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竹馬將軍

皇宮，養居殿。

褪去刀弓，一朝服的夙流雲對著皇帝行稽首跪拜之大禮，神恭謹：“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元帝已過中年，長年累月位居人上，使他整個人的每一皺紋都著天子威嚴，頓了好一會兒他才抬手：“卿平，不必行此大禮。”

“陛下恩賜是陛下的慈，臣行大禮盡的是為臣的本分。”夙流雲長起立，垂手靜立一旁。

皇帝考究似的目定在他上，有若實質，他始終一僭越也沒有，皇帝在心中喟嘆，開始容他稟報此次平定胡的定遠關一役。

“稟陛下，此次平胡歷時三年，兩軍戰四十餘次，最後定遠關一站，臣與虎賁軍將領率大軍十萬人，殲滅敵軍七萬人餘，追出邊關三十餘里……”夙流雲垂首細細道來戰細節，時不時回答皇帝的垂詢。

“有勞夙卿，你為我大啟江山立下不世功勞，說，無論你想要什麼，朕都會賞賜與你！”皇帝一雙威嚴的眸子盯著下首的年輕將領，在廣袖中的手指攥握拳。

氣氛忽然變得無比張。

夙流雲突然再次跪拜，雙手捧著一樣東西舉過頭頂，朗聲道：“臣這第一求，乃是請陛下收回虎符。”

肅立在旁的首領太監劉敏差點一個趔趄，殿前失儀，這夙流雲竟然直接就上兵權？那可是能夠號令大啟重兵的虎符啊！

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皇帝，但他眼角邊的皺紋消弭了所有表，他咳嗽一聲：“卿，你這是何意？”

“此役之後，漠北可數年平安，這虎符便歸還於陛下，方便陛下調令。臣這些年在軍中卻是有些累了，這第二求，便是請陛下賞賜臣一些金銀珠寶，讓臣也逍遙快活些年。”夙流雲仍舊舉著兵符，語氣淡然而調侃。

“哈哈哈！既如此，劉敏。”皇帝陛下終於開懷起來，命劉敏取回兵符，自己親自起，走到下首扶起夙流雲，怕的就是你不榮華富貴，不過這世上又哪有不錦貂玉裘、榮華富貴的年輕人？勇毅侯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至此君臣相歡，言談爽利。

夙流雲卻再次稽首跪拜：“臣還請陛下，恕臣死罪。”

皇帝大驚：“卿，這是為何？”

夙流雲將寧宛如何悄悄跟隨他混軍中，扮男裝，從小卒累功升至副將，自己如何知不報云云一腦兒全給倒了出來，又談起如何為自己擋下致命的一箭。

皇帝是何等樣人，從他語氣裡聽出那麼一點兒曖昧的覺出來，先前對他的懷疑又去了三分，那孩小的時候他是抱過的，英氣十足，果然是將門之。

“哦，寧宛護國有功，就功過相抵罷了。”皇帝拉長著笑意。

“臣還有第三求，懇請陛下為臣與寧宛賜婚。”夙流雲金玉之聲，斬釘截鐵，而後低了下去，“不瞞陛下，臣與在軍中已有了夫妻之實……”

這下皇帝是正兒八經吃了一大驚，京中多名門貴盼著嫁給這位勇毅侯嫡長子，包括自己最小的兒嘉儀公主，可無論是誰家的兒嫁給夙流雲，都沒有寧宛來得乾脆利落！今天這夙流雲，可是一下子為自己解決了三個難題。

“哈哈哈！夙卿你好大的膽子，朕也是之人，如此便準了你！”

“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