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還是午夜，顧亦安分不清，總之是在夢境中，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搖晃著從黑暗搖到明，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悉的影，夢裡剛剛見面，醒來就在邊，這應是顧亦安三年來最開心的一個早晨。

「姑娘……」顧亦安慵懶地張開雙臂抱住時月帶進懷裡，如此良辰景當然是要抱著自己的姑娘再睡個回籠覺。不去想時月為什麼起這麼早，原因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邊。

「你給老娘鬆手！」

嗯？鬆手？就不松，一輩子都不鬆手！

「顧亦安，你想死是不是？」

不想死想你！「再不鬆手我打人了啊！」

打是親，你不如親親我！

三分清醒七分迷糊的顧亦安沒等到甜的親親都等來了一頓暴打，重重的一拳打在肚子上，比鬧鐘還人清醒。

睜眼，不見了時月只剩下姑娘的一件睡穿在吳見微的上。蒼了天了，他竟然忘記了還有個死丫頭耍無賴地住在這，還不要臉地穿他小姑娘的服。

「醒了？」

「草，你大爺的，大晚上的不睡覺瞎跑什麼？」

「晚上？你瞎啊？太都曬腦門了還晚上？趕起來做飯去，本小姐了。」

顧亦安崩潰兩秒鐘，抱著時月蓋過的小被子蒙住頭，一翻表示：我沒醒，我聽不見。

「起來，你是豬嗎？還睡？」終究吳見微不是好敷衍的主，一把掀開顧亦安的被子，萬幸的是某人沒有睡的習慣，「你起不起？你不起我去小嫂子了哈。」

「哎哎哎，」顧亦安瞬間坐起來，拽住吳大小姐的胳膊，皮笑不笑客客氣氣地問，「您想吃點什麼？」

「我要吃海鮮。」

「大姐，這是早上，能不能現實點？」顧亦安按著太跳的管，不知是被吵的還是被氣的，一個勁地跳直讓人頭疼。

「那……鮮蝦砂鍋粥吧，冰箱里有蝦，趕去，我都給你把食材準備好了。」吳見微把顧亦安代步地椅子推過來，「正好，也可以給小嫂子暖子嘛，你去做飯，我去起床。」

「你給我在這老老實實待著，不許打擾休息！」

「切，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

「你說什麼？」

「我說小哥哥真。」

「呵。」顧亦安冷笑，鄙視吳見微一眼，餘瞥過時鐘，時針指五，分針指四，瞬間炸，「吳見微！」喊一聲后又怕吵到睡覺的時月，再低聲音，反手拽著吳見微的領，「你妹的看看這才幾點？你是豬嗎？就知道吃？」他記得昨晚上沒吃飯啊。

「這都快五點半了，平時我都要準備去上學了呢。」

「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給你請假讓你下了早自習再去上課。」

「就你有張，我不管，我了，我要吃飯，你不給我做我就去敲小嫂子的門。」

「怕了你了，你給我保持安靜，要是把吵醒你就哪來回哪去！」

被顧亦安俘獲了胃的吳見微難得的乖巧點頭，手比拉鏈封住自己的。

「……回屋換服。」穿我小姑娘的服，真是……讓人難。

不知過了多久，飯香飄出來的時候顧亦安發現時月的房門開了，瞬間有種不詳的預，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卻只見一副似曾相識的畫面——

睡得天昏地暗的時月抱著吳見微的半個子，似乎是把當了某個絨玩熊。

吳見微傾著子跪倒在床前，半個小時前還能暴打顧亦安一頓讓他鬆手，可是這是的小嫂子，怎麼能手呢？真是想想都讓人脖子疼。

極其無助中聽到後有聲音，一條胳膊別到後沖著顧亦安擺擺手彷彿在說「喂，小哥哥，救命」。吳見微表示心累，怕了怕了，這兩口子真是惹不起。

許是吳見微作太大，驚了時月，有些夢醒，睡不到自然醒的時月略顯暴躁，皺著眉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想要抱著的「熊」翻個接著睡，卻發現今天這隻「熊」格外地重。

唔？時月輕哼一聲瞬間兩個人都不敢吱聲，不敢彈，看著時月嫌棄地鬆手再翻去抱真正的熊。

吳見微被解放的瞬間一個下順著床沿下來，真是怕了，再也不敢招惹哥哥嫂子了。

然而就在吳見微起的時候時月醒了——

翻後找到真正的熊的時月瞬間清醒，這個是熊，那，剛才抱的是什麼玩意？無知者無畏，可就怕這知道一星半點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種種詭異的畫面，不敢再閉眼待在黑暗中的時月刷一下睜開了眼。帶著一點點恐怖片的設定，功地再次讓吳見微會了一把什麼做絕和崩潰。

時月睜開眼，看著有些陌生的房間，眨著眼想了片刻想起自己是在小叔叔林衍的家裡。嗯，看來是被陌生的環境嚇到了。

找到原因後繼續翻睡覺，閉眼的前一秒看到門口的顧亦安，夢裡的安然，與夢中一樣的臉，一樣的目散做一片水灑在上。

「早。」

顧亦安接到時月的目，笑一笑，也回一句早，「再睡一會吧，時間還早。」知道姑娘貪睡，知道現在真的時間尚早，再睡上一個小時起來吃飯或許剛剛好，恍惚中顧亦安會到飯在鍋里在床上的好。

