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纓，紅豆再次確認：「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嗎？」

江纓不說話，心裡還是忐忑害怕的。

不知道該怎麼辦，何況從小到大，自己所有的事都江夫人做主的，從來都沒瞞著江夫人，瞞著家裡人。

這是規矩。

紅豆沒再多說，點頭道：「好，無論發生什麼，奴婢都和小姐一起面對。」

＊

紙保不住火，這件事終究還是被江懷鼎知道了。

這日江懷鼎和江夫人，在房間之中商議如何解決此事。

江懷鼎已經讓人去暗中請郎中過來，江纓跪在地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江夫人的手一直在抖，手心氣出了一層薄汗，從未料到自己一手教養的乖巧兒，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起，還失了。

張媽媽江夫人的後背，安道：「夫人子不好，消消氣，郎中正在路上，等郎中把過脈象也不遲。」

男人都在乎面，尤其是本就在朝臣們面前抬不起頭的江懷鼎，江纓已經能想像到此刻，江懷鼎是什麼樣的表了。

不大一會兒，郎中匆匆來到府上，將雙指放在江纓白皙的手腕上，仔細診脈，所有人都屏幕呼吸，等待診脈的結果。

最張的是江纓，真希郎中診斷自己並未有孕。

郎中道:「江娘子，手腕莫要抖。」

江纓:「知……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郎中收回遮蓋在江纓手腕上的白布，江懷鼎急忙問道:「郎中，診斷結果如何？」

郎中面平常，恭敬道:「回江大人，江娘子脈象圓如滾珠，加之有嘔吐，月信推遲的癥狀，必是喜脈無疑。」

下一刻，江夫人的掌重重落下，啪得一聲，打在了江纓的面頰上，紅豆趕擋在自家小姐面前:「夫人，你要打就打奴婢吧，小姐是無心的。」

江纓捂著紅腫的面頰，想哭，卻又把苦咽了下去。

「江纓，你江家怎麼辦？你我怎麼辦？！尚未出閣就懷了孕，你讓我的面放在哪裡！」

「行了！此事你也不了干係。」江懷鼎對這個夫人，早已心厭惡，「都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兒！當初，你肚子要是爭氣，再生一子為江家延續香火，何來有今天？」

如今江夫人也顧不上什麼面了，只知道，江纓干出了這麼大的醜事，江懷鼎自然不會輕饒了他們母。

面對江懷鼎的質問，江夫人無話可說，若自己還能生出一子，哪怕又是個兒，也不至於將全部的寄託都放在江纓的上。

幾近瘋狂，拉扯江纓的時候，江纓甚至能聽得到撕裂的哭腔。

原來，這就是自己犯了錯事，江夫人會有的神態嗎？

.......是那樣，令人心生恐懼，尤其是這個一向最是聽話的兒。

紅豆把江纓護得很好，江夫人的捶打都打在了紅豆的上，江纓制住心底的恐懼，心緒劇烈起伏，輕微刺痛讓下意識捂住微凸的小腹。

努力回想，回想宮園裡那人的模樣，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這究竟......是誰的孩子？

江夫人打累了。扶著口，看向了郎中，聲音略微發嘶：「張媽媽，碎銀拿過來。」

張媽媽將碎銀到了江夫人的手裡，江夫人又連同頭上最後一簪子，全部給了郎中。

「郎中，此事事關江家，請你守口如瓶，還有......明日可否開一副落胎藥送到府？要最好的，萬不能因為落胎而傷了江纓的子。」

郎中搖了搖頭，退回簪子只拿了診金，拱手道：「江夫人，醫者本分，此事我會替江小姐瞞著，至於落胎......即便宮中的珍藥，落胎難免傷及本，還請江大人和江夫人儘早定奪。」

聽到江夫人只猶豫了一瞬，隨後到 「落！這孩子不能留！」

誰知，江懷鼎竟是沉沉來了一句：「把孩子留下！」

江夫人一聽，聲問江懷鼎：「老爺，你說什麼？你要把江纓腹中的孩子留下？」

只聽江懷鼎說：「打掉孩子，日後再嫁他人，並非完璧之的事就能瞞住了嗎？」

張媽媽在一旁跟著附和道：「夫人，老爺說的對，以後小姐嫁了人，夫家定是會驗的，哪有完璧之的新婦，房不見紅呢！」

江夫人冷靜下來，覺得張媽媽這話頗有道理。

江懷鼎端坐著，繼續道 ：「偌大的皇京，各家聯姻，無一不子重視貞潔，未出閣失貞，門房戶對的親事是不可能了，除非下嫁或是招個八品以下的家中庶子贅。」

江夫人哪裡肯答應這個？當即回道：「下嫁？絕不可以！」

「你以為我想嗎？！如今之計，若不想嫁，只有將錯就錯！」

聞言，江纓下意識抬頭看向江懷鼎，潤睫下的眼眸，帶著些許訝異。

將錯就錯？

父親的意思，難道是要找到孩子的親爹？把自己嫁給他？

江懷鼎：「宮宴上出宮園的人，至五品以上，找到孩子的父親，用孩子威脅他和江家結親。」

「威脅？」江夫人聲音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若，若那人有家室，難道要嫁為妾？正室屈辱不？江纓再如何說，也是嫡！生的孩子怎能是庶子？！」

張媽媽道：「是啊，老爺，萬一年齡相差甚遠，小姐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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