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地指了指小瑾，無奈搖頭，旋即問起今日看鋪子的事。

莫輕輕立即出鑰匙在李月英眼前晃了晃，挑了挑眉，面上是掩不住的歡喜。

「嬸嬸，我的食肆很快就要開張啦！」

李月英也不為高興，暗暗還在心裡慨，都能開食肆了，這丫頭是越發有出息了。

「好啊，好事！逢開張肯定忙得很，到時上我和你叔，我們一起幫忙。」

「嗯！多謝嬸嬸！」

「小瑾也要幫忙！」

莫輕輕笑著，下意識了小瑾的臉，「也謝謝你！」

哦喲……

還好的……

第24章

小瑾這風寒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日夜裡食了碗蔬菜瘦粥後早早睡下，翌日再醒來，便又是生龍活虎，圍著備早攤的莫輕輕轉個不停。

照舊是晨曦微便推著攤車上了街，來得早，四周無甚人，還能悠哉選個好地兒。今日特意挑了個能遙河畔對面鋪子的地，利索支起攤，生好爐火。

待對面果子鋪開門，又立即去搬了自個兒那兩套桌椅給擺上。桌椅不像攤車鍋爐，不好每日往家裡搬，放在外頭又不放心，便與最早開張最晚打烊的果子鋪老闆商量，每日付兩文錢，早晚收攤時可將桌椅暫放在他鋪子。

小食攤一切備好，不多時，食客就陸續上門。

隔兩日沒做生意，今早再出攤，食客都順口問及緣由，莫輕輕解釋之餘，還笑呵呵指了指張在攤車頂頭、那張挑燈連夜設計出的宣傳單。

「莫家食肆，對面下了橋左行五十步地，三日後正式開張。當日上門還有折扣，希各位多多捧場啊。」

言罷，再一遙指河畔對面的鋪子。

「喲，小娘子都要開食肆了，恭喜恭喜啊。」

「那日後再上雨天，咱也不愁沒這湯可吃了。」

「是啊是啊，放心，我們一定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道著賀，再有更好奇地，還照著所指一眺，嘆道：「對面那鋪子，不是當年蕭公子的醫館嗎？」

「蕭公子是何人？」

「你來這沒多久，不知也正常。我跟你說，蕭公子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神醫……」

莫輕輕笑聽著後此起彼伏的談論聲，手裡忙個不停。雖不知這蕭公子到底有如何神，但眼下可是隔空為免費打了一手好GG。談論神醫的人愈多，鋪子就愈多人知曉，那的食肆，可不就跟著了個臉嗎？

也多虧這蕭公子，今日的小食攤前異常熱鬧。

用早食的無需多說，邊吃邊說道神醫的輝事跡。不用早食的，聽見聲兒也得湊過來添兩，起興時，再嗅到直往鼻孔里鑽的香味，立時也忍不住抬手高呼，要了份一模一樣的。

莫輕輕也會有忙裡閒時，停下與小瑾並排坐著，津津有味地聽食客們講故事。

別說，這蕭公子的神醫之名，還真是響亮。時隔三年之久，諸多人再提及他，仍舊是口稱譽。再論他醫，一樁樁一件件，多不勝數，收集起來或許還能羅厚厚的話本。

正聽得神，乍然一聲分外不和諧的嘲弄，幽幽飄耳。

「呵，現在是什麼人都敢開食肆了，也不怕到時賠得本無歸。」

「不過倒是啊，一碗湯而已，都能賣十五文錢，想來黑心錢賺得不，也不怕賠這麼點。」

莫輕輕轉過臉，只見孫翠香兩手環正站在食攤前，鄙夷地瞅了瞅攤車上的宣傳單。後，是三個年輕姑娘，一人手裡抱只裝滿髒裳的籮筐，肩上再另背一隻，紛紛探出腦袋向鍋里熱氣騰騰的生煎。

「孫大娘，許久不見呀。」

莫輕輕毫不見惱，笑走上前，仿若沒聽見方才的話，親切問道：「可用過早食了？要不要坐下吃點？天涼了，洗裳又凍又冷，不如吃碗熱乎的湯，好暖暖子。」

見一拳打在棉花上，孫翠香不大痛快，卻還是嗤鼻一哼。

「用不著。」

「哦對，孫大娘是用不著。我怎麼給忘了，洗裳的不是您，是們。」

莫輕輕說完馬上憐惜地看向那三個姑娘，「看你們這手給凍的，一定很冷吧？」

三個姑娘原本還沒想到這茬，如今聽一提，下意識瞧向凍得乾裂開的雙手，立時心裡又委屈又氣憤。可不是嘛，累凍的又不是孫翠香，可反過頭來，倒是賺得最多。

暑日的薄裳也就罷了，可這大冷天，裳厚重，水又冰，一件卻只給兩文，說起加工錢就直窮。

依們看，孫翠香賺的才是黑心錢！

一個兩個，眼神突地都夾了怨氣。孫翠香瞧在眼裡哪有不明白的，心裡一咯噔，暗暗罵莫輕輕哪壺不開提哪壺，登時也不敢在這久待。

「行了行了，我們快走，別耽誤了工夫。」

說罷，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

姑娘們心有怨，卻不敢多說，只好一言不發跟上。倒是其中一個模樣頗機靈的，還回頭瞧了幾眼那張宣傳單，隨後才急步追去。

姑且也算是小小出了口氣，莫輕輕心暢快，又忙了幾單生意後，便坐回去繼續聽故事。

食客多，賣得也快，原本可以早些收攤，奈何眾人還沒講盡興，莫輕輕也只好先坐著等，直至食客三三兩兩散去，才興沖沖忙著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