什麼急事嗎？」

曲筱也不忍心責備小玲，上夜班本來就累的，總不能要求別人一直盯著走廊上的一舉一。

沖小玲笑了一下：「沒事，不急。我明早再過來。」

小玲鬆了口氣：「啊……好，好的。曲老師再見。」

*

紅羽鎮因為地偏僻，經濟落後的緣故，鎮上的高樓並不多。超過十層的樓，在這裡就算得上高樓了。而這樣的『高樓』，鎮上不超過五棟。

醫院的住院大樓，就是其中一棟。

夜風微涼，單世鈞一不地趴在住院大樓的樓頂，用軍用遠鏡默默觀察著鎮上的形。

他穿一黑，呼吸放得又輕又緩，整個人沒在夜里，似與這無盡暗夜融為一。

就算這時樓頂上來一個人，也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隊長，不出意外，今晚大魚就該現了。這小子今天特意繞了很多路，避開了所有有監控的門店和街道。反偵察能力還不錯。」

別在耳上的通訊里傳來一個有些逗比活潑的聲音，不是白展廷又是誰？

「也多虧邱啟黑進他們的暗|網，斷了他們的聯繫渠道。他這邊一著急，只能親自出面頭了。」昱在另一頭說道。

白展廷忽道：「目標停止移。」

「定位。」單世鈞言簡意賅。

「……大概在你的左前方……六百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