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放低聲線，叮囑道：“回去讓助理給你煮一點薑糖，小心冒。”

換言之，就送到這裡。

姜霓著外套的邊，垂眼點了下頭。

一瞬的沉默，天地都安靜無聲。

直到眼前的男人轉，視線倏而亮了一度，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姜霓注視著那道拔的影，著外套的領口指尖一點點收。

“燈燈。”

小可猶豫的聲音自後響起。姜霓轉過，看到了小姑娘眼中的八卦和試探。

心中慌一瞬，姜霓抿，淡定道：“沒事，上去吧。”

“哦。”小可鼓了鼓臉頰，又往遠張了眼。

沒眼花吧，那是秦隊長吧。家人和秦隊……

小可沒敢往下想。

*

秦硯折回到停車場的時候，張海林剛剛將車停好。

“隊長。”張海林從車上跳下來，手裡拿著件髒兮兮的外套，外套上沾了淡淡的腥味。

“任斌怎麼樣了”

“剛剛和任隊打了電話，沒事兒，就是需要在醫院住幾天，觀察一下。”

“嗯。”

“隊長。”張海林微頓，“你背上的傷……”

“沒事。”秦硯從張海林手裡拿過自己的外套套上，“你先回去，我去古導那邊一趟。”

蓉市的影視基地有些年頭，一些邊角上臨時搭建的小型建築確實存在安全患，雖然這不是秦硯在組裡的職責，但他還是必須要提醒一下古項濤，讓他安排專人排查。

張海林木木地點了下頭，“隊長，剛才……”

剛才隊長和姜老師……張海林心中不解，但方才兩人站在雨里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忽然就跳出一個最近剛學的新詞——眼神拉。

秦硯側眸，似是已經知道張海林想打聽什麼。

上秦硯微沉的視線，張海林了鼻尖，“沒……沒啥。”

*

姜霓一回到房間，就將漉漉的服了下來。秦硯的外套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沾了薄薄水氣，將的床單洇了一小圈。

男人的服，人的床單，的水跡，莫名生出些難言的曖昧旖旎。

姜霓從櫃裡取出一個架，將外套掛好。

眼前不自覺浮現起方才秦硯站在面前，褪下外套的那一瞬。

四野闃寂，只有他為撐起的一方天地，沾了溫度，繾綣纏繞，了四肢百骸。

“阿嚏——”

又一個噴嚏，姜霓了鼻尖，才轉往浴室走去。

一個暖烘烘的熱水澡結束，酒店也剛好送來了薑湯。

小可看著桌上的薑湯皺眉，“燈燈，你確定要喝”

“嗯。”姜霓走上前，端起面前薑湯，辛辣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間的一瞬，還是皺了下眉頭。

不姜的味道，也從來不喝薑湯。方才讓小可問問酒店能不能做薑湯的時候，小可還很意外。

姜霓頓了下，屏住呼吸，將滿滿一碗薑湯全部喝完。

小可呆呆看著。

姜霓從桌上了張紙巾，“問問酒店是不是還有剩餘的，給秦……給樓上也送一點。”

樓上住著IAR的三個教。

小可眨了下眼睛。

是瓜的味道。

可饒是洗了熱水澡、喝了薑湯，姜霓還是冒了。一個接一個的噴嚏，半簍衛生紙，鼻尖紅紅，眼睛也水汪汪的。

最後在小可肅著一張臉的要求下，才不不願地去了醫務室。

雨已經停了，夜深濃，空氣里懸著的因子。

小可被關琴一個電話走了，姜霓一個人過來，醫務室的燈亮著，姜霓走進來。

醫務室里沒有人。

姜霓左右打量了一下，聽到了簾子後面的窸窣聲。

走近。

“阿嚏——”

姜霓下意識地抬手抓住簾子，藍的簾子順著軌道極地開半尺。

不過一瞬。

秦硯本能轉，皮帶的扣還沒有扣好，腰松垮地掛著，遮了斜下的人魚線。

姜霓抓著簾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男人壯的脊背映眼低，寬肩窄腰，脊柱的中線微凹，一道極明顯的傷，從右肩斜過來。

周圍的皮一片青紫，卻仍然可見細的小紅點，是被破的點。

姜霓只覺耳邊似有千軍萬馬轟鳴碾過。方才眼的塊壘分明，薄薄的，沒有過分的僨張，的要命。

還有……純棉質地的……黑的邊兒。

薄紅浸皮，整個臉頰都跟著燒了起來，姜霓驀地轉過。

後響起皮革過的聲音，姜霓整個人都僵在原地，腳下像是生了。又一陣窸窣聲過後，有腳步聲靠近。

“唰啦——”簾子被徹底開。

白熾的燈映下男人高大的影，姜霓呆呆盯著地面，看兩人的影子重合、疊。

“冒了”秦硯開口，偏低的音，就落在姜霓耳邊。

姜霓只覺得耳邊的，連帶著耳後的皮都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