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翌日清晨。

    或許是昨夜睡得舒坦,天剛蒙蒙亮，薑雲姝便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

    意識回爐，察覺自己是被沈度抱在懷裏的,側臉下枕著沈度的膛,腰間被他占有十足地摟著。

    但很快，覺沈度上一片涼意，不像是在溫被窩裏安然睡過一夜的樣子。

    薑雲姝心下疑，但子懶散地沒有作,眼睛也仍舊閉著，舒舒服服地繼續抱著沈度,沒多會他的子也逐漸溫熱了起來。

    沈度卻是醒著的,且他並沒有發現薑雲姝的蘇醒。

    他微了下子,剛躺過沒一會的位置已經開始發熱。

    把薑雲姝重新抱懷裏不過片刻,清晨的那一桶冷水就已然完全失效。

    似乎又要躁，沈度難耐地皺了下眉，目掃向窗邊,好在時辰也差不多該起了。

    即使有些折磨，但他自然也是不舍。

    手臂收，讓向自己,趁著“睡”。

    沈度低頭含住了潤的珠。

    薑雲姝一驚，沒料到會被親吻,險些一下睜了眼。

    這個吻纏綿地勾住了的舌尖。

    舐，挑,就著間的濡,發出輕微的聲響。

    但或許是擔心將弄醒，便也沒再深。

    而後，邊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腰間臂膀退開,旁熱源遠離。

    沈度起很快穿鞋穿，沒多會便邁步離開了主屋中。

    直到門外的輕微靜徹底遠離。

    薑雲姝這才緩緩睜開眼，眼睫得厲害。

    他怎趁睡覺親啊！

    昨夜，抱著被子都不知他何時回來便睡著了。

    他昨夜該不會也親了吧。

    他那樣弄了……

    還把舌頭進裏！

    薑雲姝嗚咽了一聲，裏明明嚐到了沈度清新的薄荷香氣，卻還是霎時漲紅了臉。

    一腦把自己蒙進被窩裏，憤加，好一會也沒能緩過神來。

    *

    剛回新宅這兩日，薑府派人來問候過一次。

    得了薑雲姝肯定的回答後，便喜滋滋地折返回薑府報喜訊。

    新宅也平靜和睦。

    頭幾日，沈度每天午時都會回府和薑雲姝一同用膳。

    盡管薑雲姝已是沒有表現出要再離家的樣子了，沈度卻仍是雷打不按時回府，生怕一個不注意人就跑沒了。

    期間，楊靈珊也來過一次新宅。

    對於那次和應榮丟下他倆轉頭就走之事，沒有多提，薑雲姝便也沒有多問。

    兩人如往常一樣談天說地。

    說起某個話題時，楊靈珊忽的想起了那日還未來得及兌現承諾，打趣笑問：“那清風小館，你可還要隨我去嗎？”

    薑雲姝一愣，

    這才想起那日楊靈珊隨口說，下次便帶去清風小館嚐嚐鮮。

    不過的確不興趣，也不惱楊靈珊的揶揄，笑著搖了搖頭：“不去了，那沒什麽好看的。”

    如此說來，楊靈珊便也沒再提此事，薑雲姝更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日，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地麵濡一片，天空昏暗沉。

    薑雲姝在屋中等著沈度回來用膳已是等了有一陣了。

    這幾日都很準時回府的沈度今日不知是否被雨天的氣候耽擱了。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後，薑雲姝看著桌上涼了大半的菜，招來清秋，正打算讓前去打探一番況。

    正這時，清秋先一步帶著消息，從小雨中奔來：“夫人，主子回來了。”

    薑雲姝起走到門前，剛探頭朝外看去。

    沈度闊步從院門走，長庚跟在他旁替他打著傘，他上卻是淋一片。

    薑雲姝一驚，沈度已是走到了門前，長袍略過臺階，留下一片水漬。

    “怎弄這樣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看著薑雲姝急切上前的影，沈度手臂微抬，下意識想抱。

    但很快意識到自己一淋，便後退了半步，隻拉住了的手。

    “一點小事，不必擔心。”

    薑雲姝上下打量沈度周，沒瞧見什麽傷口，隻是見他衫都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而後，掙開沈度的手，抬手往他襟去：“那把服了。”

    沈度：“……”

