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沈祺然仔細打量許久, 才敢確認這的確是他認識的那隻小可。

    上次見麵是在皇宮宴會上，距離現在才不過五天，小可怎麽就胖了一大圈呢？

    這不對勁。

    “你的主人有沒有帶你去檢查一下？”沈祺然擔憂道, “是不是出問題了？”

    “喵！”原本溫順蹲坐在窗邊的貓咪似乎有點生氣, 它跳下窗臺，在屋裏上躥下跳了幾圈, 又跳回到沈祺然麵前，圓圓的貓眼瞪著他，沈祺然居然看出了一種不服氣的意味。

    ……這是在說, 它沒問題？

    沈祺然又仔細看了看，小黑貓之所以會胖了一圈，好像並不是型的緣故，而是……它的比之前更蓬鬆的緣故？

    小可原本的型是健而矯健的，現在卻像一個胖乎乎的絨團子, 看上去綿綿圓滾滾, 格外可，也格外……讓人想一。

    沈祺然心蠢蠢，盯著小黑貓錯不開眼，殊不知於此同時，小黑貓也在一眼不眨地盯著他。

    青年剛從浴室出來, 上有沐浴淡淡的清香, 眨的眼睫上染著水汽, 仿佛清晨草葉上凝結的晶瑩珠。披在上的浴袍寬鬆地係著腰帶, 袒出口大片細的。

    “我可以你嗎？”沈祺然輕聲問。

    貓咪扭開小腦袋, 尾在後不停地擺, 像是焦躁不安的樣子, 但它並沒有跑開。

    這是什麽意思？沈祺然有點困了。

    是沒聽懂自己的話嗎？還是表示拒絕？又或是……和不好意思？

    雖然很想不管不顧地擼一把, 但沈祺然知道這隻傲小貓貓脾氣不太好，他好不容易和它關係變得好一些了，如果強行擼會不會引起它的反？萬一它生氣了，再也不過來找自己怎麽辦？

    沈祺然的手了又收回，收回又出去，在和理智間進行著天人戰。

    等了許久沒有靜，小黑貓忍不住瞄了沈祺然一眼，發現他居然舉著手遲遲不敢作。

    貓咪：“……”

    ……怎麽會有這麽慫的人，剛才對著視頻雲擼貓時不還很敢說的嗎！

    求擼艱難，貓貓歎氣，小黑貓無語半晌，片刻，它後的尾靈活一卷，絨絨的尾輕輕勾住了青年白皙的手腕。

    沈祺然一怔，而小黑貓已經扭開了腦袋，像是一切都與它無關，但它的尾依然纏在沈祺然的手腕上，不時還輕輕掃著，像是一隻的羽撥著心尖。

    沈祺然的心瞬間得一塌糊塗，他的手輕輕落到小貓咪上，順著的皮輕輕擼過。

    啊！好舒服，就是這個覺！

    “小可，你怎麽這麽好擼啊。”沈祺然歎道。

    貓貓：“……”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著那隻手溫地，貓咪繃的徹底放鬆下來，因為太過舒服，它忍不住瞇起眼睛，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夜風吹拂過窗外的草木，沈祺然下意識朝外看去，發現今晚的月居然格外的溫好。

    與此同時，在隔了幾個房間的主臥室，坐在椅上的黑發男人，也在窗邊靜靜遙著夜空中的明月。

    屋沒有開燈，溫的月灑落進來，室的一切都像浸潤在水裏，輕輕搖曳。男人的手隨意地搭在椅扶手上，指腹輕輕，仿佛是隨著特定的節奏在輕輕挲著什麽。

    “不過是擼到了貓……”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小聲自言自語道。

    “真是個笨蛋。”

    裏說著冷淡的話，但若此時月能照亮男人的臉，任誰都會發現，他難以抑製微微上揚的角，以及耳尖染上的一層薄紅。

    明月皎潔，夜正好。

    兩天後，邵行離開了王都，前往帝國下屬的幾個星係巡視邊防。

    第二天下午，沈祺然終於盼來了心心念念的考試消息——他功通過了筆試，可以參加麵試了。

    麵試時間是在一個周後，地點在莫利亞學院一棟教學樓。當天沈祺然準時抵達了麵試地點，正要上樓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嗨，又見麵了！”

