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清清向對方道謝，提著水果和禮徑直走向病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病床上虛弱憔悴的老人，江清清鼻尖泛酸，眼眶含淚。

 “外婆！”

 急忙走過去，收斂自己的緒，笑瞇瞇地撒道：“我好想你。”

 “清清！傻孩子，我也想你。”王桂華捧著的臉，慨不已：“出差是不是很辛苦？瞧瞧，瘦了多。”

 江清清笑著搖頭：“一點都不辛苦。”

 “外婆，我可是在霍氏工作，工資高福利待遇又好，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這些都是我出差帶回來的特產，都是咱們公司的新度假村免費發的。”

 江清清也沒有撒謊，說的是實話。

 這些都是從度假村帶回來的特產，每個員工都有一份。

 前段時間，因為韓致遠的事狀態不好，瘦了很多，所以一直謊稱自己在外出差，不敢來療養院陪伴外婆，生怕擔心自己。

 剛好這次從度假村回來，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臉頰也養了一些，才敢帶著特產來見外婆。

 外婆對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母親在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很快就再娶了一位妻子，還帶來一個比小半歲的繼妹。

 后來，在家里過得越來越難，要不是還有外婆照顧，也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江清清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向溫和的外婆提著菜刀找上門，紅著眼將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帶走。

 沒有外婆，就活不到今天。

 然而外婆得了重病，越來越不好，只能住在療養院里，每天都要監測指標，需要二十四小時專業的陪護和治療。

 也想和外婆天天住在一起，可是事與愿違。

 而且，在帝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療養院的費用堪稱昂貴。

 幸好，在最為困難的時候，霍氏錄取了，并且因為工資高，才能夠勉強負擔外婆的治療費用。

 這也是為什麼不想丟掉霍氏工作的原因。

 “你呀......”王桂華嘆了口氣，“從小就是報喜不報憂，出了事也只悶在自己心里......”

 話語頓了頓，的目向病房門口，遲遲沒有見到靜，面也多了幾分擔憂：

 “最近你在電話里都沒提到致遠，他是不是很忙？你們現在怎麼樣了？沒吵架吧？”

 江清清心頭一梗。

 遲遲不敢來探外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怕外婆問起韓致遠的事。

 韓致遠和從小一起長大，平時裝得人模狗樣，尤其是特別甜，很會討外婆的歡心，外婆對他非常滿意。

 幾乎已經將韓致遠當做的未來孫婿。

 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外婆韓致遠不僅劈，還馬上就要和別的人結婚了......

 不能說，現在外婆這樣的況，本不能刺激。

 王桂華敏銳地從江清清的表中看出什麼，頓時著急起來：“真的吵架了？”

 “清清，這兩個人過日子要互相包容的。致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知知底，有他在你邊照顧，外婆才能放心啊。”

 王桂華太過激，床邊的監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人也劇烈地咳嗽起來。

 江清清害怕出問題，連忙安道：“外婆，你別著急，我和他沒吵架。”

 “只是韓致遠他這段時間很忙，韓氏出了點問題，所以這次沒和我一起來探你，我也是加完班臨時趕過來的，我們之間......好的，還跟以前一樣。”

 江清清解釋著。

 “當真？”

 王桂華抓著江清清的手確認，“清清，你別騙外婆。”

 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沒什麼留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清這個外孫。

 希江清清的邊能有個人代替陪伴左右。

 “真的。”

 江清清猛地點頭。

 “那韓氏......怎麼樣了？”王桂華關切地詢問。

 “沒事，小問題，我相信致遠能解決好的。”江清清扯著角，只能這樣對外婆撒謊。

 聽這麼說，王桂華才松

了口氣，儀上的數字也逐漸回落平穩。

 “那就好。”拉住江清清的手，叮囑道：“下次，你再來一定要上致遠，外婆對你們有話要說，也有一些事要吩咐給你們。”

 江清清苦點頭：“好。”

 不敢反駁外婆的旨意，生怕剛剛的況再現。

 江清清一直待到療養院的探時間結束才離開。

 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風里也了幾分寒意。

 江清清裹上的外套，握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低頭給韓致遠打電話，求對方陪自己來演一場戲。

 這樣的話，外婆這邊，也就能這樣安一次，讓外婆不要擔心，也能舒心點。

 下回要是還一個人來，是絕對不了差的。

 而且剛剛離開的時候，護工才告訴了外婆最近的況有些不太好，不能再任何刺激。

 再加上外婆的那番叮囑，顯然是想和代一些后事，說得十分嚴肅。

 江清清眼眶蓄著淚水，很快就奔涌而下。

 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外婆，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江清清掏出手機，目鎖定在韓致遠的號碼上，正準備撥通。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震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江清清頓時心慌，深吸了一口氣，才按下了接聽鍵。

 “在哪？怎麼還沒回家？”

 男人清冽的嗓音穿過寒夜鉆進江清清的耳里，讓莫名鼻尖有些發酸。

 從前，只有外婆會問在哪里，什麼時候回家。

 哪怕清楚霍肆淵并非出于關心，還是有一瞬間的，好像有一個人會關注的去向。

 至讓覺得，不再那麼孤單。

 ......

 云景公館。

 霍肆淵看著手中剛送到的資料，眸晦暗。

 資料首頁上的照片要比現在的江清清青許多，只是臉上的笑容依舊明亮清。

 霍肆淵看著資料上一行行的字，濃郁的劍眉不蹙起。

 時喪母，被繼母從江家除名，自小就和外婆相依為命。

 他很難想象，在如此艱難的境中長大的江清清，為什麼還能擁有那樣的笑。

 電話那邊糯的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喚回了他的思緒。

 “霍總，快了快了，我已經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