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那兩個字徐婉沒有說出口，反倒是將手擋住旗袍被撕扯破的地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也不想再被他憐憫。

    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程參謀長臉上無。他就在孟欽和旁邊，看上去十分難為，對著孟欽和尷尬道：“二先隨我去書房。”

    孟欽和往那邊看了一眼，便跟著程參謀長上樓了。

    是啊，他們已經一刀兩斷了，再相逢裝作不相識是最好不過。好在如今常遇青似乎隻打探到了做舞的事，似乎並不知道和孟欽和的關係。

    哪知程參謀長和孟欽和剛走，常遇青便開始惡人先告狀，指著徐婉對程太太道：“姐，這個人勾引我！今天早上騙我去琴房，哪知我一進去就開始服勾引我。是我沒用，沒有把持住自己，可竟要我娶，還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要說我□□！你還要騙我姐嗎？你本就不是什麽鋼琴老師，從前就是個舞而已！你在這能教什麽孩子，我倒害怕你把蘭害了，變得和你一樣不知廉恥！”

    “還有這樣的事。”程太太扭過頭盯著徐婉，並不是問詢的語氣。

    “你不信問許婷老師。”說著，又扭過頭對許婷說，“到底怎麽回事你來說給太太聽！”

    徐婉看向方婷，方婷並不敢去看，放低聲音對著程太太道：“今天上午小姐明明沒有鋼琴課，可何老師去了琴房，還不讓我一起去。何老師以前教小姐鋼琴也是漫不經心，小姐現在也很不喜歡。”

    他們怎麽會說得出顛倒黑白的話？徐婉氣得發抖，目從方婷和常遇青的臉上一一掃過。並不慌，指著自己額頭、臉頰冷聲質問常遇青，“若是我勾引的你，我額頭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今天我聽說小姐病了，本想去看蘭，小姐邊的芳白攔住我說小姐在琴房等我，然而我一過去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剛準備走一個畜生就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

    “你說誰是畜生？”常遇青氣急敗壞道。

    徐婉看著常遇青反而笑了起來，冷笑道：“我說那個想非禮我的人是畜生，怎麽，常爺是心虛了嗎？你不是跟我說如果我不從你，你就要把我的事全說出來。我比你強，我做過的事我都承認，我以前確實幹過一些我自己都瞧不起的事，可這並不是你輕薄我的理由。嗬，你還說什麽我想嫁給你，你敢說你哪裏挨了我幾腳嗎？”

    “你他媽！”常遇青怒不可遏，衝過來又要打人，徐婉做好了準備，往程太太那邊躲去。

    隻是沒有想到，再抬頭時，常遇青的手已經被人抓住了。那個人稍用力一推，常遇青就跌倒在了牆角。

    徐婉吃了一驚，原來他沒有走。

    程太太原本心疼弟弟，剛想責罵人，可一看到孟欽和便什麽都不好說了，隻回頭去看程參謀長。

    常遇青是個什麽樣的人，程參謀長再清楚不過，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孟欽和為何出手，可也明白有的人是罪有應得。

    “二……”倒是常遇青嚇壞了，他原本想在金城謀個一半職，這金城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姓孟的。常遇青剛想辯駁，程蘭卻從樓上急急匆匆跑了下來，一把將徐婉抱住，一邊大哭，一邊對程太太、程參謀長道：“你們是要趕何老師走嗎？我不準你們趕走！”

    “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程太太看了眼程蘭道。

    徐婉有些懵，蘭上次還說不想再見，此刻卻哭得這麽傷心。徐婉蹲下來去的腦袋安，方婷卻走了過來，想把程蘭拉開，“蘭小姐，你先跟我上去，太太也說了，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滾開！”程蘭狠狠咬了方婷的手腕一口，“你和舅舅昨天特意要我裝病，就是為了要害何老師，要趕走嗎？”

    “裝病？”程參謀長問了一句。

    “就是他們要我裝病！我今天不想練琴就同意了！”蘭又哭了起來。

    “請兩個鋼琴老師就鬧這個樣子！怎麽搞的！”程參謀長瞪了程太太一眼，還是讓人把程蘭帶上去了。

    程太太也有些下不了臺，隻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麽七八糟的，這兩個都不留了！都出去！都滾出去！”

    徐婉並不想待了，可方婷一聽見程太太這麽說，突然慌張起來，跑到常遇青旁邊，拉著他的手喊道：“爺，你答應要娶我的，怎麽太太趕我走你一句話都不說！”

    常遇青連忙把的手甩開，“娶你？你想得，我可沒答應說娶你。”

    “您不娶我我以後嫁給誰，我已經是您的人了！以後還有誰會要我？您當初到我房裏找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徐婉從頭到尾隻是想要一個清白，現在看來都已經清楚了。

    徐婉站在牆角，有人走了過來，遞了一件大給，“穿上，我現在送你走。”

    如果兩輩子都算上，這是第三次。徐婉還記得上一次在舞廳遇到他的景，若不是那一次他給披上一件披風，或許就不會有之後這兩輩子的事。

    那邊婷還在哭訴著自己怎麽被拋棄，這種話和孟欽和都在場時聽起來格外尷尬。

    徐婉擺了擺手，不要他的那件大，依舊是疏離的語氣，“謝謝您，我還要去拿我的行李。”這一輩子已經不會和上輩子一樣不管不顧地從一個地方離開，讓自己狼狽不堪。

    “我等你。”

