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麼說我得罪的人多了。”目的落點是電腦屏幕，賀泓勛說：“去看雜誌，要是嫌悶就去外面溜達溜達。”

“那我去他別站了。”牧可不肯聽他的話。

“你給我老實呆著！”賀泓勛拉住的手臂，阻止道：“不許胡鬧。”命令已經下達了，怎麼可以說取消就取消？

牧可一噘，變換方式和他理論：“人家是教，學員還等著呢，這個時候罰什麼站軍姿啊，你就是這點討厭，一點不懂變通。”

“命令都下了。”賀泓勛不妥脅。他可不是有罰人的嗜好，不過兵不練不，必須給袁帥一個教訓，否則沒準哪天他就這麼沒輕沒重的衝到團長辦公室去了，那就不是罰站軍姿和伏地這麼簡單了。

“那就再下唄。”牧可搖他胳膊：“別罰他了，實在不行晚上再站，我幫他分擔一個半小時，行不行啊？”

沒聽說過站士罰還可以讓別人幫著分擔的。賀泓勛的眉頭皺得更了，有點拿牧可沒辦法。正在考慮對策，晉升為嫂子的小友已經把他辦公室的門推開了，探出個小腦袋，悄聲說：“你們營長說不用站了。”

居然假傳“聖旨”，賀泓勛有點氣結。

袁帥看著探頭探腦的樣子，想笑又不敢，轉過臉去繼續站著不。

牧可回頭看向賀泓勛，底氣不足地說：“真是他說的……”

袁帥不得不看向，以口語說：“不可能。”營長是什麼脾氣他還是了解的。

還不領qíng！牧可想把手機扔過去砸他的臉，深怕賀泓勛聽見一樣，惡狠狠地低聲音說：“你怎麼那麼笨，不罰你難啊？我說是他說的就是他說的。”

還理直氣壯的，再折騰下去吵起來的可能都有。賀泓勛了眉心，不得不走到門口，對站如松的袁帥說：“先去訓練，完事過來。”

其實賀泓勛很欣賞袁帥。他是軍校優秀畢業生，技能過，頭腦靈活，為了能把袁帥培養為軍事指揮人才，賀泓勛一直在不斷地打磨他。用他的話說，袁帥就是欠練。

“是，營長！”袁帥響亮地應了一聲，臨走時還不朝牧可使了個眼，好像在說：“被我發現了吧？”得意的排長同志有點忘形，似乎忘了是誰“救”了他一次。

“我也去訓練了，營長。”牧可哪裡還在這呆得下去，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要跟著袁帥走，卻被賀泓勛搶先一步拉住了手，他低聲說：“晚上一起吃飯。”

牧可點頭，回手小跑著走了。樓梯轉彎回過頭來，看到他還站在門口，舉起手朝他揮了揮。

離開賀泓勛的視線，兩位因菜結為盟友的同志聊開了。

深怕對賀泓勛造不好的影響，牧可以威脅的口吻說：“不許到說，必須保。”

頭一回挨罰不覺得鬱悶，袁帥聳聳肩，笑得有點賊：“暗渡陳倉是吧？很有潛力嘛，和營長在一起，你已經會用兵法了，沒準哪天了將軍。”

牧可真想捶他，咬著牙說：“將軍個鬼啦，你以為‘元’帥的是我啊。”

聞言，袁帥哈哈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要我犯錯誤，營長就拿名損我，你怎麼也學會這招了？”

“誰讓你起個那麼拉風的名字來著。”牧可收起“兇惡”的表qíng，好奇地問他：“哎，誰給你起的名啊？叔叔阿姨是不是真想讓你當將軍？”

提起這個袁帥就鬱悶：“我老爸唄，因為這名不知被我**過多回了……你不知道，上小學的時候我就總被人笑，尤其是考試拿第一的時候……”

“考第一還被人笑？”牧可猛地反應過來：“是倒一啊？”

被牧可笑得不好意思，袁帥氣結地在額頭輕敲了下：“不許笑，你嚴肅點兒！”

於是，他們跑題了。

晚飯的時候賀營長沒有等到牧可，躲在宿舍當小烏guī。直到八點多了還不肯面，擔心壞了胃，賀泓勛發信息命令：“十分鐘後，食堂待命。”

去盡了臉上的溫的神qíng，賀泓勛簡單卻嚴厲地訓斥著剛進門的袁帥，末了他緩了臉說：“下午什麼事，慌慌張張口令也不聽就闖進來。”

袁帥知道老大不會再罰他了，他笑嘻嘻地說：“本來是想向您匯報，疑似嫂子的子出現在訓練基地，後來見人在你辦公室，就沒事了。”原來，是另一個軍看到了牧可，快地告訴袁帥說他的學員逃訓。袁帥聽了他的描述判斷出是請假的牧可回來了，這才跑來告訴賀泓勛，原本以為可以立個小功的，誰想事與願違了。

這聲“嫂子”得賀營長很是用，面孔上不自覺浮起了笑意，之後他又故作嚴肅地橫了袁帥一眼，問他：“還有事嗎？”

袁帥立馬斂了笑：“沒了，營長。”

“明天開始野外訓練，盯了學員，別出什麼意外，一切行聽指揮。”jiāo代完，賀泓勛揮揮手，袁帥敬了個標準地軍禮往外走，之後他很不怕死地說了句：“恭喜你了，營長。”接到賀泓勛投過來的眼神，他笑了下關上門。

