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紀航說了好多以前他從來都不會說的話，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的迴返照。

他用盡所有的甜言語去挽留子期，甚至空口無憑地給了許多自己明明做不到的承諾。

紀航肆意揮霍子期對他的，像是不考慮一切後果一樣。

「期期，原諒我好不好？」

紀航扳過子期的子，他低著頭，眸灼熱地看著，然後吻上的。

子期木訥地站在原地，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去回應他，說真的，這一次，真的被傷到的，也可以說是之前無數次的堆積讓無法再向以前一樣輕易原諒他了。

紀航得不到回應，便停了下來，他雙手扶著子期的肩膀，有種無力的覺。

「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

子期聽這話突然笑了起來，抬起手，將戴著的手指展現在他面前。

「紀航，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你再好好看看你，你覺得剛才那句話是不是由我問出口會更合適？」

被子期這麼一問，紀航真是有些心虛了，講真的，還戴戒指，他現在連那個東西在哪都不知道。

「紀航，我子期和你在一起的這565天，問心無愧，我對這段也沒有任何憾可言。現在我求你，看在我曾用心你的份上放過我吧，你別這麼折磨我行嗎？你有別的人，你就說一聲，我可以全你，我可以輸，但我不想被人當傻瓜。」

子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紀航脖子上的吻痕，他順著的視線往下撇了一眼，突然心裡一驚。

他怎麼忘了，昨晚自己剛剛和江芷媗過夜的事，該死！

紀航眉頭一皺，開始迅速思考該如何把這事圓過去。

有時候，他覺得子期很好騙，有時候，又覺得其實很難對付。

「期期，這事我解釋。」

紀航把那晚連小凡接電話的事告訴了子期，他的意思就是當時的他很崩潰，一度以為出軌了，所以他便去找了其他人。

紀航解釋的很賣力，他承認自己有錯，但是又給自己犯錯找了一個完的借口。

「期期，這就是事的全部經過，我有錯，但是錯不致死，你不該這樣判我死刑。」

紀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無力，這不是裝的，他把子期抱進懷裡，輕輕安著說道。

「期期，我們這段已經很脆弱了，如果再鬧，就什麼都沒了，離別是你想要的嗎？我很累，真的很累。你看看現在，一路走來，都是爭吵。我們不是說過再也不吵了嗎？」

這話是紀航發自心說的，後來他又說起了很多關於從前的事，他試圖一點一點把子期拉回來。

那天他耗盡了自己畢生的耐心去安子期，他說了很多以前沒有說過的話，真的就差沒在面前下跪了。

後來事實證明，這段里輸的那個人還是子期，最後還是原諒了紀航。

和以前每一次吵架一樣，爭吵之後，紀航又回到了兩人剛開始認識的樣子。

他會花很多力去寵子期，讓比以前更自己，讓變得更離不開他。

不過這次和以前有點不一樣的就是，子期開始變得患得患失，神狀況時好時壞。

有時候，會很紀航，有時候，又會覺得自己好像再也沒有相信他，他的勇氣了，思想很偏頗，做的有些事也變得極端了。

*

一日，子期正結束一份新工作的面試，這次運氣不錯，新酒吧的老闆很爽快就錄用了。

子期剛走出酒吧，就迫不及待地給紀航打電話，想把這個好消息和他分。

「喂～」

紀航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電音聲通過聽筒一同傳進子期的耳朵里，聞聲眉頭微蹙，心不可抑制地提到了嗓子眼。

腦海里不自覺地就形了一副香艷的畫面。

「你在哪？和誰在一起。」

子期聲音很急迫，給人一種查崗的覺。

「…」

「說話，紀航，你在哪！」

等了許久，電話那頭的紀航才給了回應。

「朋友生日，我和他們在玩。」

以往這種事子期一般不會過多去干涉紀航，因為明白什麼做獨空間，即便是關係，也不能無止境去限制對方的行為。

所以，以前在這方面只要紀航不是做的特別過分，子期都不會和他鬧。

可現在不一樣，自從知道紀航有過出軌行為之後，子期整個人就變得像只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都可以浮想聯翩。

