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其淮連聲打斷：“不不不不用。”

“……”

聽他這麼急切阻止自己的語氣，姜疏寧忽然有種，傅西庭或許早已經猜到，對方找他沒事兒，所以才會直接讓接電話的念頭。

姜疏寧為難地著耳垂。

兩端沉默，鐘其淮在那頭也不主說話，只偶爾聽見窸窸窣窣的小靜，以及另一道輕嘖聲。

“……”

姜疏寧抿起角：“要沒事兒的話——”

“有事！”鐘其淮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今晚想組個局打會兒牌，好久沒跟傅西庭聚聚了，所以想著上他。”

“你們很久沒聚了嗎？”姜疏寧疑地眨了眨眼，想到那天戚靈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之前不是說，他隔幾天就會去跟你們聚會嗎？”

鐘其淮：“怎麼可能！”

“……”

他的聲音有點大，甚至過手機聽筒約了些出來。

雖說沒開免提，確定傅西庭不會聽到，但眼下這樣打聽實的舉，還是讓姜疏寧帶上了幾分心虛。

“你竟然都不知道嗎？”鐘其淮說，“永寧那案子結束沒兩天吧，聚會他是來了兩次人就沒影兒了。”

姜疏寧愣怔：“然后呢？”

“然后？”鐘其淮氣笑了，“然后有回我在江陵大道那頭看見了他的車，當時沒去打招呼，后面他非說我眼花。”

江陵大道。

那邊有條商業街，姜疏寧的工作室就在那里。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姜疏寧耳甕聲作響，鐘其淮剩下的話，被七零八碎的全都過濾了出去，滿腦子只剩下這條荒誕的信息。

忽然間，手指被人了下。

傅西庭走手機，垂眸看一眼，接電話時正好聽見，鐘其淮在那頭的侃侃而談。

“……我就說我眼睛不會花，四零一五的車牌號是誰都能擁有的嗎？肯定是他。”鐘其淮說，“喂，你在聽嗎？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有時間一起來玩啊……”

“……”

傅西庭冷淡道：“鐘其淮。”

“嗯？”鐘其淮音調一變，“怎麼是你？”

傅西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姜疏寧怔忡的表，神不耐：“你的是被炮轟了嗎？嘰嘰歪歪地閉不上。”

“……”

傅西庭皺眉：“下次要是再跟說些有的沒的，我把你那給拿針上。”

“。”鐘其淮罵，“見忘友的東西。”

冷不丁聽到傅西庭說的話。

姜疏寧眼，想到還沒起床那會兒，因為親事件被當事人發現，要求割演變到最后的咬了咬。

思考了下。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傅西庭對似乎不只是一點點寬容

這樣的行為于姜疏寧而言，其實是很見的事，從小到大不管什麼時候，除了戚靈外，幾乎沒人站這頭。

更遑論被人特殊對待。

意識到這點后。

姜疏寧覺得新奇，又有點害怕。

傅西庭對很好。

正是很好，才會怕他因此而到更大的傷害。

-

另一頭。

黎家別墅位江北富人區前二的綠蘿灣，三層大別墅佇立在下，素雅的淡黃油漆熠熠生輝。

玻璃拭的泛著，干凈清晰。

白鏤空鐵門被幫傭阿姨從里打開，一輛黑賓利駛，緩緩停在距離家門幾步開外的石子路。

黎明朗穿著配套的白衛，戴了頂棒球帽。

他推開門往里走。

恰好剛睡醒的徐幸予從電梯出來，椅停在樓梯口，穿了件吊帶睡，披著駝披風，面無表地盯著對方。

黎明朗不悅地蹙了蹙眉。

“你怎麼還沒回外公那邊去？”

徐幸予作椅，朝餐廳那邊去，嗓音涼涼：“這里也是我的家，我憑什麼回去。”

黎明朗追上：“你這樣容易被人看見。”

聞言，徐幸予倏地扭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那天送你回來，我就說得很清楚了。”黎明朗說，“現在姜疏寧正在傅西庭邊，如果你……”

又是姜疏寧。

徐幸予垂落在膝頭的手掐，眼神郁又瘋狂地低聲道：“姜疏寧姜疏寧！一天不提姜疏寧你會死是不是？”

“……”

“好我不提。”看徐幸予緒不對，黎明朗緩下語氣，“公司現在正是要翻盤的關鍵時候，小予，你也不想看到公司一天比一天糟糕，是不是？”

徐幸予輕嗤：“我的人生都毀了，你以為我還在意黎家嗎？”

黎明朗沉默下來。

記憶中的妹妹不該是這樣的。

四歲就學古典舞，老師夸贊天賦異稟，是難得有靈氣的好學生。從六歲初次登臺到十八歲，在人生耀眼奪目的十三年里，拿下了三十多個大獎。

十九歲為舞蹈演員，明明該有錦繡前程。

可只差一步。

那場連環車禍來的尤為突然，黎明朗當時在哥大讀書，黎應榕打來電話時，母親已經斷了氣。

而天之驕徐幸予，正在手臺上苦苦掙扎。

由于車禍后營救不及時，部被過久導致壞死，加上腰椎骨折引起的脊髓神經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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