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醉眼晶亮，「下面還有一張賀卡，灰的。」

他目落在臉上，在晦暗裡輕笑，對著電話轉述，「有張賀卡，灰。」

從氣的車窗回到程濯邊，程濯抹一把臉上的涼氣，「還難嗎？」

搖搖頭，等著蛋糕來。

車子就停在會所門口，服務生很快就把蛋糕和賀卡送來。

純白胚，葉片形狀的裝飾，中間寫著：程濯，生日快樂。

杏黃的油字，竟是瘦金。

鶴首尾，程濯的濯字，筆畫很多，寫這樣的疏落好看要花不功夫。

孟聽枝滿心期待，「要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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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城離蘇城的市中心有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趙蘊如晚上下了戲，推了一個中國電影的採訪和品牌方的線下商演。

司機風風火火驅車，這才神疲憊趕到柏莘會所。

程濯的車認得，但此時程濯車上的人不認識。

雨濛濛，看得眼眶酸熱。

「稀客啊，趙大小姐，這回連個助理保鏢都不帶就往我這兒跑？金霖路可不缺狗仔啊。」

趙蘊如極快收了面上不虞的神，轉頭看見穿水天藍旗袍，搖紫檀扇的人——柏莘會所明面上的老闆薛妙。

「是誰？」

趙蘊如沒點名，甚至沒有手指那輛升起車窗開走的車子，聲音冷淡又充滿妒氣。

彼此卻心知肚明。

喜歡程濯的心思，一早就在這個圈子裡昭然若揭了。

甚至今晚為什麼連個助理保鏢都沒有呢，因為程濯不喜歡前擁後簇的人。

其實他也沒說過不喜歡，自己猜的。

喬落每次單槍匹馬被狗仔拍被娛記攔，砸人機的事沒幹過，他聽了，不覺得這樣的人魯霸道，會笑，說喬落你行啊，拳沒白練。

薛妙手裡悠悠打扇，仰頭看著一整天沒下斷的雨說：「程濯今晚帶來的，聽說是個學生。」

第8章 風水好 熱搜第一就是喬落

7月2號最後一場考試，當天下午三個室友就拖箱子扛包，迫不及待離了校。

3號早上，孟聽枝回去，宿樓廳人煙寥寥。

回寢室要路過洗房，孟聽枝聽見隔壁雕塑專業幾個洗服的生在聊天。

容從院的真假名媛延到某個即將在世騰藝區再開個人展的學姐。

這位學姐在整個蘇大都有名，藝造詣很深，社會就是近十年的院天花板。

「們專業是不是風水特好啊？」

話落，幾個生就瞧見這個風水特好專業的孟聽枝，滿臉睏倦木然路過洗房。

「唉，孟聽枝！」

提出風水論的生喊著。

「聽週遊說，你們班這個暑假要去採風？去哪兒？院裡有沒有補？」

孟聽枝了一下臉，問題幾乎沒有過腦，於一種沒睡醒的狀態，「不知道，張老師還沒說，補估計不好申請。」

外出寫生採風被列院的教學大綱，屬於教學任務之一，幾乎每年都有。

學校有時候會出經費補，但限制很多，院學子大多家境不錯，有的學生也不太樂意占學校幾百塊的便宜。

那生說了兩句們班去年採風的事，然後看著孟聽枝難看的臉關心道：「你臉好差哦，週遊昨天就走了，你怎麼還沒回家啊，你要不要補一覺再走啊？」

「嗯。」

回到宿舍，孟聽枝爬上梯子，人朝下一倒，紊的神經在床鋪悉的曬被香氣里慢慢安穩下來。

空調溫度開得偏高。

孟聽枝捂著被子睡，一覺睡醒，脖頸里悶了一層熱汗。

慢慢睜開眼，宿舍里線明亮，有種冒痊癒的輕盈。

枕頭旁邊手機響個不停，還以為是程濯打來的，看到來電顯示，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喂，媽。」

阮雲喜歡看港臺警匪片，音量打足，家小樓就像個普法打惡的分支點，阿sir掏證發言是他們家常年的背景音。

嗓門亮又闊，能得住背景音。

「哪天回來啊？你們學校怎麼回事啊，放假也不給個準確時間！」

是有準確時間的，不準確的是孟聽枝不知道參加完程濯生日後會發生什麼，未雨綢繆，留足時間，之前含含糊糊應付了阮雲。

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下床洗漱，孟聽枝從門後拖出一隻小行李箱，收拾了幾件服幾本書，畫是另一個手提包。

從蘇大院到秀山亭站，一號線轉三號線，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跟擁到箱子都差點手的一號線比，駛向老城區的三號線明顯人流驟減，孟聽枝慢慢吞吞上車，還找到了一個空座。

扶著手邊銀的小寸箱子，地鐵在滴滴聲後合門，猛然加速，將一側五花八門的GG燈牌狠狠劃怪虛影。

孟聽枝走神。

在想昨天晚上離開柏莘會所發生的事，就像一個營生不好的小商，復盤自己的產品服務里哪裡出現敗筆。

實在想不到。

如果程濯沒有接那通電話，電話里的聲沒有急躁地說「那個包里的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程濯會不會就不是掛了電話側過頭問，「學校門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