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也快了，你不用擔心。”

    “什麽人？”

    那幾個人都不肯說，“等潤生回來，你自己問他去吧，我們也不認識。”

    哪知徐婉又等了幾天，胡潤生依舊一點音信都沒有。徐婉正想著要不要想辦法找人，工廠的何經理卻將徐婉喊進了他的經理辦公室。

    何經理麵沉重，徐婉覺到出事了，心裏有些發麻，“何經理，是胡潤生有什麽消息了嗎？”

    “我也是今天才接到消息，”說著他還歎了口氣，“淮軍那邊的人今天把和胡潤生同行的幾個人都抓走了，他們說胡潤生是晉軍那邊的細作，和上次淮中路的槍擊有關，都已經被收押了。”

    槍擊？晉軍？難道那件事不是孟欽同拿來掩人耳目用的，哪裏來的細作？徐婉聽著越發不解了。

    第48章 登門造訪

    徐婉上輩子在孟欽和邊，也聽到過一些有關細的事。

    那時候這種事離很遙遠,不過是無意從宋副口中聽到的,可如今到了胡潤生上,徐婉隻覺得後背發涼。如果被定這樣的罪名,不是槍決便是絞刑。

    徐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以前是認識些人,可如今得罪了程太太們,們怎麽可能幫？

    何經理見徐婉低著頭不說話,默了片刻,道：“徐婉,你暫時還是不要來上班了,回去避一避風頭吧,這樣對你自己對工廠都好。”他說著，又從屜裏拿出信封包好的一小遝錢出來,“這裏是你一個月的公資，胡潤生在我們廠也工作了好些年了,但突然出這樣的事我們也沒有辦法，這是我們最後一點心意。你好好拿著吧,我建議你最好今天就離開金城。”

    徐婉抬起頭來，輕輕將經理的那疊錢推了回去,懇切道：“您的心意我心領了,您也相信潤生不是什麽晉軍細是嗎？”

    何經理歎了一口氣：“胡潤生在我們這個機械廠幹了好幾年了,踏實上進，我是最看中他的，也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呀。”

    “我也不相信,他不是，絕不會是。我和他都是安州人，再怎麽他都不會去做晉軍的細，我相信他的人品。”徐婉說完，試探著問經理：“何經理，您還有什麽辦法嗎？就算隻讓我見他一麵也行。”

    聽徐婉這麽說，何經理出為難的神，“你別看我是經理，說到底也隻是幫人做事拿薪水的，哪裏認識什麽……”何經理原想推過去，還是不忍心，道：“這樣吧，我去帶你見見我們廠的陳老板，陳老板他姐夫就在淮軍任職，級別還不低。何況陳老板以前也很重潤生，而且……”何經理說到這言又止，搖了搖頭隻道：“他如果願意幫忙就好辦了，試試吧。”

    徐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連聲道謝：“謝謝何經理！”

    徐婉注意到剛剛被到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工廠的人一個個都別過臉裝作沒有看見。那時還覺得奇怪，現在想來，想必他們都已經聽到了風聲。

    徐婉心裏清楚，若是萬一金城政府要徹查，還不知道會有多人被牽扯進來，沒有誰想這樣的連累。

    自保是本能，何況大家都過得不容易，徐婉不想去責怪任何人。

    徐婉坐著何經理的車到了金城城郊一幢法式洋樓，到大門口時，何經理將車窗降下來，笑著向車窗外手打了個招呼，門房直接讓車開了進去。

    徐婉坐在何經理邊，看著他的笑容慢慢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徐婉，我隻能帶你到這裏來，說得有你自己去說了。”

    “我知道的。”何經理這個時候還願意幫，徐婉已經很謝了。

    陳老板像是有事，仆人進去稟報了之後，帶著徐婉和何經理走廊旁的小休息室就座。徐婉約約能聽到客廳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許的爭執。

    徐婉有些擔憂，如果陳老板心不好，便更難去說了。

    過了一會兒，仆人過來喊徐婉和何經理過去。徐婉以前隻遠遠看過陳老板一眼，他雖然剃了三七分的頭，帶著一副圓眼睛，卻仍喜歡穿一聲長馬褂。陳老板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在和一個年輕的小姐在說話，陳太太也在旁邊坐著。

    徐婉他們一過來，陳老板就讓他夫人將那個小姐帶下去了。

    那位小姐還想說話，陳太太輕輕扯了扯的袖子，“詩清，你先去睡一覺。你舅舅說的沒錯，你要聽話。”

    陳老板轉過頭看向徐婉和何經理，何經理立刻走上前，低聲道：“陳老板，淮軍那邊的人已經將人帶過去了。”

    “嗯，”陳老板答應了一聲，喝了一口茶，“也就是這一陣子的事，他們要人你就讓他們帶去，我倒不信他們能把我們這一個工廠都搬空了去。”

    何經理連連答應，猶豫了一會兒，轉過頭看了徐婉一眼，跟陳老板介紹，“陳老板，這位是徐婉，在我們機械廠做打字員的。”

    徐婉朝陳老板鞠了一個躬，忙道：“陳老板您好！我……是胡潤生的未婚妻，我敢保證胡潤生絕對不是什麽晉軍的細作，這裏麵一定有。”

    “未婚妻？”陳老板皺了一下眉，轉招呼邊的仆人，低語了幾句，然後對徐婉道：“先坐吧，你的心我可以理解。”