「嗯。」時月慵懶一句卻被突然從床邊冒出來的頭嚇了一跳，煩躁中徹底清醒還要聽著人型鬧鐘笑兮兮地說——

「小嫂子，別睡啦，起床吧。」吳見微拉著時月起床，「今天有蝦吃哦，起床嘛。」

時月想要拒絕一下，不料醒后吵醒了大姨媽這位讓人憂傷的親戚，一陣熱浪洶湧而過，瞬間坐起不敢去想床上有沒有留下紅梅一朵。

二十分鐘后，吳見微看著面前褐紅的粥著臉審視顧亦安，「老娘的蝦呢？」

「蝦？對哦，不是說有蝦嗎？」時月打著哈欠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困，也不是沒有早起過只是今天困得有些離譜。勉強睜開眼看看面前的菜，蔬菜，有，豬。看看碗里的粥，紅棗花生和紅豆，莫名地竟想起昨晚的鴨湯，想起某人說的吃補，「這……不會是補餐吧……」能不能拒絕？不要吃紅豆！「怎麼著？你們倆是想讓我用大~龍蝦熬粥？」顧亦安瞥一眼吳見微，他可算是明白為什麼下不了廚房了。低著頭盛粥，滿滿的一碗放在時月面前，「來，喝完！」

兩個孩同時表示不想聽，卻只有一個被顧亦安抓住手，笑著威脅道，「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

「沒人啦，大早上喂人家吃狗糧！」

「……」

「你能不能閉？」顧亦安表面上不耐煩地吐槽心裡卻開了花似的給點贊，嗯，好妹妹，再來兩句，幫哥哥追嫂子，完事哥哥嫂子出國度月帶著你。

然而偏偏跟他作對似的，不讓說話時拉拉說了沒完，需要時卻又順從地閉。顧亦安心裡自己一個大，怎麼這麼快呢？為什麼要說讓閉呢？哎，真是……被自己蠢死算了。

「對了，等會你們倆誰送我去上學啊？」

「上學？你今天開學嗎？怎麼不早起一會，幾點了，會不會遲到？」

時月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回過頭去看鐘表——六時三十分。

「額，這個應該……不是下午吧。」瞬間，時月明白了為什麼困到離譜了，瞬間，越發地困，真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啊。

「我們高三要補課，十一就給一天假。從這到學校……半個小時應該夠了，不遲到的。」

「給你兩個小時，自己走回去吧。」

「給你一腳！」懟完顧亦安再一轉眼淚汪汪地看著時月，「小嫂子，他欺負人，你會送我的對吧。」

「……會……」時月哭無淚地答應，突然有些後悔昨天把留下過夜，不然還能睡個懶覺，「等會開車送你，還回家拿書包嗎？」

「書……包啊——不，不用了，我的書都在學校里，直接去學校就行。」吳見微桌子底下踢一腳顧亦安，示意他說幾句話勸勸這個要去家裡坐坐的小姑娘。

「對，不用送，都年人了還送你上學，桌上有零錢自己拿了去坐公車，出門左轉十路公直達。」

然而——

五十六分鐘后，禹城大學附屬中學門口停下一輛黑的車，吳見微心滿意足地解開安全帶向哥哥嫂子道別，「車神小嫂子再見呦，不許忘了我呀。哎，還有你，本小姐走了，你照顧好我家月月，不然小心我向哥哥們打你的小報告。」

「走走走，趕走！」

「再見，放假再聚。」

「嗯，好噠。哼，這就走！再、見！」

時月看著吳見微進校門，直到拐角消失了的影，「終於解放了，我們也走吧。」

有任務在時清醒，等到恢復自由之時所有的疲憊便一塊兒湧上來，十字路口紅燈亮起時小姑娘做得筆直的子瞬間垮下來趴到在方向盤上，「我不行了，我要困死了。」

低頭玩手機的顧亦安一歪頭，「我也不行了，我他媽五點半就被起來做飯，真是……」

「不許說髒話。」時月一本正經地指責一句，想出手去堵顧亦安的卻發現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胳膊抬一下又無力地垂下來。不知是牽一髮而全還是今天太折騰缺乏睡眠，胳膊落下的瞬間竟開始肚子疼，所幸將落下的手拐一個彎放在肚子上。

「又開始疼了？」

「嗯，有點。」莫名地，時月有些委屈，撇撇道，「我還困，想睡覺。」

「到前面停車，我來開。」

「你這腳還是算了吧，一會就到家了。」

「一會什麼一會，疲勞駕駛誒。」顧亦安說著搶過方向盤強行拐進小道。

「你幹嘛？很危險的！」

「看車別看我。」

「……你是瘋子嗎？」

「不是，把火熄了，」剛要轉鑰匙卻又想起什麼，停了一下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後座拿一個抱枕塞給時月，「把座椅放下來睡一會再回去。」

「不用了，回……」

「聽話，睡覺！」

安全帶鬆開座椅后調，時月和顧亦安一起仰面躺下。一個怕姨媽調皮側不敢翻，一個因為車裡空間太小翻不了。微微側過頭四目相接再相識而笑。

「眼睛閉上。」

「哦。」

第一次，時月閉上眼睛就立刻進夢鄉，夢中人睡得香不知夢外人輕輕幫肚子，著著看了眼姑娘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