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r楊二狗回到家後，聽說了要去鎮上采購木料的事，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這幾天正好天氣好，要不咱們明天早上出發，早去早回？”

    蕭衍點頭，“行！那就早上四點半，咱們村口集合。”

    說完又轉特意代林，“早上重，多穿點。我提前一會兒去知青所門口等你。”

    林笑道：“嗯，好。”

    兩人正準備離開，忽然看見楊豆豆蔫頭耷腦地從坡上的小路下來。

    蕭衍腳步一頓，走過去一把將小家夥高舉過頭頂。

    “舅舅！姨！”楊豆豆看見兩人，心好像終於好了一點。

    林笑著上前問道：“楊豆豆同學，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開心呀！”

    楊豆豆看了一眼坡上的土房子，低落地道：“給哥哥吃，罵我是小野種，讓我早點滾回家。”

    林聽完心裏一揪，蕭衍的臉也變得十分難看。

    了小家夥茸茸的小腦袋，從兜裏掏出兩粒大白兔糖。

    “罵人是不對的，咱們不要理。姨請你吃糖好不好？”

    楊豆豆看著掌心的糖小眼睛亮晶晶的，剛剛的煩惱一掃而空。

    第二天，公才剛剛開始打鳴，林就爬起來了。

    趙傳芳了眼睛道：“怎麽起這麽早？你們約的不是四點半嗎？現在頂多就三點半。”

    林一邊穿鞋一邊小聲道：“我走得慢，早起一會兒，別讓人等著了。”

    “你別管我，再睡一會兒吧！”

    趙傳芳因為要跟進招生的事，留在村裏走不開，所以購買木材的事就全權委托給了林。

    帶全東西收拾好後，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一回頭，就看到不遠有一個火星子忽明忽滅。

    蕭衍聽到靜抬頭看，一見是出來，趕將手裏的煙頭扔到後地下，退後半步用腳一踩，毀滅跡。

    林淡定地走過去，“把手出來。”

    蕭衍輕咳一聲，心虛地出左手，將右手背到了後。

    林悄悄瞪了他一眼，了他的手背。

    “嗯，比上回好多了。”

    看來，自己說話還是管點用的。

    “好了，咱們走吧。”

    說完，率先朝著村口走去。

    蕭衍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煙頭，想也不想就踢到了草叢裏，趕跟了上去。

    三人匯合後，直接出發。

    一路上，林不發一言，就連看也不看蕭衍一眼。

    一直在調整呼吸，努力走得快些。

    楊二狗本來就是個笨話的，就更不會無緣無故地開頭了。

    六點半左右，天邊才出魚肚白，三人已經到了鎮上。

    “鎮上有間包子鋪，味道還可以，聽說做包子的師傅，是清河縣百年老店帶出來的徒弟。”

    “時間還早，咱們要不先去吃幾個包子？”

    林了肚子，確實有些了，點頭道：“嗯，也好。”

    楊二狗忍不住多看了蕭衍好幾眼，蕭衍隻當沒看見。

    倒是林好奇了起來，“二狗哥，你怎麽了？”

    楊二狗輕笑道：“你不知道，阿衍可是扣得很，從前我倆哪次來鎮上，都是勒腰帶著回去。”

    “像今天這麽大方的時候，可太見了！”

    林看向蕭衍，以證真偽。

    誰知蕭衍竟毫不以為意，坦然道：“上次不也請你吃了。”

    楊二狗著下一想，“確實，上次來鎮上賣野豬，沾了林二哥的福。”

    “這一次，是沾了林知青的福。”

    蕭衍沒有說話，一副默認了的樣子。

    遠遠的，林就聞到了悉的包子香味。

    隻不過和曾經吃過的那一家不同的是，鎮上的包子鋪攏共隻蒸了兩屜，也不需要排隊。

    走在最前麵的楊二狗問道：“林知青，你吃什麽餡兒的？”

    “一葷一素，兩個就行。”

    “我也一樣！”蕭衍跟著道。

    楊二狗在等著取包子，兩人準備先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等。

    屋子裏最裏麵，隻有一位老人家正背對著門吃包子。

    老人家外的手肘，著兩個補丁，領卻是筆直，一服從後看幹淨利落，沒有半條褶子。

    林看著背影，莫名有幾分親切和眼。

    兩人隔了一張桌子坐著。

    蕭衍掏出了一包煙放在桌上，忽然低聲道：“我平時不煙的。”

    林淡淡地應道：“喔。”

    隨後拿起桌上沒開封的煙盒瞅了瞅，是牡丹牌子的，一般高級幹部才這個。

    公社的幹部，火車牌、大前門牌的比較多。

    “這一盒，是買了準備送木材廠的廠長的，買的時候多送了一支。”

    “正好早上冷，我便想著試試看。”

    林還沒說話，忽然角落裏傳來了悉的聲音。

    “年輕人，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嚐試得好。煙這個東西，最容易上癮，關鍵是傷。”

    蕭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謝謝長輩提醒，我記住了。”

    林聽到聲音後麵詫異，趕起走過去看。

    “爺爺，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

    老人家吃飽了，正掏出手帕。抬頭一看竟是林，當下也開心了起來。

    “哎喲！小姑娘，原來是你呀！”

    林當即坐了下來，“爺爺，是搬到鎮上住了嗎？”

    要不然，不可能起這麽早。

    老人家笑道：“沒有，沒有，我要去趟附近鄉下，正好有個沒出息的徒弟在鎮上當院長，我便在鎮上住了一日。”

    說完湊過去，悄悄補充道：“其實主要是聽說，鎮上這家包子鋪味道地道！必須嚐嚐！”

    林捂笑了起來。

    蕭衍端坐在原來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對麵一老一開心地聊著天。

    他突然發現，林好像特別擅長和長輩打道。

    楊二狗端著熱騰騰的包子過來，也是一臉詫異。

    “林知青這是自來？還是真遇到人了？”

    蕭衍淡淡的道：“遇見人。”

    楊二狗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點頭道：“嗯，小地方就是小，一抬頭就遇見人。”

    蕭衍看了自家姐夫一眼，“倆應該是第二次見麵，上一次偶遇是在清河縣裏。”

    楊二狗又咬了一口包子，扭頭瞇眼問道：“阿衍，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難道林知青連這些日常小事都同你說？”

    蕭衍挑了挑眉，淡定地拿起一個包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這種事，也無需解釋得那麽清楚。

    雖然，他也是剛剛聽對麵老兩人聊天時才知道的。

    林見包子上桌，趕坐了回來。

    “我快點吃，別耽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