    他招呼徐婉坐下，又讓人倒了茶水過來。

    徐婉見陳老板如此客氣，忽然覺得有了幾分希，“陳老板，胡潤生在機械廠做了幾年，您應該清楚他的為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我想能不能去親自問問潤生，看到底是有什麽誤會。”

    陳老板端起茶盞聞了一下，“胡潤生這個人我有印象，看著倒像是個上進的年輕人，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他已經訂婚了。”

    徐婉急著胡潤生的事，不想談那些，但陳老板問了，也不好不答：“我和胡潤生是同鄉，幾年前家裏麵準備給我們定親，可後來因為戰走散了，一直沒有聯係，今年才在金城到他。雖然有幾年沒有見麵，但是我和他知知底，現在也住在一起，平時吃飯也在一塊，他每天做什麽我都知道，絕對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

    “哦，是這樣呀。”陳老板雖然說著，卻抬頭往徐婉後看了一眼。

    徐婉覺得奇怪，也轉過看去，走廊那邊剛才那位小姐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正站在走廊口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們說話。

    似乎也看到了徐婉在看，直接轉走了。

    徐婉覺得奇怪，在想自己是不是冒犯了那位小姐，連忙回過頭去。

    陳老板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知道你來的意思，這次抓人還不是從警察廳，淮軍的近衛旅直接把人帶走的。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願意，我會去找人聯係的，但到底怎樣置我現在也說不準。”他又將茶盞端起，像是要送客了，“如果有消息了，我一定讓何經理通知你，我過會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

    這是眼下唯一的希，徐婉雖然覺到陳老板是在敷衍，但走之前還是對著陳老板鞠了一躬。

    徐婉回去之後，在家裏惴惴不安等了一整天，卻沒有一點消息。

    在人生地不的金城能過得這麽安穩，便是因為有胡潤生在。如今胡潤生出了事，的依靠不僅倒了，從前認識的人更不敢和接近。

    徐婉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第二天一早特意去街上買了一份最新的報紙。

    徐婉匆匆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報上雖然風平浪靜，完全沒有提這件事。可金城街上的衛戎不反增，行人臉上都寫著警惕和不安。

    徐婉拿著報紙有些麻木站在街上，金城繁華，邊人來人往，可卻像置於人海的孤島。

    正出著神，突然齊刷刷跑來了一列踏步整齊衛戎，將整個街道都把守好了。徐婉和其他行人被推著站在到邊上，過了一會兒，黑漆漆一長列車隊駛過來。

    “這是誰啊？這麽大陣勢？”有人問。◇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像孟家的車。”

    “誒，這不是去司令府的路呀？”

    “你傻了呀，這明擺著就是往汀園邸去的。”

    “老孟不怎麽住邸呀？”

    徐婉站在推搡著的人堆裏，聽周圍人說到孟家，像有一種預似的，忙踮著腳往前看去。

    那列車隊裏最中間那輛汽車正好從麵前駛過去，後座酒紅錦緞的車窗窗簾半虛掩著，雖然隻有一眼，在那錦緞窗簾後，徐婉卻看見到了悉的半張側臉。

    他回來了？

    短短一眼，如同剪影一般，雖然他的鼻梁比尋常人要直，很好分辨。可徐婉還是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孟欽和了槍傷，之前又是四閃躲，現在一周不到就又回金城了？

    徐婉心裏有些，原本沒有想過再見孟欽和。雖然上次救了他一次，可之前隻想和他撇的趕，現在又過去求他，總覺得尷尬，這輩子也好，上輩子也罷，求他求夠了。

    徐婉回去之後一晚上都沒睡著，一會兒是孟欽和，一會兒是胡潤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想了許久，最後隻能夠死馬當作活馬醫，去他們說的邸試試運氣。

    徐婉第二天坐黃包車去了汀園邸，徐婉還是第一次去那邊，和西洋式的洋樓不同，那邊是江南園林的風格，有牆黛瓦，還有小橋流水。徐婉在機械廠上班時就聽人說起過，金城的這些園林都是明清時期留下的園囿，而這些園林裏數孟家的汀州邸最為壯觀。

    報紙上雖然沒有一點風聲，可汀州邸外卻停了好幾輛車。不過邸大門都閉著，沒有讓人進去，徐婉看到有不隨從手中都拿著禮，不斷和警衛室的衛戎涉，徐婉聽到他們談話，似乎都是些金城這邊的員或者是他們的親眷。

    想必是他們得到什麽消息，特意過來探的。

    可汀州邸的大門仍閉著，那些坐在車上的員、夫人太太見久不開門，索下了車相互寒暄，隻有徐婉一個人站在這些汽車裏有些突兀。

    也有不好奇打量的。看的著，既不像是傭人，更不像是哪家的太太，來這邸做什麽？

    不一會兒，徐婉聽到後有悉的聲音，聞聲看去才發現程太太也在。

    程太太也瞧見了，冷笑著掃了一眼後，便湊過去在周圍的那些太太耳邊說悄悄話去了，待程太太說完，那些太太們都轉過來似笑非笑地打量徐婉。

    徐婉向來不喜歡被人注視，隻好著頭皮走到大門口的警衛麵前，客氣問道：“請問二是在邸裏嗎？你能匯報一句嗎，就說有一位姓徐的小姐想見二一麵。”

    “無可奉告。”那些員都沒讓進去，那衛戎怎麽可能瞧得起徐婉，隻打量了一眼，便攆他走，“別說姓徐的小姐，您看著外邊這麽多貴人都沒讓進，邸是你來的地方嗎？走開走開。”

    徐婉被推搡著往後退了幾步，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