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賣拖把！」

    「這賣難蛋簡單，賣拖把我們能行嗎？」

    「對啊，畢竟我們從來沒賣過啊。」

    幾個村婦都顯得有些猶豫，馬芳芳微微一思索，突然問道。

    「晴丫頭，這拖把賣多錢一個？」

    「兩」

    「什麽？兩」

    「咱們這拖把賣兩個？」

    「天哪，這真有人買嗎？晴丫頭，你真賣出去了？」

    馬芳芳震驚了，其他婦人也都被這個價格給嚇得目瞪口呆。

    「怎麽不能賣啊？今天晴姐就賣了150個！」

    雷子幫腔道，他這麽一說，馬芳芳立馬就算開了。

    「兩個，那150個就是……就是……」

    「37塊5！」

    秦晴幫忙算出來，這價格一說出來，所有人更是震驚，全都齊唰唰地盯著秦晴。

    「晴丫頭，你是真的有本事啊！可以跟紡織廠拿貨，做拖把也都賣得出去。」

    「你們也可以。」

    「我們？我們不行，不行。」

    馬芳芳幾人不停地擺著手，本不敢嚐試。

    「馬嬸，你們要不要先聽聽賣拖把能賺多？」

    秦晴一句話，立馬把幾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多？」

    「咱們村的人賣一個拖把，我隻收2錢，賣拖把的人拿走5分的利。」

    「賣一個拖把，可以賺5分，那賣10個就是5，100個就是5塊？！」

    這一次馬芳芳算得很快，這一算出來，就連心跳都加快了。

    實在是太吸引人了，真要是這樣的話，誰不想試試呢？

    「可是晴丫頭，我們是真不會賣拖把，這東西怎麽用，我們都不大明白。」

    「沒關係，隻要大家興趣，我可以教！」

    秦晴臉上帶著笑意，今天一直想的問題，突然就船到橋頭自然直。

    培養個銷售團隊不就行了？挑幾個像馬嬸這樣皮子功夫利索的人，說不定真的就可以把市場打開。秦晴說幹就幹，帶著馬芳芳幾人去了村委會。

    村委會裏的人正在收拾，今天一天他們就已經做了326個拖把，秦萬國為了保證質量，讓眾人都緩一緩。秦晴正好回來，召集起人就談起了銷售拖把的事。

    賣一個拖把賺5分錢，這瞬間就吸引了不人。

    秦晴這邊熱火朝天地開起了銷售課講座，方家屋前，唐敏瞪大了眼睛，看著方誌偉把手裏的東西搬進了堂屋。

    「小……小方……這……你要送給……送給晴兒？」

    唐敏了眼睛，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還是方誌偉當著的麵一點一點安裝起來的，當他說要送給秦晴的時候，唐敏更是驚得合不攏，實在是太貴重了！

    「唐姨，這是聘禮。」

    「聘禮？」

    轟一聲，又是一記重擊炸響了唐敏，「小方，你要娶晴兒？」

    「唐姨，第一次見秦晴的時候是在紅水河旁的蘆葦地，眼底的倔強不屈，讓我記住了。就像是石裏的雜草，堅韌充滿力量，又像是寒冬裏的烈賜，溫暖明。」

    方誌偉回想起秦晴被人按死在蘆葦地裏，卻依然不畏不懼。

    撿起棉花，為他小心一枚鬆葉的細心。

    數次站在他的麵前，像冽風一般去對抗外人對他的詆毀。

    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不懼一切的時候，上散發著多麽強烈的芒。

    「我看到的時候，心就是會跳得很快。唐姨，我想一直護著，一世護著，所以我想娶，還請你全。」

    這還是方誌偉第一次說這麽多話，說得唐敏眼眶紅紅，眼睛泛酸。

    「晴兒願意嗎？」

    「……願意。」方誌偉眼神微微閃了一閃，答應了讓他去籌備婚禮，就算願意了吧？

    「小方，你是個好孩子。隻要晴兒願意，我答應。隻希你，好好照顧，讓一生平安就好。」唐敏沒有多大的祈願，隻求兒能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唐姨，我一定會的。」

    方誌偉無比認真地答道，跟著又道，「不過唐姨，還得麻煩您，給我們挑個黃道吉日親。」

    「那行，多久合適？」

    「越快越好。」

    這孩子……這麽心急嗎？

    唐敏笑了笑，卻也想著這是大喜事，能越快定下來也是好事。

    「行，我會看著的。「

    「那我先去魚塘了。」

    看著方誌偉離開，唐敏立馬回屋翻起了黃曆，翻著翻著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

    堂屋裏的「聘禮」就擺在眼前，輕聲低語。

    「長遠啊，咱們兒要出嫁了，你在天上看著了嗎？」

    方誌偉一路走去魚塘，突然腳步一停向後。

    「出來吧。」

    一個穿著紅圓球一般的影，慢慢地從竹林後挪了出來。

    「誌……誌偉哥。」

    王艷麗紅著一張臉，胖手揪著一雙馬尾辮扭來扭去。.

    方誌偉看著王艷麗，神冷漠。

    從他到大崗村後，王艷麗就時不時地會跟著他，以前他都當不存在。但現在也是該跟說清楚了。

    「艷麗，我不喜歡你。」

    「啊？誌偉哥，你……」

    王艷麗胖嘟嘟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委屈，都什麽還沒有說，誌偉哥竟然就開口拒絕了？

    「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將來也不會。我要娶的人，隻有秦晴。」

    「誌偉哥，嗚哇！!」

    王艷麗哪裏得了這種委屈，當場就哭了出來，」誌偉哥，小時候……小時候我淹河裏，是……是你救的我。那時候我就說……說長大了要嫁給你！你去當兵的時候，說好等你回來就會娶我。怎麽你都忘了，都忘了！「

    聽著王艷麗的話，方誌偉臉陡然一變。

    「他原來……喜歡的是你。「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

    王艷麗越哭越委屈，就因為秦晴那個狐貍，把的誌偉哥都搶走了。

    「艷麗。「

    方誌偉的聲音了下來，「我不是你的誌偉哥，你的誌偉哥……已經……「

    「犧牲「兩個字，一直昏在方誌偉的嚨裏，就是說不出來。

    他永遠沒法忘記，他的好兄弟渾瘡痛苦至極地死在了他的懷裏，那烏黑的暗紅跡染了他一，腥味三天三夜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