    徐婉沒有答應他，回自己房裏重新換了一裳，然後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蘭，徐婉留了幾樣給蘭做的玩，然後從房間出來。

    出來的時候，方婷還在和常遇青糾纏，馮太太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大概聽程太太說過發生了什麽事，看見徐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怪不得說二生氣了，原來是這樣。那個弟弟膽包天們都知道，卻不曾想到骨頭了。

    “馮太太，對不起。”徐婉路過馮太太時，還是道了一聲歉，騙了，確實是不對。

    “沒有，沒有，我一定好好管教常遇青！”

    程太太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見馮太太這個態度覺得奇怪。等徐婉一下樓，馮太太走過去踢了常遇青一腳，“我就說你這樣會出事！你打聽到當過舞，怎麽就沒有打聽到是二的人！”

    “那來當什麽鋼琴老師……”常遇青雖然仍頂著，但是已經語無倫次了。程太太也嚇了一跳，連忙下去送。

    徐婉已經走下樓了，孟欽和倒真的在等。他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皺著眉一邊吸煙，程參謀長在一旁陪坐。等下來，他看了一眼便站起來了。

    宋存山站在孟欽和的邊，他也不知道二是怎麽想的，先是要他們注意徐小姐的行蹤，可真正跟他匯報起來，又說沒發現異常不用匯報。宋存山見徐婉手裏拎著一個箱子，想去幫忙卻被徐婉拒絕了。

    程太太正好從樓上追下來送喝孟欽和，徐婉知道應該是聽馮太太說了，並不像和糾纏，隻想早點離開這裏，所以也不矯，上了孟欽和的車。

    時間好像又回轉到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還是一路無話，孟欽和也沒有問要去哪。

    隻是這一次稍有相同，不像上次一樣披著他的披風，提心吊膽、渾狼狽。此時已經有了打算，如今沒有住，也不想逞強，先去投奔胡潤生落個腳，今後再想辦法。

    徐婉禮貌問孟欽和道：“二，您這是要去哪？我要去麻也巷那邊，如果您不順路的話，我到前麵那個路口就下車。”如今和他斷了關係，和他說話也更加有了底氣。

    “去麻也巷。”孟欽和直接吩咐司機，過了一會他突然轉過頭問徐婉，“你很缺錢嗎？”

    “嗯？”徐婉愣了一下。

    “為什麽要去做這種家庭教師？我答應過補償你，你沒有必要這樣拋頭麵。”

    徐婉知道他不會懂，也不和他解釋，隻說：“謝謝您，我用不著多錢，我隻要養的活自己就好，所以也談不上缺錢。”

    之後，他們沒有再說話，似乎除了錢，他們也沒有別的什麽聯係了。

    不一會兒，汽車到了麻也巷，到了巷口徐婉便和孟欽和道別，“二，我到了，謝謝您。”的語氣像是並不悉的人。ωω

    他也隻“嗯”了一聲。

    隻是外頭下雨了，徐婉沒有帶傘，一從車廂踏出來，麻麻的雨線斜斜淋在上。

    淋著雨往前走了一會，後那輛汽車開了過來停在旁邊，車門打開有人打著傘出來。可卻看著前方，並小跑著往前去了。

    徐婉實在沒有想到胡潤生竟然正好回來了，他原本這個點該是在上班的，胡潤生也看到了徐婉，見一個人淋著雨，連忙走了過來。

    第41章 獲得工作

    胡潤生看到徐婉一個人淋在雨中，走近了又看到額上結痂的疤,連忙趕過去替撐傘,關切道：“小婉,你額頭上怎麽傷的？”

    汽車上原本踏了一隻皮鞋出來，卻又收了回去。車門輕輕響了一下,關上了。額頭上的傷他怎麽會沒有看到？

    “走。”孟欽和吩咐司機。

    汽車的引擎聲重新響起，往前駛了出去。

    徐婉了傷還站在雨中，頭發和服全都被雨水淋了，還提著一個很重的皮箱，看起來狼狽極了。胡潤生看著心疼，這些年不知道了多苦,他早就應該保護的,他沒忍住抱了一下。

    徐婉原本還強忍著沒有哭,可說到底不到二十歲,又才經曆了這樣的事。就像心最弱的地方被人，的眼角溼潤了。

    胡潤生發現了,安徐婉，“走，小婉，你先跟我回家”。

    胡潤生抱住的時候，一輛黑轎車剛好從邊駛過。被雨簾遮擋的車窗下，有個一個人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不過也隻有一眼，便將視線收回去了。

    宋存山雖然坐在副駕駛位上,但他能察覺得到孟欽和不太高興。也是，徐小姐今天經曆了這樣的事，這是宋存山自己也沒有想到的。

    宋存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孟欽和正在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孟欽和突然問他：“那個人是誰？”

    即使不點，宋村山也知道孟欽和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徐小姐的一舉一，宋存山之前一直奉孟欽和的命令監視著，道：“那個人是徐小姐的同鄉，現在在金城富明機械廠做工程師，聽徐小姐的弟弟說，那個人還曾經差點和徐小姐訂婚。”

    差點和人訂婚這件事，孟欽和記得徐婉確實跟他提過。

    “你既然都知道，怎麽不早跟我匯報。”他頓了一下又說：“留著還有用，說不定還能靠找到詩音。”

    “是屬下失職。”宋存山連忙道，雖然二跟他說過徐婉如果沒有異樣，便不用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