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們現在的關係，確實不需要還了。

江纓發現，只要與賀重錦在一起，害喜的癥狀有所減輕，子變得鑽牛角尖了。

賀重錦不是尋常的員，剛才那樣同他說話，他肯定以為自己不領，心中難免不高興。

冷靜些，和賀重錦道歉。

江纓喚他：「那個，賀大人。」

賀重錦難得失笑：「我對夫妻之間的禮儀知之甚，但結為夫妻，你便不該總我賀大人。」

見賀重錦心不錯，顯然是沒生氣，江纓便接著他的話道：「不賀大人，那什麼？」

賀重錦沉片刻，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他們有夫妻之實，賀重錦也只是準備把聘禮送到江府，還沒拜堂親，大人太生分了。

以前，江夫人告訴過江纓，子嫁人之後都要夫君，年輕時江夫人也是這樣江懷鼎的。

賀重錦？

連名帶姓……不太好吧。

試著問：「夫君？」

賀重錦也不太懂，笑了笑：「嗯，思來想去，就夫君吧。」

＊

等到了賀府，江纓才知道此賀府非彼賀府，賀重錦在外單獨立了府邸，不與賀家人住在一起。

府邸剛建沒多久，紅漆發亮，牌匾黑漆打底，賀相府三字是大氣的金，莊嚴氣派。

是府門，用目大致丈量，足矣比江家的府門大許多，高許多。

提起裾，隨著賀重錦進賀府，走在水榭長廊里，前往賀府書閣。

賀相府中的每景觀是皇京之中的能工巧匠設計的，名花盛開，若是嫁給賀重錦，之後就會居住在這裡。

江纓覺得，換做任何子都會喜不自勝，可是的心裡卻沒有任何的喜悅。

「賀大人。」

紫袖被子拉住，賀重錦愣了一下，輕輕嘆口氣：「我們商議過，夫君。」

江纓咬了咬薄，還是沒：「賀大人，你真的想好了嗎？現在後悔娶我，興許還來得及。」

第09章 下聘（修）

江纓想，賀重錦娶自己也許是一時衝，他是位極人臣的賀相，縱然真的和有了一夜之歡，又豈能娶一個八品員的嫡做正妻？

賀重錦瞳孔微微震了震，看著江纓執著的眼神：「什麼？」

「那一晚，賀大人是無心的，我這個人明事理，記差，不會怨賀大人。」

纖細的手賀重錦的袖，賀重錦注意到手指常年練琴的薄繭。

「你位高權重，我即便是怨了賀大人，至多是怨而已，不會拿大人如何。」江纓垂下眼睫，「賀大人擔心悔親後心中有愧，可以賠償江家黃金百兩，這些錢夠江府上下花上一輩子，而且……」

賀重錦著江纓，只聽繼續道:「拿出這些錢對賀大人來說，輕而易舉。」

還有孩子，雖然他現在不知道，但日子淺，來得及暗中打掉。

保證多年之後絕不會有一個邋遢小孩兒跑到賀相府，哭唧唧地拉著賀重錦說爹爹長，爹爹短，爹爹為什麼不要娘親之類的話。

賀重錦：「......」

「賀大人，我不如你足智多謀，這是我僅能想到的，兩全其的辦法了，互不相欠，你答應嗎？」

話音剛落，掐著袖的手迅速被那人反攥住，男子溫暖的手順著的手腕下，自然而然地與江纓五指相扣。

江纓軀一震，盯著自己那隻被男子大手包裹著的手掌，賀重錦的手掌很好看，手骨清晰，指節分明，指甲泛著淡淡的澤。

「走吧。」賀重錦眉眼和，「賀府書閣就在前面，我公務繁忙，不開，已經許久未去了。」

沒回答？

江纓被賀重錦拉著往前走，一時心如麻，他沒回答，是不是足以證明，他心裡是猶豫的？覺得一品宰相娶八品世家，虧得不能再虧了？

賀府的書閣果然如賀重錦所說，匯集了天下的名書典籍。

經、史、子、集，應有盡有，記得賀重錦說過，賀府的書閣是宮中藏書閣的冰山一角，可想而知浩如煙海的藏書閣會是什麼樣。

這邊賀重錦正在翻閱兵書，另一邊江纓雙目放，視線落到了最高那一本《道家經論》上。

書閣之中備有書梯，求知若，想也不想便一腳踏了上去，殊不知書梯經久失修，不小心掉了下去。

「啊！」

子墜落，沒有可想而知的疼痛，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閉雙目的子被人穩穩地接住。

悉的松木香。

「來人。」

看守書閣的家丁聞聲，進藏書閣，恭敬道：「賀大人。」

他看著斷裂的書梯，語氣沉了沉：「書梯壞了，你不清楚嗎？」

家丁立馬跪下：「大人，這.......是我的失職，書閣前幾日鬧了螞蟻，我已經清理了數次，竟沒發現螞蟻蛀空書梯的梯角，害得夫人墜落。」

賀重錦：「三個月的月錢，你自去管事那裡領罰，再有下次，罰的就不是月錢了。」

家丁面一變，趕道：「是，大人，我下次一定留心！」

書閣再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賀重錦和江纓兩個人。

江纓摟著賀重錦的脖子，雙目閉著，像驚了的小貓，在他懷中蜷一團。

「江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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