    沈祺然轉頭，出驚喜的表。

    “原來是你。”

    站在他麵前的正是那天帶他去考場的好心人，橘發男生爽朗地笑起來，向他出手。

    “那天走得太匆忙，都忘了問你名字，我歐瑞，你也是來麵試的吧？”

    沈祺然對這個男生印象很好，落落大方地和他握了握手。

    “您好，我沈祺然。”

    “哇哦，真是個好名字。”歐瑞笑嘻嘻道，“你和元帥夫人同名呢。”

    沈祺然：“……”

    兩人同為職業音樂係的考生，又都進了麵試環節，自然就結伴而行。他們來到麵試的三樓，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等待的學生。三樓大廳中央有一個懸掛的晶麵板，據說麵試開始後，進麵試室的學生名字就會出現在麵板上。

    公示麵板旁，是一個投影屏幕，上麵正在播放封帥大典的實況錄像。邵行是莫利亞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如今他登臨帥位，莫利亞學院自然與有榮焉，這些天學院裏但凡有屏幕的地方，都在反複循環播放封帥大典的影像。

    報考莫利亞學院的人，大多都是心懷從戎激的年輕人，哪怕已經看過多次，當邵行的影出現在屏幕上時，大廳裏的學生們還是自發安靜下來，目炯炯地盯著屏幕。當國王陛下親手為邵行佩戴上元帥勳章，並鄭重地說“帝國的未來就給你了”時，學生們還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一路上話就沒停過的歐瑞此時也異常安靜，等授勳儀式結束，他才緩緩道。

    “邵行元帥是我們帝國的驕傲。”

    沈祺然認同地點點頭：“嗯。”

    “這場典禮將會載史冊。”

    沈祺然繼續點頭：“嗯嗯。”

    “所以攝像師真應該被開除。”

    沈祺然：“嗯……嗯？？”

    歐瑞的話居然引來不人的附和，坐在旁邊的幾個生激地加了談話。

    “就是，攝像師怎麽選取的角度啊！”

    “真是太沒眼了！”

    “我以為錄製版會比直播多點容，居然也沒有。”

    “沒錯，”歐瑞憤慨道，“怎麽都不給元帥夫人一個鏡頭啊！”

    沈祺然：“…………”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熱烈響應，更多人湊過來，現場彌漫著一種吃瓜群眾火熱的誼。

    “看了好多八卦帖子，我對元帥夫人真是太好奇了！”

    “能站到元帥大人邊的男人，肯定也是個了不得的狠角吧。”

    “哪有狠啦，應該是個溫如水的超級大人！”

    “可惡，之前都說封帥儀式時會給元帥夫人鏡頭的，害我期待了那麽久，騙子！”

    “也別抱怨啦，沒準是邵帥不想自己老婆被人看，故意不讓轉播鏡頭對準他家夫人呢？”

    “哎呀，元帥大人居然這麽小心眼，不過有點萌是怎麽回事哈哈哈……”

    一行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沈祺然的表都要裂開了，他悄悄往後了，用領擋了擋臉。

    頭一次，他產生了賺到錢後的第一要務不是跑路，而是先把網上這些八卦刪幹淨的念頭。

    ……大哥大姐們，求給孩子留條活路吧！

    這場熱烈的八卦討論終結在麵試開始的鈴聲裏。大廳中央空白的麵板陡然一變，第一批麵試學生的名單和房間號碼依次出現，大廳裏的人群立刻有了，被點到名字的學生紛紛前往各自的麵試房間。

