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點頭，叮囑晚上蓋好被子。

走近房間，關上門。

客廳里的談話聲才又漸漸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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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瑤今晚失眠了，直到凌晨一點還沒有睡意。

沒有開燈，準備去廚房倒一杯熱水。

老小區木板門的隔音效果很差，經過張英夫婦的臥室時，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聲。

「你那淮城來的兒什麼時候走啊？不會真要一直住在我們這吧。」

「是我兒……哪有趕走的道理啊，等自己選要留在這裡還是回淮城吧。」

「可是這都住了一個多禮拜了，還沒想好嗎？肯定看不上我們家的，在淮城多舒服啊，有錢人家，還有傭人伺候著。」

「你別這麼說，怎麼說也是我兒……」

「還兒呢！得了吧！這麼久了過一句爸爸媽媽嗎，還整天擺個死人臉，也不知道給誰看呢，欣欣說平常跟說話都不理人的，高傲得很！」

張英沒說話。

李叔繼續說：「你沒發現自從來了，我們家就沒一天樂呵過，欣欣都多天沒笑過了，這個年我看也別想開開心心過了。」

張英說：「那你要讓我怎麼辦！總不能年都沒過就趕走吧！」

清瑤沒再聽下去。

轉進了房間，將聲音隔絕在外。

黑暗的房間，清瑤坐在床上，抱著膝蓋，頭埋在臂彎里。

雲城好冷。

好冷好冷。

呆呆地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張英在廚房裡剁餃子餡，發出「咚咚咚」的響聲，有幾戶人家在早早地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熱鬧不已。

今天是除夕，闔家團圓的日子。

清瑤簡單洗漱過後，想著去外面幫襯幫襯，張英沒讓做活，只說在客廳看看電視就好。

清瑤沒再堅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廚房剁餃子餡的聲音還在繼續，過了一會兒，廚房傳來張英的聲音：「欣欣啊，趕起床！過來幫媽找找鹽罐頭在哪！」

李欣欣的房門依舊閉著。

清瑤過去幫忙，「我來幫您找吧。」

張英很客氣地道了謝，一邊找話題和搭話，「今年這場雨都下了多天了還不停，也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去，過幾天還要去走親戚，怪不方便的。」

清瑤點頭，不知道說什麼。

張英又說，「手機上天氣預報怎麼說？啥時候停啊？」

「我看下。」

清瑤拿出手機查看天氣。

忽然，隨著一道摔門聲，李欣欣就從臥室里出來了。

踩著大步子走過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胳膊肘撞在清瑤的上。

手機也因為沒拿穩而掉了廚房水池。

張英趕給它撈了出來。

「快看看，應該沒事吧，還能打開不？」

張英又對李欣欣說：「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

「這又不能怪我，誰讓這麼表現，媽媽你的是我幫忙，又不是，非要湊過來。」

張英：「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手機還能用，清瑤說了句「沒事」，轉進了房間。

沒再出來。

著雨幕中的小菖出神，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到傍晚。

直到一道手機鈴聲劃破了滿屋的靜謐。

接起，「叔叔……？」

「瑤瑤。」

耳邊那聲悉的「瑤瑤」，忽而讓眼眶有些酸。

調整好緒，聲音低低的。

「嗯，叔叔，有什麼事嗎？」

他今天在飯局上喝了不酒，可能有些醉了。

沉默了片刻，他問：「瑤瑤，想不想要陸菁的珍藏版大提琴？」

今天下午，他和幾個項目的合伙人聚了聚。

飯局定在徐總的私人山莊裡，徐總年近五十，是個十分追求生活品質和神世界的人。

私人山莊裡有他專門的收藏館。

收藏館裝潢復古，深紅的幕簾，暗金花紋雕刻，巨大玻璃展櫃，陳列架上滿滿當當。

珠寶、古董、字畫等，藏品很多。

顧謹深獨被一把大提琴吸引了視線。

徐總介紹道，「這是英國斯頓響樂團的大提琴首席用過的琴，用這琴開過許多個人音樂會，琴木板上還刻有的名字呢，還是比較有收藏意義的。」

顧謹深看了眼。

陸菁。

很悉的名字。

他思忖片刻，才想起前不久，瑤瑤和他說過，陸菁是的偶像。

當時他還調侃說，怎麼不是奧特曼。

想到這裡，顧謹深輕哂出聲。

徐總見他莫名笑了，問道，「顧總，怎麼了？」

顧謹深斂起神。

只是問：「徐總，這把琴可以轉賣給我嗎，價格不是問題。」

徐總說道：「顧總，這琴如果是我的，我當場送你也沒問題，只是這琴是我一位朋友的太太放在我這裡的，我也不好做主……」

顧謹深：「徐總的這位朋友是？」

「顧總知道ROYA珠寶的金總嗎？這琴就是他太太的收藏，平時做些古典樂鑑賞。」

ROYA珠寶是頂級的珠寶品牌，因其獨特的設計理念和新穎的設計，為了國的頂奢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