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昌就轉坐到臺階上等，等了十幾分鐘，裡頭完事了，高永輝神清氣爽的出來，看到兒子，嚇了一大跳。高繼昌卻平靜得很，跟他說了材料費的事。高永輝掏錢給他，又尷尬地問：「到多久了？」

高繼昌想了想，看了眼屋裡飽滿的工，答：「你從背後騎的時候，沒事我回學校了。」

高永輝都呆了，剛出的煙差點掉地上，著拔如新竹的兒子越走越遠，他忽然笑罵道：「小兔崽子！」

人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子都15歲了，擱他那年月，都可以結婚了。這說明兒子心裡是向著他這個爹的，而且今後啊，兒子肯定不會被人管住。

真是個好孩子。

兩年後，因為政策經濟風向變化太快，高永輝的廠子經營不善，接連破產。之後高永輝又折騰了好幾次，開公司，倒閉，開廠，沒銷路。不過那時候高繼昌已經考上名牌大學，離開了家。高永輝也漸漸失了心氣，就在家門口開了個小超市，倒也食無憂。許翠林重新為了超市的小老闆娘，日坐鎮店裡，忙前忙後，兩口子倒也和氣起來，就像過去那些年的事，從沒發生過。

而高永輝跟隔壁賣臭豆腐的老闆娘勾勾搭搭，偶爾相會；又對店裡的店員手腳，許翠林只當沒看到。現在終於把店和錢抓在手裡了，兒子還考上了名牌大學，覺得自己總算苦盡甘來翻了。

高繼昌上大學時，家境已經很普通。他每天穿著白襯，大部分時間不是呆在教室，就是呆在圖書館自習。他還是院學生會主席，工作能力和態度獲得師生一致好評。他是公認的白男神，追他的孩子從圖書館前門排到後門。他卻如同一尊佛，潛心學業，無於衷。

直至大三，他和班上一個相貌普通學習一般甚至也不太好的孩子好上了。是孩子追的他，送早飯送宵夜陪自習追著跑。高繼昌在一天夜裡，看著鍥而不捨守在宿舍外給他送宵夜的孩，潸然落淚。

「我被了。」他對大家說，「再也不會有人對我這麼好。」

他走出宿舍，擁抱了孩，跌破無數人眼鏡，也鑄造了一段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校園佳話。

有人問孩：你怎麼敢追他的？

孩答：他太溫了，對我也很好。我知道他就是那麼好的人，不單獨對我。可是我忍不住心生奢，想要試一試。我沒想到，他真的會被我。我要一輩子對他好，拿命對他好。

高繼昌大四畢業，績排名中游，完全夠不著保研名額。但是他功保研，還上了更好的專業。

因為孩的父親，是市里領導。

孩先天不足，不好，畢業後留在家裡沒工作。高繼昌拿到研究生畢業證當天，和領證結婚，住進孩父母買的房子。高繼昌跪著對岳父岳母哭：「是給了我前所未有的。爸，媽，你們又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會疼一輩子，寵一輩子。」

一開始，高繼昌被安排進全市頂級高中，幹了三年，教學水平實在跟不上。牛校的校領導也很牛，一番作後，高繼昌漲了級別也漲了工資，然後被調到集團部次一級的一所高中任班主任，也就是二十九中。

那一年，高繼昌28歲。

第21章

那時候，妻子的更差了，不僅無法懷孕，甚至行房都勉強。妻子哭著問要不要離婚，他握著妻子的手說：沒孩子就沒孩子，除非我死。

妻子得不行，沒過多久，家裡所有房產、現金、理財，還包括的幾百萬嫁妝，全都給了高繼昌管——沒有力，也只有這個辦法回報丈夫的深。

高繼昌的手頭驟然寬裕，不過他對錢財向來看得，不會無端浪費，也不會對外說，他只在離學校不遠買了套二居室自住，又在市中心買了三套公寓出租，錢能生錢。妻子的嫁妝很快變為他名下的房產。之後每年把做過手腳的票帳戶截圖給妻子看一看，幾年時間虧掉大半，帳就平了。

那時的高繼昌，還很年輕俊朗，校園男神的風采不減當年。他從不在學校提及妻子，很多老師都以為他單。

第一個跟他好的孩，讀高一。那時候，就業和經濟環境還很好，孩子們力都不大，也沒有現在的孩子的現實和獨立，還有很多天真腦和理想主義。

盛夏午後的辦公室，只有高繼昌和孩在。皮白、長髮披肩的孩，一隻手按著書桌，彎腰扶住腳踝，聲音弱：「高老師，我腳扭到了，怎麼辦呀？」

高繼昌抬頭，冷眼看著孩自以為心機的。

孩雖然大膽，其實沒想太多，連自己到底想得到什麼，都沒想明白。只知道，所有生都覺得高老師實在太帥了，那冷酷沉鬱的氣質，和小說里的霸道總裁一模一樣。聽說他還是單。

而且孩總覺得，高繼昌看的眼神，和看別人不一樣。覺得他總是會多看幾眼，他的眼睛裡藏著某種緒，但是他總在最後別開臉去，仿佛抑著什麼。

孩心裡有了希和奢，就開始沉不住氣。

只是想要談一場，像故事裡那樣浪漫、忌、不顧。至於將來，還沒想過那麼遠。

但不知道，高繼昌看到的是什麼。

他看到了牛般純淨的，看到上的絨，黝黑的眼仁，纖細的沒有一贅的四肢，還有婀娜段。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孩如此年，甚至比他大學時那些追求者還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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