    沈祺然和歐瑞都不在此列，不過他們也隨著人流來到了對應專業的麵試房間外，耐心等待著。

    麵試的人進進出出了好幾撥，沈祺然無聊地四環顧時，看到大廳另一邊的樓梯上來了四五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頭發花□□神矍鑠的老者，大廳牆壁上就掛著他的肖像——他是現任莫利亞學院的院長，許多學生看到他都立刻起行禮。沈祺然的目驚訝地落在與院長同行的另一人上。那是一名容貌英俊的紅發男子，他舉止優雅，角噙著禮儀的笑容，可笑意並未達眼底，顯得客氣疏冷。

    肯澤子爵？他怎麽會來這裏？

    這幾人明顯隻是路過，沒有停留地繼續朝樓上走去。但走過樓梯拐角時，肯澤仿佛忽有所，朝這邊看了一眼。

    沈祺然條件反地往歐瑞後躲了一下，堪堪避開了對方投來的視線。

    “怎麽了，子爵先生？”院長問。

    肯澤的目在廳掃視了一圈：“這些學生是？”

    “今天有第二學考試，這都是等待麵試的學生。”

    “哦。”肯澤微微頷首，沒再說什麽。

    等一行人消失在樓梯上，沈祺然才坐直。他倒不是害怕自己來麵試的事被人知道，但肯澤是艾瑟的心腹，沈祺然和艾瑟算是撕破臉了，自然也不想和肯澤有什麽接。

    這時上一批麵試的人陸陸續續出來了，公示麵板上的容很快更新了數條，沈祺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加油！”歐瑞對沈祺然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咱倆都好好考，一起做同學！”

    “好。”沈祺然笑了。

    麵試是在一個音樂教室，兩名考坐在講臺後，一位是麵容嚴肅的中年人，另一位則十分年輕，看上去像是助教，他翻了翻手裏的資料，看到名字那欄不由得停頓了一下，看了沈祺然一眼。

    “沈祺然同學是嗎？”

    沈祺然坐在講臺對麵的一張桌子前，拘謹地點點頭：“是。”

    年輕考核對完考生的份，確認無誤後便開始出題。職業音樂係嚴格來說隻是莫利亞學院的一個掛靠專業，比起其他嫡係專業，學門檻並不是那麽高，考提問的容雖然比筆試會難一些，卻也沒有很誇張，準備充分的沈祺然應付得很輕鬆，對答如流。

    年輕考滿意地點點頭，旁邊的考雖然沒說話，目也和了許多。兩人在評分表上打完分，沈祺然麵前投影出一塊藍的顯示屏，顯示屏中央是一個按鈕。

    “請取你的實踐題。”考說。

    沈祺然依言點下按鈕，屏幕閃了一下，浮現出一個金的圖標。

    “樂演奏。”考那邊也收到了實時反饋的信息，“你帶了自己的樂嗎？”

    “你們這邊提供鋼琴嗎？”沈祺然問。

    男考點點頭，指了指教室右側的一個小門：“你進那裏，裏麵也有一位考，會指導和監督你。”

    “好的。”

    沈祺然起道謝，朝那扇門走去。

    沈祺然的影一消失在門後，彬彬有禮坐在講臺上的年輕考就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用閑聊的語氣對邊的人說。

    “這個居然還不錯，來職業音樂係的也不完全是混子嘛。”

    “但和音樂係的學生還是沒法比。”考搖搖頭。

    “這倒是，畢竟有才華的都去音樂係了，來咱們這兒的隻為了混個職業資格證……”男考無打采地歎了口氣，“什麽時候才能把咱倆調回音樂係啊，我還是更想教那邊的孩子……”

    他邊說邊無聊地刷著智能機，突然“哇靠”喊了一聲。

    “這屆音樂係的新生很猛啊！”他盯著屏幕，一臉驚歎，“那邊實踐評測出個了演奏綜合評定86分的，這居然是新生？？”

    考也顯得很驚訝，打開自己的智能機，翻看著學院群裏飛快閃過的消息。

    “原來是康斯坦丁家的小爺……”考若有所思，“他的話，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音樂係那邊恐怕要樂瘋了。”雖然目前並不擔任音樂係的教學工作，男考依舊與有榮焉，笑得格外暢快，“這幾年咱們一直被安珀斯音樂學院吊著打，這次總算來了個能長臉的！”

