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

如同困在哀鳴。

「外婆，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可是，我今天徹底把他弄丟了。」

—

因為淋了雨加緒起伏太大，周宜寧一連發了七天的高燒。

醒來後，呆呆看向天花板，耳畔嗡嗡的，聽不進去任何聲音。

「寧寧，你怎麼樣，別嚇外婆……」

「寧寧，你哪裡難，我去喊大夫……」

不知何時，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喚，艱難睜開眼，是滿眼含淚的外婆。

見終於醒來，外婆激到雙手作揖，裡喃喃「老天保佑。」

許是外婆眼底的痛惜太明顯，周宜寧輕輕出一抹笑意。

不能再這樣沒出息地消沉下去了。

不是孑然一。

還有外婆。

三天後，終於退了燒，恢復了曾經的活力和生機，收拾好出租屋所有的東西。

回溪水鎮那天，拔出手機卡，連帶腦子裡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一同扔進垃圾桶。

高考出績那天，周宜寧終於考到高中三年最好的一次績。

685。

位居溪水鎮第一，很多不認識的親戚都來家裡慶賀，舅舅舅媽也徹底揚眉吐氣了一番。

只是看向電視，鋪天蓋地的新聞，都在播報南臨市本屆理科壯元裴京聞。

731分。

是南臨中學建校以來前所未有的高分。

可惜這位狀元低調，拒絕了所有的採訪，記者只能找到榮牆上一張模糊的證件照。

經典的藍白校服，是年張揚恣意的樣貌。

呆坐了很久，恍然出手指，對著電視屏幕，輕輕在空中描摹早已刻在心底的廓。

而後，像是想起什麼，關掉電視機，轉去房間裡，搜索國的各大院校。

最終，刪除京大醫學院，在志願欄填南臨大學建築系。

功提時，仰躺進床褥，任由眼淚淹沒臉龐。

可沒有再後悔的資格，整個暑假，找了兩份兼職，只有徹底忙碌，才沒有時間胡思想。

徹底隔斷與南臨中學的聯繫，唯獨和嚴可薇偶爾打電話聊天。

只是嚴可薇小心翼翼問和裴京聞怎麼回事時，痛到窒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嚴可薇心疼好友，便沒再多問。

時間飛快。

九月初，功獲得南大免除四年學雜費的資格，如期學。

都說溪水鎮的姑娘水靈，周宜寧的相貌更是從小被誇到大，進大學，一夕間好似褪去所有的稚，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加上學業績，向來都是專業第一，很快在南大出了名，短短一個學年，就吸引了許多的追求者。

只是心如止水，全都婉拒。

對此，宿舍聚餐時，室友好奇問會喜歡什麼樣的人，需不需要介紹優秀男生。

可能被火鍋繚繞的煙霧遮擋，猝不及防的問題提出，周宜寧片刻的怔愣並未被察覺。

握住筷子的作一頓，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了裴京聞的名字。

恍然又想起，和他已經一年沒聯繫了。

這一年，刻意避開他所有的消息，但他那樣的風雲人，本就有無數人去關注。

據說京大開學那天，他就憑一張模糊的側臉照火學校表白牆。

學沒多久，他邊就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只是都沒有確認關係。

這位轟一時的市狀元，在大一結束時，以京大第一的績，公費去往賓西大學深造。

僅一年，和他差距越來越大，甚至山高水長，這輩子都

不會再有見他的可能。

周宜寧心頭再次升起沉悶的鈍痛。

可是，又有什麼資格難過呢？

也是這一刻，發現自己再努力放下和他有關的一切，最終卻本忘不了他。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思緒打斷，輕笑著搖搖頭，「暫時不打算談。」

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喝了些酒，竟然直覺他就在跟前，恍惚的視線也撞上了那道日思夜想的背影。

剎那間，不知哪來的勇氣，不顧室友驚訝的眼神，狂奔出去。

可是——

追出去的大街上，人海茫茫。

有和他相似高的，也有相似側臉的，更有相似氣質的。

唯獨不是他。

也沒有人能取代他。

……天邊不知何時降落暴雨，漸漸清醒了混沌的思緒，起回到餐廳。

恰好此時，播放著《心牆》的音樂。

「第一次遇見天遮住你側臉」

「有什麼故事好想了解」

「我覺我懂你的特別」

不知怎的，元旦那晚那首《ennted》與耳畔的音樂漸漸重迭。

想起了裴京聞唱的那句「遇見你，我就像著了魔」，眼前再次被霧靄模糊。

回去以後，更加專注學業和兼職，想儘快還清外婆手費的巨額。

大四下半年，一次偶然機會，因為極出眾的手能力，接到非。

都說緣分很奇妙，在京北學習纏花時，一張善意的暖，結識了還是素人的裴舒語。

也是這一年，短視頻開始興起。

在裴舒語的支持和陪伴下，放棄了進建築公司的計劃，潛心鑽研各種非製作，慢慢攢下不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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