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心的。”他語氣失落，“可是我看群里一起職的學歷都好高，全都是名校的，只有我一個，覺我有點不配……”

電話那頭的聲音越說越低。

沈清央了然，下意識看了徐行知一眼，他并未看，注意力放在前方。

片刻后，溫聲開解：“清宇，別人優秀不代表你沒有閃點。如果你的注意力一直只放在和別人比較的話，自己該怎麼進步呢？”

“可是我……”

“難道你想放棄這個機會嗎？”

林清宇愣了下，口而出：“我不想。”

沈清央彎：“你的選擇本來就只有去或不去，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大膽向前就好了，人的攀登不該用在別人上，應該用在昨天的自己上。”

徐行知握著方向盤，聽著這一段娓娓道來的輕言淺語，神平靜。

聲音放溫：“不用太張，這份實習只是你從學校到職場的過渡。像維斯這樣的公司，能幫助你更快更系化地培養工作素養。至于之后你想做什麼，也可以有更清楚的選擇。”

林清宇安靜聽著，心里漸漸穩定，低聲：“姐姐，謝謝你。”

“別害怕，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知道了姐姐。”

聊完，林清宇的心聽上去好了很多，跟閑話家常：“姐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沈清央看了眼窗外掠過的行道樹和店鋪門牌，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到，于是說，“在路上，正準備去吃飯。”

“那你快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沈清央笑：“好，早點休息，希你明天一切順利。”

掛掉電話，路遇紅燈。

沒了說話和音樂聲，車廂霎時有些安靜，沈清央主去點了下屏幕，音樂繼續。

好巧不巧，剛好隨機到那首《You're Someboby Else》。

聽到悉的旋律，怔了下，腦海中驀然抓住一個念頭。

上次在那個酒吧，調酒師說是一位陳先生給點的歌。

陳先生。

陳泊。

微，沈清央偏頭，視線在徐行知上停留幾秒。

紅燈太長，他等得無趣，手肘抵著車窗，慵懶隨意。

搭著方向盤的手，修長漂亮。

“看什麼？”徐行知突然問。

“沒什麼。”目轉移，“還有多久到？”

“十分鐘。”

點點頭，不說話了。

紅燈數字跳完，車子重新起步，過了會兒，沈清央想到什麼，扭頭去問：“哥，維斯的實習生都是明天職嗎？”

“分批。”他言簡意賅。

“那明天是？”

“第一批。”他終于舍得多跟解釋兩句，“人事提供了幾個職時間讓他們自己選，來得早的有公司提供的公寓。”

沈清央張了張。

徐行知瞥了一眼：“政府批下來的人才公寓，你以前實習的時候沒有嗎？”

“沒有……我實習的時候基本都在出差。”

“工資呢？”

“……200一天。”

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夠生活嗎？”

沈清央眼皮垂下：“差不多，我讀研的時候有獎學金，后來正式職，工資就漲了。”

“真好。”徐行知說。

話題就此冷落。

沈清央有些繃不住地看向窗外。

幾分鐘后，車在路邊車位停下。

沈清央下車，跟著往里走，一家開了頗久的老燒烤店，上大學時就來吃過，店外大片空地擺放著桌椅板凳，才七點多，就已經坐了不顧客。

陳泊和他朋友在最外圍的那張桌子那兒等他們。

之前已經見過，沈清央簡單跟他打了個招呼：“陳醫生。”

“喲，沈律。”陳泊眼前一亮，視線在和徐行知上繞了又繞，熱招呼，“居然還能有機會再見面，坐坐坐。”

“陳醫生客氣了。”沈清央笑道，“上次在酒吧，你不是還給我點了首歌嗎？”

笑盈盈的，一副無害面龐，說話卻是綿里藏針。

陳泊臉僵了下，瞄一眼徐行知，見他置事外的模樣，只能自己笑了兩聲：“是嗎，我都快忘了。”

沈清央對著他彎了彎，也沒再多說。

陳泊翻著菜單，心說這姑娘果然不像表面看著那麼文雅可親。

也是，能和徐行知糾糾纏纏這麼多年，不會是什麼天真單純的格。

坐下之后，沈清央從包里翻出巾了桌面。

順手也了徐行知面前的桌面，把巾丟進垃圾桶時旁邊一陣馥郁花香落座，抬頭一看，是一個長得非常年輕艷的姑娘，才五月中旬已經穿了吊帶，胳膊白生生的。

“這邊廁所好遠啊。”姑娘剛坐下就對著陳泊埋怨，“走得累死我了。”

陳泊的手調笑：“那你待會兒多吃點補補。”

說完這麼兩句，姑娘仿佛才注意到桌上有別人，先看到徐行知，眼里不出所料地掠過一癡迷的驚艷，小聲問陳泊：“這就是你大學同學嗎？”

“對。”陳泊跟介紹，“這是他朋友，姓沈，做律師的。”

姑娘愣了下，隨即收了張揚的做派，怯怯地跟沈清央打招呼：“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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