    沈祺然在鋼琴前落座，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年輕的考。

    比起外麵的兩名考，這位考明顯更活潑隨和一些，微笑著指了指鋼琴上的曲譜。

    “可以自選演奏曲目，允許一定程度的改編，不過演奏時間需要控製在十分鍾。”

    在這邊的世界，音樂演奏和神力息息相關，但每個人的神力特質不同，彈奏時與神力結合的效果就會不同，就像穿打扮，和材不同，人們選擇的妝容和服飾就會不同，但最終目的都是追求最完的呈現。同樣的，為了達到最佳的演奏效果，演奏者據自己的神力特質對曲目進行小幅度改，在這裏是很常見的。

    “不用太過追求神力的融，合適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可能是怕沈祺然太張，考還詳細解釋道，“我們的評分係統十分智能全麵，它不隻看神力的運用效果，你演奏曲子的練度和完整，對作品的表現力和投，乃至你的彈奏姿勢是否標準優，都會影響到你的最終分數。”

    沈祺然瞄了一眼鋼琴上架著的一個機，樣子有點像小型攝像機，估計就是考所說的智能評分係統了。

    “我準備好了。”沈祺然很快選取好自己要彈奏的曲目，將手搭上琴鍵，向考，“現在可以開始嗎？”

    考調試好機，衝沈祺然點點頭，然後就坐到了一邊。

    麵試過好幾屆考生，很清楚報考職業音樂係的學生大概是什麽水平。實際上，這個專業在莫利亞學院算是帶有公益質的，麵向的是想取得音樂職業資格證，卻又無力負擔私立學校高額學費的平民學生。

    當然，因為莫利亞學院名聲在外，報考職業音樂係的競爭也不算弱，可比起正統的音樂係考試，那就不夠看了。就比如這個樂演奏的測試，音樂係那邊也有，但他們要求評分達到60分以上才算合格，而職業音樂係這邊，隻要過40分就算及格，如果能勉強爬到50分，那就非常優秀了，至於60分……監考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哪個職業音樂係學生能考過60分的。

    抱著這種心態，考對沈祺然的演奏並未太在意，隻要評分係統給出的結果高於40分，就立刻給對方填報“通過”的評價。

    沈祺然醞釀了一下，在琴鍵上奏響了第一枚音符。

    他選取的是一首名《風花頌》的曲子，節奏有點類似自己原來世界的卡農，旋律優聽，樂曲結構巧完整，更重要的是，對神力的要求不高，沈祺然隻改編了一點就能完駕馭。

    評分係統的屏幕上除了綜合分數，下麵還有很多分類，各自代表著不同的評測數值，沈祺然彈奏完幾個小節，係統便有了反饋，各個評測數值開始閃爍變化，綜合分數也不斷隨之波。

    一旁的考表變了。

    起初隻是覺得沈祺然彈得不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誰知目落到評分係統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44分！

    雖然並不是一個很誇張的分數，但、但演奏才剛開始啊！樂曲的完整和神力的穩定等等一係列加數值都還沒算結果呢，居然就已經這麽高了？？

    流暢的旋律像清澈婉轉的流水，回在這間小小的琴室。考的眼睛盯著評分係統，越看越難以置信，忍不住了眼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50分……53分……58分……60分了！

    此時演奏剛剛過半，沈祺然翻過一頁樂譜，彈奏起下一個段落時，更多的評測係數被計算進來，綜合評分勢頭不減，還在不斷攀升。當分數突破70分大關時，琴房的門被推開了，先前那兩名考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這個琴房是臨時隔出來的，不是太隔音，他們在外麵也聽到了琴聲，起初都並未在意，但越聽越驚訝，最後再也按奈不住，匆匆趕來查看況。