牧可在宿舍磨蹭了幾分鐘才下樓，到食堂的時候賀泓勛變戲法似地抬出一碗加了jī蛋的面：“將就吃吧，食堂做飯都是正好的，沒別的了。”

牧可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仰起小臉問：“你煮的啊？”

賀泓勛在對面坐下：“難道這個時候我炊事班來？”看穿了牧可的想法，他說：“這點事兒還難不倒我，野外生存的時候不都要自己弄吃的嗎。”

“我發現……”牧可故意吊他胃口，埋頭吃了半碗，才在賀泓勛期待的目下不急不緩的說：“賀營長除了臉長得惹事點，人還是很優秀的。”說完，咯咯笑著挑著一筷子面遞到他邊，調皮地說：“賞給你的，不可以拒絕。”

心在這一刻無比，賀泓勛眼中浮起溫qíng的笑意。他後來漸漸發現，牧可特別喜歡餵他吃東西，也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讓他有機會嘗了許多從前不沾一口的零食。

在賀泓勛的監督下牧可吃掉了整整一大碗面，見撐得飽飽地不想，他很滿足。兩個人很有qíng調地牽著手踩著細碎的月在訓練場上散步，牧可的小手被賀泓勛握在掌心，覺得這一夜終於不再像往年那樣淒冷和無助。

“接下來三天的野外訓練我不會跟，你自己小心點兒，別讓我不放心。”把送到宿舍門口，賀泓勛囑咐：“不許離開隊伍私自行，有事的話就找袁帥。”

他不提倒還好，他這麼一說牧可抱怨道：“說你要把我們訓特種兵還不樂意，看看你的安排的訓練科目吧，快整死我了。”

“沒你想像的那麼可怕。”賀泓勛給吃定心丸：“我敢保證你肯定喜歡這個科目。”

牧可不相信：“騙人。”

抬手在鼻尖輕颳了下，俯著耳廓低聲說：“我只騙小鬼！”話音未落，一記輕而的吻落在臉頰。

見再次臉紅，賀泓勛一臉玩世不恭地說：“這回夠輕了嗎？不會再說我勁大吧。”

牧可徹底服賀泓勛了，覺得他像是記得說過的每句話，只等時機反駁或驗證。他們在不斷地對抗和妥脅中相，武力事件也時有發生。不過，這些完全不影響他們累積幸福，反而適時了qíng催化劑。

牧可輕手輕腳地回到宿舍，還沒等爬上chuáng，裝睡的蘇甜音噼地一聲按開了燈。

顯然被嚇了一跳，牧可著口說：“你沒睡啊？嚇死我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蘇甜音穿著睡飄到牧可chuáng邊：“從實招來，和誰幽會去了？”

牧可發揮占領地形快的特點霸占住自己的chuáng，歪著腦袋說：“你的樣子怎麼像是捉jian的？不會暗我吧？”

蘇甜音切了一聲，滿臉陶醉的表qíng，似真似假地說：“要暗我也暗中校同志。”

牧可輕輕踢了一下：“沒出息，要就要明著來。”

蘇甜音被逗樂了，兩個人嘻嘻哈哈地鬧了會兒，就各自睡了。牧可猜蘇甜音知道了和賀泓勛的事，但沒再追問，也就沒多說。

晨下的訓練基地，是井然有序的繁忙和充滿生氣的。

穿迷彩服的牧可隨著大部隊上車，轉移陣地開拔去野外參加最後三天的訓練。

賀泓勛說得沒錯，確實喜歡上了這個訓練科目。說是野外生存訓練，其實更像是營。

車子行駛了大概一小時，在山腳停下，學員們看到人民子弟兵正在扎帳蓬，他們都激了。

蘇甜音扯著牧可的袖子大聲嘆景的秀麗，惹來袁帥一記白眼，那樣子像是在批評頭髮長見識短似的，之後康博又問：“教，可以燒烤嗎？”

“就你話多！除了吃你還有別的好嗎？”袁帥已經記住他了，覺得這學員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他很懷疑康博是怎麼考上大學的，這智商也太一般了。

康博被他嗆了，按照事先安排拉著別的男生去幫忙弄帳蓬了。

“好像有水聲。”牧可的聽覺很敏銳，興地湊到袁帥面前，問他：“能不能釣魚？”

袁帥打量著瘦弱的小板：“你確定釣得？”

牧可一副我釣給你看的表qíng，一蹦一跳地去找水源了。

袁帥擔心迷路，揚聲提醒：“不要走遠了，自由活範圍只限直徑十米以。”

營奇遇記

群山因為客人的到來驟然間熱鬧起來，地上散落的huáng葉像是一層厚厚的金毯子，與接壤後將溫暖又散發出去，空氣中流著令人雀躍的氣息。

儘管人數很多，但訓練基地在賀泓勛的指揮下安排得很到位，每位教配備一名基地的戰士做副手，帶領著男生們在山腳下安營紮寨，忙碌的場景，嘻鬧的笑聲，有條不紊地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畫著句點。

牧可喜歡遠離煩囂的都市投大自然，而營無非是最簡易直接的方式。自從離開海邊小鎮的家鄉，時常會想起年時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的qíng景。在牧可年小的心裡，媽媽的懷抱溫暖得就如同大自然賦予我們的日照。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投其中就距離媽媽很近的錯覺。所以，對於軍訓中以野外生存為名的營科目確實太得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