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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實在談不上好。

  工作人員斟酌了一下，才慢慢說道：「這樣一支樂隊，實話說，在這裡演出，我覺得真的是很丟人現眼。」

  巖橋慎一從沒聽過這麼重的話。

  跟吉田和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對於演出這件事，都有種比較常人更多一些的堅定和一種理想意義上的「傍若無人」，因此，從來沒有過這麼離譜的事發生。

  和他們共事的樂隊，也從未發生過這種況。

  聽了這話，新加的貝斯手川添智久臉變了，鼓手小柳昌法的臉也不好看。只有隊長平川達也神還如常，再就是製造了這起演出事故的赤松晴子，神也看不出什麼。

  這種時候，過分平靜，反倒比垂頭喪氣更容易惹惱人。

  工作人員離開以後，新加的貝斯手川添智久語氣生的說了句：「我到外邊去吸菸。」說罷拂袖而去。  st🎇o.co🍑m帶您追逐小說最新進展

  巖橋慎一沒理會他，只和赤松晴子說話。;

  「對不起，我想問你，赤松桑——」

  赤松晴子抬起眼睛，看著他。

  那雙眼睛平靜到了若無其事的地步，巖橋慎一忍不住在心裡想念吉田和、甚至想念天谷真利，在他看來，儘管赤松晴子十分的麗，待人時卻缺乏真誠。

  「害哭的小小姐」，竹之昭仁對他這個表妹的誤會大概不是一般的深。

  「赤松桑，你明白演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赤松晴子聞言，稍微垂下視線，沒有回答。不過，並非是逃避的沉默，倒像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演出這回事，從來都不是只為向你奉獻掌聲和歡呼的人進行的。但是，也不是只為向你投以噓聲和嘲笑的人進行的。」

  「要是因為得到歡呼就自滿，或是被噓了以後就退，就永遠也不能更進一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想請你明白，你參加的是樂隊，所以請無論如何考慮隊友的心。」

  其實，這些話他不說也無妨。今天他只是峰島之託過來帶一次隊，樂隊演出搞砸，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可他覺得不吐不快。;

  說完這些以後，巖橋慎一先一步離開——去給俱樂部的負責人道歉。

  他也離去以後，空氣一時陷沉默。小柳昌法看了看赤松晴子，又看了看拉進來的平川達也，什麼都沒說。

  打破沉默的人還是平川達也，他對赤松晴子說：「站在舞臺上，不該讓音樂停下來。但是，你還能繼續唱下去，還沒有糟到底……」

  這是赤松晴子今晚聽到的最溫和的話了。

  得到了安，沒有因此就鬆了口氣，正相反，忽然到一陣沉重的負擔。

  ——

  搞砸了的演出過去沒兩天，竹之昭仁約巖橋慎一在外面見面。

  「想請你見見我妹妹的樂隊。」他在電話里說。

  巖橋慎一真想告訴他，我不已經見過你妹妹和所在的樂隊，還親眼目睹了一場因為搞砸了的演出。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答應了竹之昭仁見面的事。

  巖橋慎一踩著點到了約好見面的地方，進到店裡，竹之昭仁人已經到了。用不著特意去找他，他這隊人在店裡看上去規模也很「壯觀」了。;

  四個青年和一個大同坐一桌，一眼看不到才怪。

  最先發現他進來的，是促了這次見面的竹之昭仁，一發現他，趕揮了揮手，「巖橋，這邊！」

  巖橋慎一走近過去，竹之昭仁先跟他介紹赤松晴子，「這是我妹妹，這幾位——」

  平川達也笑道；「竹之桑，我們見過面。」

  「何止見過，」小柳昌法也道，「兩天之前，巖橋還帶我們演出過一次。」

  「是嗎？」竹之昭仁的表，像是被虛晃了一槍，笑著責怪巖橋慎一，「也不早點告訴我。」一邊又放鬆下來，「這樣可就好說的多了。」

  不對，應該說是難說的多了。在場之人，大概除了竹之昭仁，都這麼想。

  因為兩天以前，樂隊剛剛貢獻出了一場見的演出事故，在巖橋慎一面前出了個大醜。

  「雖然你們或許已經很了解了，不過，我還是想替巖橋說幾句話。他是我認識的最出的經紀人，所以才無論如何都想要把他介紹給各位、尤其是晴子。」;

  「饒了我吧。」巖橋慎一苦笑一下。

  竹之昭仁吹得夠厲害的。可是，他卻一點兒都沒有撒謊的心虛。因為他就認識巖橋慎一這一個經紀人，所以這真的是大實話。

  「巖橋的確富有某種才能。」沒想到，樂隊的核心人平川達也率先表示了對他的肯定，「他很清楚『舞臺』到底是什麼。樂隊要是跟隨巖橋，那我沒什麼意見。」

  「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小柳昌法也道。

  川添智久直言不諱，「現在的樂隊，還真的缺一個這麼清楚的人。」這話針對的還是赤松晴子，因為是個急需明白這點的人。

  赤松晴子沒有表態，看著巖橋慎一，自己不開口，像是在等他作出定奪。

  這是被他看盡了醜態的樂隊主唱。可是，巖橋慎一記得的不止是在演出的時候停下來這件事，他同時還記得，在停下來以後，迅速又調整好自己，繼續把歌唱完了。

  沒有逃走，雖然暴過一時的膽怯。;

  作為第一次正式登臺，做到這個程度，不能說是完全的失敗。

  這使得巖橋慎一對這支樂隊還沒有像峰島那樣直接判定是「失敗品」。相反，他認為樂手們富有才華，赤松晴子的表現也還沒有糟到底。

  除此之外，今天，面對曾經親眼見識過的失敗的巖橋慎一，赤松晴子卻完全沒有躲閃的神，這使得巖橋慎一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赤松晴子有著進步的餘地。

  開始就扎紮實實固然很不錯，但是失敗以後立刻能回過神來，這也是可貴的品格。

  當然，對ABNORMAL的寬容，也和他現在兩手空空，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來帶有關。

  經驗還不夠富但也應付得來日常的經紀人，跟剛剛經歷重組和失敗有待磨合的樂隊，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好鍋配好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