    而看到評分係統上的分數時，兩人更加震驚了，彼此麵麵相覷，並生出了和考同樣的疑問——

    這名學生是不是報錯專業了？他真的隻是來考職業音樂係的嗎？？

    沈祺然對周圍人的反應渾然不知，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演奏上。他覺自己又進了之前在宴會廳彈奏曲目時的狀態，一個全新的世界對他敞開了大門，縈繞在邊的音樂將他溫環抱，他的緒也隨著樂曲起伏，甚至心跳的節奏都在隨之變化。當落下最後一枚音符，樂曲徹底結束，他頓時有種從高空墜落的覺，渾一震，悵然若失。

    也許是神力等階提高了一級的緣故，沈祺然這次沒有強烈的疲憊，隻是有些許乏力。他靜默了一會兒，抬起頭時，發現三名考居然都站在他邊，一副活見鬼的表。

    沈祺然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連忙站起，向幾名考行了個禮。

    “我的演奏結束了。”他瞄了一眼評分係統，88分，不知道這個數值算不算合格。

    房間裏一片寂靜，沒任何一個人說話，沈祺然被這些人的目看得很不自在，小聲問。

    “還有別的麵試題目嗎？”

    男考最先反應過來：“哦哦！沒有了……啊不是，還有幾個小問題。”

    “同學，”年長的考接過話茬，直奔主題，“你確定自己報考的是職業音樂係？”

    沈祺然點點頭：“對。”

    “你不考慮調劑到音樂係嗎？”男考急切地說，“雖然莫利亞學院是軍校，但音樂係已有近百年的曆史，也是學院的王牌專業，師資力量絕不遜於安珀斯那種專門的音樂學院！”

    沈祺然聽懵了。

    這什麽況，怎麽職業音樂係的老師還積極推銷起音樂係了？係背刺嗎？

    “謝謝，”沈祺然謹慎道，“我還是想進職業音樂係。”

    “職業音樂係的師資力量會弱於音樂係，課程量也比較，雖然同樣會獲得職業資格證，含金量卻大大弱於正統音樂係的畢業生。”年長的考說，“我們覺得你的水平很不錯，還是進音樂係更適合你。”

    沈祺然恍然大悟，如果他是名正常的考生，得到老師這樣熱的邀約推薦，沒準就答應了，但——

    “謝謝各位老師的賞識，但我還是選擇職業音樂係。”沈祺然說，“因為我很缺錢。”

    “錢不是問題。”一直沒出聲的年輕考說話了，“我們學院有貧困補助政策，隻要你績優異，不僅可以全額減免學費，每個月還可以申領三千星幣的生活補。”

    ……我是差那點生活補嗎？我差的是還債和跑路錢啊！

    “謝謝，但還是職業音樂係更合適我。”沈祺然說，“正規音樂係需要讀滿三年才能畢業，職業音樂係一年就可以結束學業，我真的很需要錢，所以要盡快拿到職業資格，實在沒有太多力深造。”

    這無疑是最令人憾的況，年輕的男考卻還想努力爭取一下。

    “你是家裏出了變故，所以急需用錢嗎？”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對方連前途都不顧，非要盡快就業賺錢的原因了，“你有什麽困難可以告訴我們，學校可以出麵幫你募集捐款的。”

    “不用不用。”沈祺然生怕對方過度腦補，連忙解釋，“不是家裏有困難，就是……就是我要養家而已。”

    這可不算說謊，畢竟離婚淨出戶後，可不就得他養自己的家糊自己的口了。

    幾人皆是一愣，沈祺然無名指上的婚戒他們早就看到了，所以這是為了家庭放棄了學業嗎？

    “你是……有孩子了嗎？”年輕的考忍不住問道。如果對方是單親爸爸的話，為了養孩子急需早點工作賺錢，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祺然嚇了一跳：“沒有沒有，我才結婚沒多久，沒有孩子的。”

    三名考：“？”

    剛結婚不久，沒有孩子，家裏也沒有特殊困難，卻著急早早就業賺錢養家……

    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靠，這怕不是在家養了個吃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