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的。”

恩要還，仇也要報。

——

沈汐瑤走后，奚漫俯坐在書桌前，拿著筆認真梳理這些年的每一筆開支。

把自己關進房里，這一天沒再出來過。

沈溫當天晚上接近九點才回來。

一到家，就聽莫姨說了沈汐瑤來過的事，他神微恙，疾步去樓上。

站在奚漫的臥室門前，沈溫猶豫了一下，屈指敲門：“漫漫，睡了嗎？”

奚漫此刻人在書桌前趴著，暖橙臺燈映著白皙漂亮的臉蛋，羽般的睫垂落。

昨天晚上一夜未眠，下午把所有的賬目理清楚，才終于覺到困意，就這麼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了。

因為人是趴著的，睡得很淺。

被外面的靜吵醒，迷糊地坐起，才覺手臂被枕的有些發麻。

稍微活幾下，聽到外面沈溫的聲音：“漫漫？”

他居然回來了。

依照往年的慣例，他都是生日當晚住在沈家，第二天又直接去公司，直到晚上下班，奚漫才能盼到他回來。

這次怎麼回來這麼早？

奚漫把算賬的本子闔上，放進屜里，這才起過去開門。

沈溫在門外站著，上有淡淡的酒氣。

看到奚漫，沈溫正要開口，發現睡眼朦朧，眉宇之間著幾分倦意，明顯是被他吵醒的。

他以為沈汐瑤來過之后，此時應該心里難，無法睡，又或者正一個人躲起來哭。

沈溫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面。

他帶著探究的目在奚漫的臉上打量，似乎想從細微的表里，找到幾分佯裝鎮定的證據，然而奚漫就那麼平靜地看著他：“三哥找我有事嗎？”

沈溫道：“今天遇到秦遠了，他說婚禮那天，讓我帶你一起去。”

沈溫的朋友奚漫都認識，秦遠就是其中之一。

秦遠即將結婚，年前就過來送了請柬。他的結婚請柬上，奚漫和沈溫的名字寫在一起。

奚漫記得，他婚禮的日子距離沈溫的生日很近，好像就是幾天后的事。

思緒微，忽然點頭：“好。”

應的爽快，反而讓沈溫有點看不。

已經知道他要訂婚的事了，還愿意陪出席那樣的場合嗎？

沈溫遲疑了一下：“莫姨說你今天晚上沒下樓吃飯？”

“哦，我白天出去的時候吃了點，后來有點困，就直接睡了。”

“那你現在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不用了，我房間里有零食。”

“總吃零食對不好。”

“我喜歡吃！”

奚漫最后的回答里，帶了幾分不耐。

以前沈溫不讓做的事，就不做，這還是第一次和沈溫頂。

沈溫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是那麼高高在上，從來不會主跟說任何事。

即便他知道沈汐瑤來過，知道他要訂婚的事已經知曉，此時此刻，他依舊能像沒事人一樣，在面前顧左右而言他。

他是不會主開口說這件事的。

奚漫等得有點累了，最后還是自己先出言挑破：“和薛家訂婚的日子選好了吧。”

沈溫表微僵，眸中有慌一閃而逝：“漫漫，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

“恭喜三哥。”奚漫微笑著打斷他。

既然奚漫先開了這個口，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做個了結，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解釋。

仿佛是一個局外人，滿眼真誠：“三哥年紀也不小了，其實早就該家的。”

想到什麼，又道，“不過你也知道，你邊那些兄弟之前胡言語，開了不我和你的玩笑，如今你要結婚了，我們最好還是在你訂婚之前，把這件事澄清一下，不管是對你我，還是對未來的沈太太，都是一個代。”

沈溫忽地握住奚漫的雙肩，試圖解釋：“在我心里，未來的沈太太一直都是你，我一直期盼著，等我得到了沈家掌權人的位置，就和你舉辦盛大的婚禮。漫漫，這些年有些話即便我不說，我的心意我以為你是能明白的。”

奚漫抬眸：“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所以你今天并沒有和薛家挑選訂婚的日子？你拒絕了這場聯姻？”

沈溫著，艱開口：“這只是權宜之計，我以后會和離婚的。”

奚漫沒有耐心聽這些話，掙他的束縛：“三哥，我認為事到如今，我們倆還是不要捅破那層窗戶紙比較好，否則就是故意在給對方難堪。你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努力克制自己的緒：“我從記事起就認識你，小時候我爸工作忙，你總是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帶著我出去玩。后來我爸出了事，也是你而出，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我激你，敬重你，后來不知怎的，這份因為你邊那些人的玩笑變了質。”

看向沈溫，“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停在以前那樣吧。不管你因為什麼娶薛秋妍，我都祝福你，但是我不希等你結婚之后，在你的兄弟朋友口中，還把我的名字和你們夫妻二人綁在一起，為他們茶前飯后的談資。”

“我現在就只要求你，在你圈里的那些人面前，把你我的事講清楚。我們清清白白，從來沒有談過，你對我而言只是恩人、兄長，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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