「期期，你…」

「我去找你吧。」

不等紀航開口，子期搶先一步截斷了他的話。

「…」

「好。」

「嗯，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掛斷電話，子期等了一會，紀航的地址就發過來了。

此時剛好一輛計程車朝駛來，子期手揚招，很快上了車。

「師傅，CoalHarbour遊艇俱樂部。」

「哦呦，好地方啊，高大上啊。」

計程車師傅過後視鏡看了子期一眼，面帶笑容。

子期沒有說話，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看看紀航到底在做什麼。

半個小時后，子期來到了遊艇俱樂部門口，剛下車，紀航就出現了。

「期期。」

紀航走到子期面前，兩人距離拉進，他上的酒氣混雜著俗的香水味一同撲鼻而來。

「走，我帶你進去。」

紀航說著就去牽子期的手，然而剛上，就如電一般的了回去。

紀航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子期和紀航一同上了一艘豪華遊艇，那裡面男男嗨一片。

子期不聲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而此時那群玩的正嗨的人也因為的到來暫時停了自己的節奏。

「喲～」

伴隨一聲嗔，任初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今天的穿的格外鮮亮麗，一襲白的紗將襯托的格外仙氣飄飄。

「紀小，你去哪裡了？」

任初安就這麼不顧及子期在場直接手挽住了紀航的胳膊，彷彿他們才是一對。

紀航這回倒是沒犯糊塗，他把手從任初安臂彎里出，然後很自然地摟上了子期的肩膀。

「期期，今天是安安生日，所以幾個朋友在一起玩一會。」

他沒忘了兩人最近剛剛和好如初，可不能再惹這祖宗生氣了。

「是啊，今天我生日，所以紀小替我辦生日派對呢，你別多想哦。」

任初安這話聽著像是替紀航解釋，實際上那就是火上澆油。

「…」

子期和任初安對視，兩人眼底暗藏著波濤洶湧，這是一場只有人才懂得的戰爭。

任初安就是要故意激怒子期，要出醜，如果鬧了，今天打的可就是紀航的臉了。

不過，這年頭，誰都不是傻白甜，子期好歹也是混過社會的人，怎麼會看不穿任初安的心思。

「生日快樂。」

子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四兩撥千斤地反擊了任初安。

「…」

任初安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不過很快又被的笑容掩蓋。

「謝謝，要玩的開心啊。」

空氣中的火藥味在這一刻散去，周圍的人又開始重新回到正軌，該玩玩，該鬧鬧。

紀航陪了子期一會，就被衛祠還有沈臨去玩牌了。

子期和那些人都玩不到一塊，遊艇艙烏煙瘴氣的，重金屬音樂吵的心煩氣躁，最後實在不了便獨自出去來到甲板上氣。

晚風維揚，一紅日垂掛在黃浦江面，夕餘暉映襯著江水，波粼粼，不勝收。

縱使這樣一番景，也仍舊沒能驅散子期心中的霾。

站了一會，便聽到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任初安和一名孩，們正朝這個這個方向走來。

「子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江芷媗，是紀航的…」

任初安說到這裡，故意停頓片刻，雙眸盯著子期，一副等待看好戲的模樣。

只見慢慢湊到子期耳旁，輕輕吐了兩個字「P友。」

果然，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子期臉上盡失。

縱是忍耐再好的人，也無法淡定從容去面對吧。

任初安看著子期，角的笑容越擴越大。

高興啊，就是喜歡看子期被傷到的樣子。

任初安不甘心，以為紀航會像以前甩每一個朋友一樣甩了子期，卻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他們最後竟然沒有分手。

正是因為紀航對子期的特殊讓任初安產生了不安，所以，要想盡一切辦法報復。

而此時江芷媗就是手裡的槍。

所謂臭氣相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江芷媗也是和任初安一樣的貨，只是前者沒有後者有腦子。

「芷媗，你不是有東西想給看吧，拿出來吧。」

「好的，初安姐。」

江芷媗解鎖手機，點開相冊里的照片，把屏幕對著子期，一下一下著屏幕。

那些照片都是紀航和江芷媗開房時，拍的，照片多數都很模糊，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私的東西，但是卻能讓人一眼看懂發生了什麼。