    他下意識看了眼還在門前候著的下人們，連忙手抓住了薑雲姝他服的手。

    下人們見狀，自是不敢多留，長庚還順勢幫兩人將房門帶上，一並退了出去。

    沈度：“你是要檢查我上帶傷了嗎？”

    薑雲姝揮開沈度的手本是在繼續替他，聞言好笑地抬眸看他：“我是想讓你快些把服換下來。”

    “……哦。”沈度像是沒什麽緒起伏一般，應了一聲便鬆手任由薑雲姝繼續他的服。

    沈度一從裏到外都了，讓人不由想，不過是一場綿綿細雨，雖是雨滴集，但若非長時間待在雨裏，怎會這副模樣。

    如此想著，薑雲姝本是沒打算當真沈度的服檢查他上是否帶傷，也不由真想看看了。

    他該不會真遇上什麽事了傷試圖瞞吧。

    薑雲姝心頭跳了一拍，下意識抬眸看了眼沈度。

    薑雲姝：“……”

    從方才沈度主問起這話時，便該猜到的。

    薑雲姝三兩下幫沈度褪去外，沈度也自己解開了中腰間係帶。

    壯的膛沾著水珠，的衫被全數下。

    深的中沒有顯出沾染的跡。

    衫掉落，沈度腰間一條手掌般長的猩紅傷口赫然映眼中。

    饒是薑雲姝方

    才從沈度那副“快看我”的明顯神已是猜到，他絕對了傷。

    但當當真瞧見這道猙獰傷口時，還是止不住心頭疼了一下。

    “怎麽弄的？”

    沈度赤著上，秋日雨天的涼意讓他冰涼繃。

    但他無所謂地垂眸看了眼腰間傷口，淡然道：“傷口不深，不會留疤的。”

    “我問你怎麽弄的。”

    沈度一噎，這才回眸去看薑雲姝的表。

    好像不像是擔心，而是有些不開心。

    很醜嗎？

    沈度忙又垂頭看了一眼。

    刀傷的確不深，幹涸的漬凝結在傷口周圍，因著雨水泡得傷口周圍有些泛白。

    即使不是多麽駭人的傷勢，也的確不怎麽好看。

    沈度眉心微蹙，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抬手就要去遮擋腰間傷口。

    啪的一聲——

    薑雲姝一掌打在沈度手背上，嗓音淡冷：“別。”

    手背不疼，但清脆的聲響沈度心頭了一下，隻得猶豫地收回手，任由那不怎麽好看的傷口完全暴在薑雲姝眼中。

    負傷之時，沈度本還特意看過傷勢。

    沒這麽難看，還恰到好地引人心疼，卻不想不過短短半個時辰過去，傷口就變現在這樣了。

    薑雲姝不知沈度心中所想，仔細看了眼他的傷口後，自也瞧出傷勢並不深，隻是劃破了皮才顯得有些駭人。

    這便微鬆了口氣，站直子轉往屋裏走。

    剛邁出步子。

    沈度心下一慌，下意識手抓住袖：“雲姝，你生氣了嗎？”

    “你傷我為何與你生氣？”薑雲姝回頭看了沈度一眼，隨後猜測，“除非你是故意弄傷自己的？”

    “不是。”沈度很快否認。

    “不是故意的。”

    這是實話。

    沈度此前的確想過以苦計博得薑雲姝關注和心疼，也拿著匕首在自己上找尋過能夠弄傷的地方。

    不過此計最後並沒有實施，他不想把薑雲姝喜歡的地方弄得難看了。

    今日負傷，並非他計劃。

    但不慎遭此傷痕，他攢著心頭那點小心思，也就順勢想將放置的苦計又重新拿出來了。

    但好像效果不太好。

    沈度眼地看著薑雲姝聞言沒什麽反應地重新轉走開。

    直到見是去櫥櫃前拿藥箱，心下也沒放心多。

    薑雲姝拿著藥箱回到沈度邊，拉過他的臂膀讓他在椅子上坐下。

    問：“會冷嗎？”

    掌心下沈度的一片冰涼，是因本就氣溫下降的秋季，也是因被雨水淋。

    沈度注視著薑雲姝平靜的表，小心翼翼道：“有一點。”

