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夏至和小滿也回到了江雲舒邊。

    兩邊聊起來，江雲舒得知兩個小宮本不知道“瞎了”的事。

    三日前，夏至和小滿不過是聽從未央宮掌事的吩咐，去幫忙做針線。

    小滿眨眨眼睛：“我們做的還是娘娘的夏呢。”

    掌事走們的時候，用的說辭還是們在江雲舒邊服侍，懂得江雲舒的喜好，讓們幫忙選夏的花式。

    小滿信以為真，從未多想。

    夏至心思細，倒是想到這是將們支開的借口。不過打死也想不到江雲舒“瞎了”！

    聽說掌印要將從小到大在江雲舒邊伺候的兩個侍帶回來，便以為江雲舒邊用不著們了，才將們調走。

    後來，未央宮中又約有傳言傳出來，掌印連續三日留在未央宮中，與江雲舒寸步不離……

    夏至又猜測，掌印將們支開是嫌們礙事。

    直到今日回到江雲舒邊，夏至和小滿才得知掌印假裝挖掉了江雲舒的眼睛，騙了整整三日。

    兩個小宮目瞪口呆。

    江雲舒從兩個小宮口中，得知了未央宮宮人的視角。原來“瞎了”這件事，未央宮裏本沒人知道。

    在諸多宮人看來，便是與謝凜時刻黏在一起過了三日，去哪裏都讓謝凜抱著、摟著。

    謝凜對癡迷極了，對謝凜……纏人極了。

    江雲舒氣得咬牙！

    都怪謝凜，敗壞的名聲！

    “掌印以前也這麽戲弄人嗎？”江雲舒問夏至和小滿。

    夏至和小滿紛紛搖頭：“以前從沒見掌印這樣過。”

    江雲舒一臉沉思，謝凜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謝凜。

    這一回，謝凜沒挖的眼珠子，是運氣好。

    可若是再有下一回，要怎麽保住自己的眼珠子？

    甚至連這一回謝凜為什麽留下的眼珠子都不知道！

    明明說好了用兩隻眼珠子換兩條人命。可是現在，桃葉和柘枝的命，謝凜救下了。他要收走的兩隻眼珠子，還好好地長在江雲舒上。

    難道謝凜是個刀子豆腐心的人？

    江雲舒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想想死在謝凜手下的千上萬的人……這絕不可能。

    江雲舒問夏至和小滿：“你們覺得掌印是什麽樣的人？”

    夏至和小滿搖頭，誰也不敢說一個字。

    雖然們已經在未央宮裏當了幾年差，可是之前並不在謝凜邊伺候。謝凜邊隻用小太監，夏至和小滿是專門調過來伺候江雲舒的。

    江雲舒知道們畏懼謝凜，也不迫們。

    片刻後，夏至輕聲道：“婢子不敢妄議掌印，但是婢子自在未央宮當差，吃得飽穿得暖。”

    小滿也點頭：“在未央宮當差，比在外頭各宮當差都好。”

    江雲舒凝眉思索，看來謝凜在外頭名聲極差，對自己人倒還算好……

    隻是不知，在謝凜心中，究竟算不算自己人？

    心中有一個念頭蠢蠢，謝凜救了的命、又救了桃葉和柘枝的命，算起來已經幫了兩回……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回？

    幾番斟酌之後，江雲舒決定再去問問謝凜，能不能把桃葉和柘枝送出去？

    “我是被困在這裏了，你們兩個說不定還有辦法！”江雲舒對桃葉和柘枝說道。

    桃葉和柘枝都不肯走，江雲舒不肯依著們。

    大約因為前三日謝凜日日都在未央宮中，堆積了太多的事務，這幾日謝凜十分忙碌，江雲舒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見不到謝凜，江雲舒讓小滿去問未央宮的掌事。

    “宮的去留是掌事做主……幫我去問問掌事，能不能把桃葉和柘枝送出宮？”

    若是別的宮，去留自然是掌事做主，可江雲舒邊的兩個侍，未央宮的掌事可不敢做主！

    掌印突然抱了一個漂亮姑娘回府，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雖說掌印做事向來橫行無忌，可這一回與以往實在不同。

    掌印以前從不允許子近。偌大的謝府中，侍仆婦隻能在掌印看不到的地方做事。

    之前也有許多企圖接近掌印的子，無一例外，都沒了命。

    所以這個江姑娘十分特殊！

    與江姑娘相關的，哪怕隻是一點小事，管事也不敢自作主張。

    江雲舒不知道，的問題很快被送到長樂宮中，送為皇帝駕崩而忙碌的掌印耳中。

    謝凜聽到後，皮笑不笑地說道：“可以送出去，橫著送出去吧。”

    江雲舒聽到回話，愧疚地對桃葉和柘枝說：“連累你們了。”

    桃葉：“姑娘說的是什麽話！姑娘對我們夠好了，再沒有哪個侍比我們日子更好過！”

    隻看侯府裏幾位姑娘，誰也不曾打罵侍，但是大姑娘對侍的要求十分嚴苛。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也各有各的小子。

    隻有們姑娘，當真把們當作姐妹一般。

    柘枝點頭：“姑娘在哪，我們就在哪！”

    “我們小小年紀就被賣給人牙子，若不是姑娘買下我們，如今我們還不知道淪落到什麽地方，還有沒有命。”

    “我們這條命是姑娘給的，這十來年的好日子也是姑娘給的，豈有姑娘一朝遭難，我們就扔下姑娘跑了的道理？”

    江雲舒：“話不是這麽說……算了，反正現在誰也跑不掉，你們也隻能留在邊陪我了。”

    江雲舒安排兩人住在夏至和小滿旁邊的空房子裏。

    邊一下子有了兩大兩小四個侍，江雲舒覺得有必要給們分工了。

    四個侍，要挑出一個領頭之人，江雲舒選定了桃葉。

    原本在桃葉與柘枝之間，便以桃葉為先，桃葉的子也比柘枝穩重些。

    江雲舒定下桃葉領頭，柘枝是服氣的。夏至和小滿兩個小宮更是一口一個桃葉姐姐地起來。

    們年歲尚小，知道怎麽也不到自己領頭。侍回來了，江雲舒邊依舊有差事給們幹，邊有們的一席之地，夏至和小滿就很安心了。

    因著謝凜的古怪癖癥，不喜聞到大人上的氣味。謝凜在未央宮中時，桃葉和柘枝便不能在江雲舒邊伺候，換夏至和小滿。

    等謝凜白日裏出去了，江雲舒再讓桃葉和柘枝伺候。

    另外，江雲舒現在的裳首飾等一應品，也都歸桃葉和柘枝管。

    夏至和小滿這三日被調去為江雲舒製，倒不全是借口。

    沒過幾日，尚局就給江雲舒送來了許多夏日的新裳，有的明豔有的清雅，各種布料各種款式。

    至於首飾，江雲舒原本沒有，現在有了。

    從發冠上摳下來，送給桃葉和柘枝傍的珍珠和寶石，桃葉和柘枝之前全都送給宮人們，想求一條生路。

    現在，那些珍珠和寶石全都回到了未央宮。

    江雲舒無法想象，謝凜是怎麽將這些珠寶帶回來的……竟然一顆也沒有！

    當初因為太大太沉，們沒辦法帶走，隻能原地留下的赤金發冠，竟然也被送回來了！

    雖然珠寶和發冠分了家，但每一樣都是值錢的好東西。江雲舒從未想過竟然能失而複得，讓桃葉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