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磕著瓜子，一聽到要彈琴，立馬站起來：「母后，兒臣想起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這幾日，太后帶著劉裕看了不的德才兼備的世家眷，準備為他合適的妃嬪人選。

那些眷生得平平無奇便罷了，五個之中三個獻琴，劉裕聽了整整一下午，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最令劉裕無奈的是，那些世家的琴技翻來覆去無非是一回事，母后倒是欣賞的神。

最後，這些世家都沒能功宮。

一抹紫袖擋住了劉裕的去路，賀重錦恭敬道：「纓纓的琴技絕佳，陛下聽完再走尚且不遲。」

「表哥，並非朕不聽，朕今日聽得琴曲實在是太......」

便見賀重錦神微凜：「陛下說得不假，不聽琴，怎知不好聽？」

劉裕說到一半的話咽了下去，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表哥這樣說了，那朕就姑且一聽，江娘子，你要好好彈奏，知道了沒有？」

江纓行了一禮：「謝過陛下。」

紅豆將焦尾琴端了上來，江纓坐在琴邊，想到小皇帝和太后都在看著，心裡就莫名到張。

賀重錦角微勾，道：「纓纓，我來彈吧。」

劉裕和江纓幾乎同時出聲：「別！」

氣氛陷了詭異的沉默，劉裕都傻了，表兄是瘋了嗎？他以前甚至提醒過賀重錦，以後不要再琴了。

太后無奈笑了笑，對江纓道：「你且彈給哀家聽聽，彈得不好，哀家也不會怪你。」

一曲春白雪，悠揚婉轉，江纓輕素弦，抬起頭不自覺地與賀重錦對視，男子五俊逸，時而如風霜，時而如雨。

他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令江纓安定下來的無形力量。

自己真的能在太后與劉裕的面前，彈好這首曾經失敗過的春白雪嗎？

或許，不差，一定可以的。

第16章 刺殺（修）

悠揚的琴音從水榭之中傳出，引得不太監宮駐足傾聽。

賀重錦著江纓，面上逐漸帶笑。

劉裕為了給賀重錦一個面子，本想著忍一忍就過去，誰知琴聲一出，竟越聽越出神，如沐雨澤般，竟覺得還不錯，旁的太后臉上也出了讚許的神。

原來，不是劉裕聽膩了那些世家的琴聲，而是們的琴聲和們的容貌一樣平平無奇。

劉裕想，終於有人來治治五音不全的表兄了。

一曲終了，太后讚不絕口，下令賞賜江纓宮中的珍珠羅緞，再命人送到賀相府上。

江纓聽後有些寵若驚，趕拒絕：「臣謝過太后，只是不必了，夫君給的嫁妝我還沒花完。」

太后笑道：「你這孩子謙虛什麼，這些都是應得的賞賜，快收下。」

江纓看向賀重錦，徵詢著他的意思，賀重錦溫地點點頭，便答：「江纓謝過姑母。」

真的做到了。

四人用膳時，太后知曉江纓懷孕，命宮人多做幾道酸菜，太后很慈祥，劉裕也沒有皇帝架子，主和說話，問平日讀過什麼書，又從幾歲開始學習八雅......

漸漸地，一貫不言語的江纓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人真的很奇怪，在趙家時，趙母仗著兒子中了探花，便瞧不起為八品之的江纓，太后是皇帝生母，但是打心眼裡喜歡自己，欣賞的琴技。

「姑母。」江纓問道，「我的琴技想要在桂試八雅中拿到第一名，尚有幾分勝算？」

太后想了想，答道：「哀家覺得，你的琴技與那顧尚書的兒，各有千秋，你的琴音千錘百鍊，功底紮實，聽得出來是狠下了功夫，但若與顧雪比起來終歸是遜了一些。」

聞言，賀重錦看向江纓，只見子眼中剛剛泛起的希火苗，逐漸黯淡了下來。

「是嗎？」

顧尚書之顧雪，高門嫡，才貌雙絕，是每年桂試八雅的第一名，名副其實的皇京第一才，

江纓自然聽說過的事，顧雪小時候便才思敏捷，天賦異稟，琴棋書畫只要稍稍一點撥就通，每年的桂試八雅，顧雪的琴技往往能夠技驚四座，是天生的才。

皇京之中，江纓或許可以通過努力勝過很多的子，但唯獨勝不了顧雪。

這也是江夫人始終不相信江纓能夠在桂試拿到第一名的原因，以江纓的天資，本無法超越顧雪。

就在江纓暗自神傷時，賀重錦卻道：「未必。」

「為何？」

以為賀重錦會編織一個善意的謊言來安自己，卻只聽他道：「因為我相信纓纓，世上無難事，怕的只是有心人。」

相信......有心人......

「是啊。」太后嘆道，「當年先帝駕崩，哀家與裕兒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如今還不是走到了這一步，江纓，今年的桂試八雅若能拿到魁首，你便是皇京第一才，再無人可撼。」

江纓從太后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他的意思，當即就張了起來：「每年的魁首會替代上一年的魁首，為什麼今年的魁首無人撼了？」

太后娘娘嘆了一口氣：「因為，今年是大盛最後一次桂試八雅了。」

江纓一驚。

最後一次？

＊

當年，先帝設立桂試八雅起源是太后的提議，要在皇京子之中選定第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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