比如紀航睡的模樣，再比如他剛洗完澡頭髮的樣子，還有天憬七號別墅的室照片。

江芷媗放完照片還問了子期一句：「上次你是不是還給紀帥買了一個手機，其實，他的手機本沒壞，他只是不願意接你的電話故意騙你手機壞了。」

江芷媗年紀小，說話也不是很囂張，今天之所以敢這麼大膽挑釁正宮完全是了任初安的蠱。

就在江芷媗想要收回手機的時候，子期一把搶奪的手機，扔進了黃浦江。

「啊，我的手機。」

「你為什麼扔我手機？」

江芷媗往江面上了又，一副傷心絕的模樣，其實不是心疼手機，是心疼那些自己視若珍寶的照片。

「嗚嗚，初安姐，我的手機。」

江芷媗眼淚當場就飆出來了。

任初安現在可沒有心思管，戰爭已經勝利，槍的作用就沒有那麼大了。

幸災樂禍的目直子期挑釁道：「哈哈，這就不了了，我告訴過你的，紀航不是你能駕馭的人，江芷媗只是他千千萬萬中的其中之一，子期，你真以為自己很特別啊。」

任初安用盡所有去刺激子期，就是故意要做出極端的行為，最好是能夠激怒紀航的。

「子期，紀小有沒有給你過生日啊？沒有吧，你看，他還給我辦派對慶生，你說他心裡是有你還是有我？」

任初安不斷地對子期說著難聽的話，試圖用言語刺激，果然效果很明顯。

看著子期臉上表一點一點在變化。

就在正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只見子期買開長朝著任初安腹部上去就是一腳。

「啊～」

江芷媗尖一聲，就這麼看著任初安被子期踹進了黃浦江。

「初安姐～來人啊，救命啊。」

江芷媗扯著嗓子尖著，提著擺慌慌張張遊艇跑去，「救命啊～」

子期面無表地站在甲板上，看著任初安像一隻落水狗一般在江水裡撲騰。

這是一種快，會讓人忍不住地上癮。

子期知道這個行為是玩火自焚甚至往嚴重里說那就是謀殺，但是不要，覺得爽就可以了。

不一會兒，遊艇上的救生員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只見他縱一躍，整個人便跳進了江里，然後努力游到任初安旁，將救生圈往上一套，再賣力往遊艇方向游來。

任初安被救起來了，除了子期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場暴風雨剛剛過去，另一場接踵而至。

江芷媗當著眾人的面，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剛才的場景，什麼對子期不利，就專門挑那說。

果不其然，大家聽完江芷媗的陳述之後，紛紛開始對子期指指點點。

紀航看著子期，沒有做聲，他了解，也了解任初安，所以這件事並不簡單。

孤掌難鳴，這事絕對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的錯。

紀航怔了片刻，直接拉起子期的手離開了遊艇上了岸。

說真的，最近他覺得的狀態很不對，整個人安靜了不，給人一種孤僻的覺，渾上下散發著一子冷。

當然這並不是子期的常態，紀航只是偶爾察覺異樣，大多數時候，他覺得還是和以前一樣。

「期期，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期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冷冷淡淡地問了紀航一句。

「你記得過我的生日嗎？」

紀航：「…」

子期的這個問題讓他有種如鯁在的覺，他本回答不出來，就算記得過，那麼現在也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

他的沉默代表了他的答案，子期見狀突然笑著說了一句：「昨天。」

沒錯，任初安的生日是十月十六，而子期是十月十五，兩人就差一天。

這真是很戲劇化，然而更戲劇化的是紀航所做的事。

「…」

「對不起。」

這時候沒有哪句話是比這三個字更適合的了，紀航承認自己這件事做的真的很過分。

子期昨天一直在等紀航，可等了一天，哪怕是發了朋友圈暗示，他都沒有一點迴音。

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一件小事，不要太過計較，可沒想到第二天，紀航會給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不要說對不起，沒有意義。」

此時的子期又變了冷漠的樣子，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帶刺的盔甲，讓人不敢靠近。

紀航：「…」

子期沒再理他，轉離開了。

但是這次的小曲過去的也很快，子期和紀航並沒有因此而像從前一樣爭吵的不可開。

可以說這事就是稀里糊塗過去的。

所以紀航便沒有放在心上。

*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月，轉眼就到了聖誕節平安夜，一般這種西方的狂歡節都會被東方的小當是人節來過，這很正常，也很普遍。

