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吃著吃著瓜，自己突然變了主角？

    江雲舒次日醒來，從柘枝口中聽到這個大八卦的時候，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什麽時辰了？”江雲舒眼睛。

    “辰時過半了。”柘枝回道。

    早晨八點……江雲舒在心中換算，古代八點起床，已經算是睡懶覺了。

    睡飽了，沒在做夢，江雲舒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柘枝：“你說什麽？大姐姐半夜又哭又鬧不肯進宮？”

    “還說讓我替進宮？”

    大姐姐瘋了吧？把這潑天的富貴讓給？

    江雲舒看到柘枝一臉興，桃葉穩重，但眼中也含期待。

    江雲舒一針見地破兩個傻丫頭的夢：“別做夢了。”

    “大姐姐是燒糊塗了，半夜說胡話。”

    “退一萬步講，就算大姐姐想讓我替進宮，夫人能同意？侯爺能同意？”

    “最要的是，陛下能同意？”

    “宮中送來的旨意，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要封大姐姐為妃。”

    江雲舒話音落下，桃葉和柘枝臉上的神都清醒了。

    姑娘說的句句在理，進宮為妃的人選本不可能從大姑娘換二姑娘，是們在白日做夢。

    隻是這個夢，實在是太了……進宮為妃自然是潑天富貴，更不必說當今聖上剛過及冠之年，生得玉樹臨風。

    甚至於，皇帝還不曾有子嗣！

    若是進宮後能為皇帝誕下第一個皇子……後頭的造化，桃葉與柘枝不敢再往下想。

    正是因此，侯爺和夫人接旨後才如此高興。

    大姑娘矜持端莊、含蓄，但心中的喜悅也藏不住。

    侯府接旨後，江雲舒去賀大姐姐的喜事，分明看到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大姐姐自己明明也極想進宮為妃，怎麽會喊不要進宮、讓替嫁？

    肯定是發燒燒糊塗了，在說胡話！

    江雲舒叮囑兩個侍：“你們就當作什麽都沒聽說！更不許往外說！”

    桃葉和柘枝紛紛應下。

    江雲舒了一個懶腰，擔心兩個侍生出妄念，索說得更明白一些：“你們看我，像是能進宮當宮妃的人嗎？”

    桃葉和柘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說是。

    姑娘的容貌自然是極出挑的，姿窈窕、烏發雪、眉目如畫、口若含朱。

    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生得極，眼神是難以形容的活潑靈。

    桃葉和柘枝從未見過這麽的眼睛，尤其是姑娘專注地看著們的時候，們同為子，卻也被姑娘得不敢氣。

    們在姑娘邊伺候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沒習慣姑娘的，怕是這輩子都習慣不了了。

    隻是除了貌，姑娘在其他方麵……嗯……

    琴棋書畫，樣樣不會。

    紅烹飪，更不用提。

    姑娘寫的字，和剛開蒙的差不多。

    姑娘繡的花，桃葉六歲時繡的都沒那麽醜！

    姑娘平生隻三件事，吃、睡、跳舞。

    若是師從名師習舞，也算是一件拿得出手的才藝，可姑娘的舞，是跟著隔壁小院的喬姨娘學的。

    喬姨娘……瘦馬出。

    被侯爺納進府後，隻得寵了一年半載，就被侯爺拋到腦後。用姑娘的話說，們都是侯府“小明”。

    大姑娘最看不慣們姑娘的就是這一樁！

    在大姑娘眼裏，姑娘日與瘦馬出的喬姨娘來往，還跟著瘦馬習舞，是自甘下賤！

    姑娘小時候，大姑娘為此訓斥過姑娘許多次。

    姑娘從不反駁，但也從不改。

    大姑娘因此認定們姑娘爛泥扶不上牆，一眾妹妹裏，最瞧不起們“自甘下賤”的姑娘。

    可桃葉和柘枝知道，們姑娘才不是這樣！

    姑娘心如明鏡，不以出論人！

    而且姑娘太苦了，一出生就沒了親姨娘，嫡母不喜，父親不疼。

    老太太雖然慈，但對所有孫子孫都慈，姑娘在老太太心中依舊是排在最末的一個。

    偌大的侯府中，小的姑娘隻能和孤苦的喬姨娘依偎在一起取暖。

    姑娘沒了親娘，喬姨娘生不出孩子……兩人雖沒有緣，卻合了一對母。

    江雲舒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侍心中在想什麽，若是知道，立刻就要反駁，才沒有把喬姨娘當娘！

    喬姨娘明明是超會跳舞的漂亮姐姐！

    江雲舒穿到古代，最大的好就是這個了——一個極喜歡古典舞的舞者，遇到了跳舞極厲害的老師。老師還會跳很多現代已經失傳的舞蹈曲目！

    江雲舒就像是一隻小老鼠掉進了米缸裏，幸福地直打滾。

    小時候，一點一點地試探，發現侯府沒人止跟著喬姨娘學舞後，就放心大膽地去學了！

    侯爺夫人懶得管，老太太更不理會這種瑣事，隻有大姐姐對此十分不喜……不過江雲舒很快發現大姐姐對沒有直接的管轄權，也就是說大姐姐的話可以不聽！

    當然，不聽大姐姐的話會影響的名聲。

    不過江雲舒在“好名聲”和“學習失傳的古典舞”之間，一秒都沒有猶豫，選擇了後者！

    江雲舒用完早膳，讓桃葉去隔壁小院問一問：“喬姨娘今日什麽時候有空？”

    想趁著春末天氣還涼爽的時候多學一學。等到炎炎夏日，跳舞就太熱了。這輩子又不必去爭首席，夏日還是躲在涼的屋子裏喝冰飲子最愜意！

    桃葉很快回來：“喬姨娘說今日都有空，姑娘隨時可以過去。”

    江雲舒了一個懶腰：“那現在就過去吧。”

    然而江雲舒卻沒去。

    剛走出雲舒院，就遇到了夫人邊的侍。

    “二姑娘，夫人你去正院。”

    江雲舒有些驚訝，大姐姐正病著，夫人怎麽顧得上去正院？

    想著去跳舞，江雲舒上穿著極輕便，說道：“容我回屋換裳。”

    然而侍卻直接拉著江雲舒走：“老太太、侯爺和夫人都在正院候著姑娘呢，沒空給姑娘換裳了。”

    江雲舒心中更加驚異。

    這麽多人都在等？等做什麽呢？

    想起大姐姐昨夜喊的那些胡話，心中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大姐姐難道真的要讓替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