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微年手推開門，一眼瞧見如喪家之犬一樣坐在書房正中央太師椅的孟西澤。

「大哥，我等了你七個小時。」孟西澤聽見聲，緩緩抬頭，滿臉的失魂落魄，連質問的聲都有氣無力，「你是不是跟明黛上床了？這七個小時你們都幹了什麼？大哥，你回答我！」

「西澤，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嗎？」孟微年走進書房，沒有看弟弟，他步伐緩慢走到右側孟西澤的書桌前，「明黛在你眼裡，也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孟西澤不喜歡讀書，書桌上只一本合上的《置事》，其他都是些無聊的小玩意手辦和擺件。

「大哥你敢說，如果明黛同意你跟做·，你能忍得住嗎？」孟西澤像是恢復了點力氣，開始著聲低吼，「大哥，你敢回答我你的真心話嗎？」

「西澤，沒有如果，明黛從來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孟微年嗓音淡淡，「我不回答如果的問題。」

「大哥！」孟西澤像是被這個答非所問的問題刺激到，他嗓音里含了一點哭腔，「我那麼尊您敬您，把您當我最親的大哥，這麼多年，我有好東西開心的事，都跟您分，我從來沒把您當異母的兄長看過，您怎麼可以跟明黛領證，您這麼做，搶了我的朋友，讓我在平城丟這麼大一個人，您對得起我嗎？」

孟微年轉，他長微微靠著書桌，開始看向自己的弟弟。

他眸里的平靜對比此刻眼眶發紅的孟西澤而言，稍顯淡漠。

「西澤，其一，我不是搶了你的朋友，是你行為不端，有了，還包養那些大學生，甚至不只是大學生，據我所知，還有小明星，所以是你自己把明黛往外推。」

「其二，我把你當我的親弟弟。」孟微年靠著書桌抱著，面容仍舊平靜，「如果沒有把你當我的親弟弟，憑你母親對我跟令怡小時候的所作所為，這幾年，你跟你母親不會在老宅這裡清淨的富貴日子。」

孟西澤原本還怨憤的眼神因為孟微年後半句話突然中止。

他知道孟微年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相反，他自己剛才那幾句話半真半假，他尊敬孟微年的原因並非只是跟孟微年有相同的一半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從懂事起，就知道了母親在大哥跟孟令怡很小的時候對他們做的惡事。

孟西澤見過孟微年在生意場上的冷漠無殺伐果斷，他害怕大哥用對生意對手的手段對付他跟母親，所以他一直竭盡所能不忤逆孟微年尊敬著孟微年。

他從沒說過任何一句孟微年的壞話，即便是兄弟間的聚會，喝醉了酒，有人詆毀孟微年，他都能將那人罵的狗淋頭。

他尊敬孟微年是想替母親贖罪，替他母親求一個原諒。

這麼多年，孟微年對ῳ*母親不和藹，但也不冷，應該全因為他的存在和努力。

孟西澤低著頭，他無力反駁孟微年任何一句話。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只能以親綁架大哥，他眼淚掉下來，哭紅著一雙眼，委屈地看著大哥，「大哥，我喜歡明黛，我只是做了一些錯事，我已經知道錯了，也會改的，您跟離婚，行嗎？」

「西澤，你包養人這件事從來不該跟我求原諒。」

「只要您跟明黛離婚，我再去求，明黛心很，只要我一直求，一定會原諒我的。」孟西澤著急地說。

「西澤，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孟微年瞧著弟弟，他道：「父親需要幫助的時候，你為什麼讓父親一口回絕掉明昇的求助？」

「如果你早一步帶著誠意和父親的資金去幫助明黛，如今的局面不會是這樣。」

孟西澤呆在那裡啞口無言。

「西澤，我了解你。」孟微年淡聲道：「在明黛之前，你往過不友，那些人自然跟你發生過關係，我知道你想要明黛，可是你也想要跟明黛不同類型的人，你覺得你生在孟家，有花不完的錢，要有貌妻子給你長臉面，也應該有無數人哄你開心。」

孟西澤被孟微年中心最真實的想法，他低下頭，抿著否認道：「我沒有這麼想！我沒有！」

孟微年看著孟西澤，不再說話。

孟西澤被孟微年盯得心虛、慌，他抑而又憤怒，卻又不敢沖孟微年大聲吼，只能哭紅著一雙眼，把話題扯回領證結婚上，他重複道，「大哥，你不可以跟明黛領證，你不可以跟辦婚禮，這件事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孟微年直起，再次轉看向書桌。

上面還擺了一個相框，相框裡面的照片是孟西澤和明黛自拍的合照，照片定格時，明黛彎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看著鏡頭，孟西澤則趁機吻在了明黛的側臉。

孟微年拿起那個相框，拇指指腹剛好摁在明黛的上，他用指腹不輕不重地了下。

書房外面的雨勢大了起來，孟微年的答覆聲在淅瀝雨聲中清晰可聞，

「西澤。」

「我說行，沒人可以改變。」

第12章 濡

一早, 明黛就被家裡人喊醒了。

清晨七點半的餐桌上，明黛穿著昨夜凌晨到家洗漱後換上的睡袍，睡眼迷濛地坐在‌餐椅上。

長發‌沒有打理, 略顯凌地垂在前和肩頭, 眼睛在‌竭力睜開, 但沒什麼‌效果, 一隻‌手不得已撐在‌餐桌上，掌心托著腮，闔著眼睛繼續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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