紀航也是那些普遍小之中的其中之一。

倒不是說他特意記得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而是街上、商場里、夜店、酒吧，到都被聖誕節的氣氛渲染，他想忘記都難。

紀航想自己和子期在一起這麼久，也沒正兒八經地和過一個節日，雖然平時他在實質這塊上對不差，但神質卻是有所虧欠的。

所以，第一次，他很用心地去準備和子期過一個節日。

平安夜這晚，紀航先是讓人提前預訂好了申城最豪華的酒店，然後買了限量款的奢侈品包包做禮，不僅如此，他還為子期在外灘包下了一個最貴的中餐廳，這一次他是真的花了心思。

「聖誕節快樂，期期。」

紀航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送到子期面前。

「…」

當子期正準備手去接的時候，紀航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本能地用餘瞄了一眼，是一串數字，沒有標註。

紀航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掐掉那個電話。

「不接嗎？」

子期問了一句。

「沒事，擾電話。」

其實是不是擾電話他最清楚了，這個號碼就是江芷媗的。

自從上一次和好，紀航就收斂了很多，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外面那些人往來了。

也不是說害怕，就是覺得他們剛和好，萬一再出什麼岔子，這段估計就真的崩了。

子期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緻餐，沒由來的覺得煩悶。

最近一直都是這種狀態，突然就會產生厭世的緒，好像周圍一切對來說都沒有了吸引力。

而且還患上了嚴重的失眠，這是從李春子離去就落下的病，雖然好過一段時間，但隨著上次和紀航吵架之後這個病又跑出來了。

有時候，睡不著的時候就會胡思想，想的多數都是和紀航有關的事，畢竟腥過的貓，想讓人再相信，那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

「期期。」

紀航剛準備開口說話，手機又響起來了，他瞥了一眼，還是江芷媗的電話。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機握在手機，匆匆忙忙地對子期說了一句：「我出去接個電話。」

然後不等回答，便消失在了餐廳。

子期著桌上的那個禮盒，這是剛才紀航送的禮，知道裡面是什麼，是不喜歡的包。

就那麼一瞬間，有一種想劃破它的衝。

事實證明，也真的這麼做了，從自己包里掏出刮眉刀，打開禮盒一刀一刀地在那昂貴的包包上劃，彷彿，劃的不是包，而是人。

兩分鐘后，紀航回到餐廳見到的就是子期這副變態的模樣。

反的心緒油然而生。

紀航默不作聲地回到位置上，他將手機往桌上隨意一扔，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子期清冷地說道：「想幹嘛？」

「…」

子期沒有說話，紀航注意到此時的竟然渾都在抖，就像…

對，就像傳說中的風，那一刻，這個孩之前在他心底累積起來所有的好突然就這麼消散了。

「子期，你還鬧是吧？」

紀航沉著一張臉，英俊的面容因染上怒氣而變得冷若冰霜。

他本以為這次和好能像從前一樣，兩個人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兩個月過去了，他從秋天等到冬天，等來的卻是子期越來越病態的歇斯底里。

不讓他，甚至牽手都不可以，每天要打無數個電話，不僅如此，還經常臆想，紀航想自己就算真的有浪子回頭的打算，也會被這神經病嚇跑吧。

就拿今天來說，他花了這麼多心思就是為了能讓開心，可反觀，做了什麼？

從見面到現在，言寡語，臉上一個笑容都沒有，扳著一張臉，整個人就像一冰。

就這樣的人誰看了不怕？

紀航現在真是萬分後悔，也許，那次就應該和這個神經病分手。

「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的。」

子期沒有理會紀航的話，現在滿腦子就是剛才那通電話，里就像是住進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不斷著去探尋真相。

紀航看了一眼子期，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我說了，擾電話。」

擾電話？子期想紀航還真是不客氣地把當傻子啊，哪個擾電話會打的這麼頻繁的？又是哪個擾電話要避開朋友接的？

子期角逸出一抹冷笑，抬眸不屑地看著紀航似笑非笑地嘲諷：「是嗎？擾電話，是來自你床上的那些人吧。」

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模樣在紀航眼裡就和那些四五十歲大媽揪著老公出軌不放的大媽是一樣的令人作嘔。

「子期，你是不打算翻篇了是嗎？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這兩個月，我他媽的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哪裡都沒去，費勁心思去討好你，把你伺候的和祖宗一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