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我和周宜寧換個位置唄。」

趙臨風不疾不徐抿了口茶，慢悠悠道:「不是你要求坐那嗎？而且各科老師都說謝意澤坐那以後，跟你們也是三強聯手。」

裴京聞連裝客氣都不想裝:「我同桌有我輔導就夠了，不需要別人。」

看他這理直氣壯的態度，趙臨風瞬間來氣:「混小子，整天給我惹是生非，讓我給你理爛攤子，好意思提要求？」

見老趙吹鬍子瞪眼，裴京聞不不慢給他順:「這不是我準備想有個認真學習的環境嘛。」

「只要您答應我，我保證以後朝三好學生方向發展。」

一秒，兩秒。

趙臨風一臉狐疑盯了他整整半分鐘，眼見這小子一本正經，轉念想到他還算說到做到，沉片刻後，他總算點頭。

不過語氣也沒客氣:「你要再敢一次手，立刻給我滾蛋。」

警告完，他清了清嗓子，剛好說起另外一件事，「下個月京大保送考試，你好好準備。」

「。」

—

對於期中考試後，謝意澤換去另一組的真實原因，周宜寧自然無從知曉。

晚自習時，看著剛發下來的答題卡，儘管清楚總分，但看清快一半的叉號和鮮明的「65」，鼻尖仍舊有些酸。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中之前的大小考中，理績也有所提升，但這次還是差得出乎意料。

等到課間，有些泄氣地趴在桌面，目落在窗外斑駁搖曳的樹影上。

幾縷葉子悄然落在地面，被風卷向遠方。

原來不知不覺，高三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後黑板的倒計時首位也由「2」變了「1」。

輕嘆一聲，重新坐起來，拿起紅筆認真改錯。

「這裡公式帶錯了。」

猝不及防，一道悉的低沉嗓音落在耳畔，尾音模糊得勾人。

短暫的怔愣後，慌不迭抬頭，正撞進一雙帶著些漫不經意的眸子。

半個多月沒見，他的額發明顯長了些，頭頂的白熾燈將他的側臉廓投在書頁上。

周宜寧沉寂許久的心臟，倏地怦怦跳，眼底的欣喜連自己都沒察覺。

「你……」話一出口，才發現嗓音有些輕，連忙閉。

「怎麼？見到我這麼激？」男生越過落座，見仍舊和自己保持距離，低低一笑:「坐那麼遠，怕我？」

好半晌，周宜寧才控制住凌的呼吸，儘量目不斜視:「沒有。」

他掃了眼兩人中間能開一條過道的距離，又看向周宜寧鄰桌是兩個生，不加深了角的弧度。

「想知道答案？」他拿起筆，輕笑出聲，「題目的條件，要考慮控制變量。」

似乎是一路奔波，他的聲線有些懶散，仔細聽來還帶著點啞，明顯是沒休息好，但又帶了些磁，震得人耳骨泛。

但他的語言表達力一向很出，尤其是邏輯思維，周宜寧心底的那點異樣，也很快在他的講解下化解

。

課間短短十分鐘，他提供了不止一種思路，還舉了例子讓周宜寧類旁通。

聽完後，周宜寧瞬間有了茅塞頓開的覺。

「你好厲害啊，」眉眼彎彎，杏眼裡似有星:「謝謝你。」

「這就厲害了？」

男生懶懶靠著椅背，不知從哪裡出一個紙盒，放在的桌子上。

周宜寧:「？」

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裴京聞眼尾上挑，解釋道，「謝禮。」

不等發問，他倏地側，笑容吊兒郎當:「外公給的。」

見周宜寧眸更不解，他故意語調一轉，傾上前，一本正經說:「他老人家對字畫非常滿意，特意讓我送給他未來孫媳婦的。」

第11章 親昵

話落的那一刻，周宜寧只覺空氣變得滾燙，原本稍稍平定的心跳，在分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重新陷更劇烈的跳。

那雙看誰都深的眼眸極其專注，仔細看似深邃星海引人沉溺，但角的笑又有些戲謔的。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周宜寧才找回些理智。

這人又混又不正經，實在不想被他的一句話擾心緒，只能用指尖進掌心，磕磕絆絆說:「你……說什麼啊。」

說完這句，因赧而滿臉通紅，恨不得挖條地鑽進去。

只出一小截被馬尾遮斂的脖頸，又白又細，乖得要。

也格外晃眼。

莫名的，裴京聞只覺心底有種無法控制的燥熱，連帶嗓子都有些。

「害了？」他起眼皮，結果還沒再出聲，只見周宜寧轉瞪了他一眼，嚴肅道:「你再說話，我就記名字了。」

「……」

得，難得氣一次，還是對他的。

裴京聞扯了扯，倒也知道見好就收。

周宜寧慌打開試卷，暗暗深呼吸要幾次，強迫自己投對題目的思考中。

下課鈴聲響起，正要起，書包帶子忽然被拽住。

「……你幹什麼？」

眼見又張又惱，裴京聞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影靠近些，笑得招人:「你覺得呢？」

沒等發作，裴京聞江紙袋塞進書包側邊，眼眸沾了些邪，「再拒絕，我就真對你做點什麼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角的弧度曖昧而散漫，完全是一個又野又混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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