    薑雲姝聞言便又去架旁拿過一件沈度自己的外，替他披在了肩上。

    “上了藥再穿。”

    沈度肩頭微沉，敞開的外隻遮擋了後背赤.的，並不能帶來多暖意，但他心尖卻是酸一片。

    他溫馴地點頭，微側了子方便薑雲姝替他上藥。

    薑雲姝作很輕。

    沈度本也不覺得疼，反倒到。

    他腰腹在每每一下之時就要一下。

    跳，帶起壯的線條過上藥用的棉球。

    沈度逐漸呼吸不穩，膛上下起伏著，呼出的氣息卻輕克製。

    他試圖想些別的來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一直關注著被靠近的地方。

    但腰側的位置，讓薑雲姝越往上，越傾靠近，最後連呼吸都撲灑在了他上。

    沈度深吸一口氣，別過頭出聲道：“今日遇襲了。”

    薑雲姝手上作一頓，耳邊傳來的低聲帶著幾分沙啞。

    隨後恢複作，輕聲問：“是可以說的嗎？”

    沈度知道是在問此事是否與朝堂之事有關，不聽，也知這些並不能隨便告訴任何人。

    不過沈度還是道：“事出突然，暫且不知，之後我會將此事查探清楚的。”

    薑雲姝輕輕點了下頭：“來人很多嗎，竟你傷了。”

    沈度的手薑雲姝自是知曉的。

    若不是沈度親口承認，還真覺得這傷就是他故意弄傷自己的。

    知道，這等事沈度不會隨便騙的。

    沈度的確也沒撒謊，也如實道：“不多，就三人。”

    話音剛落，薑雲姝手上一重，這回是真讓沈度疼了，臉一變倒吸了一口氣。

    薑雲姝皺著眉頭抬眼：“三個人你都打不過嗎？”

    沈度：“……”

    說打不過，顯得他很弱。

    說打得過，好似這傷真是他故意的似的。

    沉默間，薑雲姝已為他上好藥。

    拿過紗布幫他包裹傷口。

    腰腹的角度讓薑雲姝需得更加低頭彎腰才能方便覆蓋紗布。

    沈度在薑雲姝看不見的地方滾了下結。

    他本是想向解釋為何三個人都能讓他傷的。

    但薑雲姝彎腰下去，就埋在他前。

    頭越埋越低，呼吸越來越靠近靠近。

    鼻息間的熱意像是有了自己的主見似的，順著他骨腰的隙，流竄，溫侵襲。

    沈度一瞬繃之時，下意識抬手抓住了還在自己腰間認真擺弄的手掌。

    薑雲姝不解抬頭，一眼撞進他冷峻麵容上晦暗不明的眸。

    “這樣包著不舒服嗎？”

    薑雲姝說完，再一垂頭，不必沈度回答，目無意識看向之已是回答了舒服與否的問題。

    他本也大，撐起來時總是特別明顯。

    此時因著布料的淋，更是包裹出形狀。

    氣勢洶洶，

    隔著布料控訴近來一直憋屈著的不滿。

    同床幾日，沈度除了頭一日的犯進，後來一直都規矩的。

    抱著睡難免起反應，但他連難耐的蹭都未曾做出過，隻默默忍抑著。

    薑雲姝看著這一幕緩緩從他腰間移開手，卻不是收回，而是移向他。

    在及前，沈度驀地手先一步抓住的手腕，製止了的作。

    薑雲姝手腕一熱，不安分的壞心思被抓捕，也隻能抿了抿作罷。

    沈度調整了一瞬呼吸，並遮擋了自己的變化，轉而道：“是因為別的原因，才不慎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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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度站起來，手指在薑雲姝手腕輕了兩下才放開：“我先去湢室換服，一會告訴你。”

    “換服為什麽要去……”薑雲姝話說一半便又抿住，斂目別過眼去輕聲道，“好，你先去吧。”

    沈度也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但沒多做耽擱，拿了幹淨的，穿上中轉而邁步走出了屋中。

    沈度離開後，薑雲姝命人來收走了桌上涼的菜。

    也不覺，隻待等會沈度弄完回來，看他是想重新吃點什麽，還是隨便墊墊肚子。

    薑雲姝以為沈度應是要弄很久才會回來。

    畢竟他每次都很久。

    但沒曾想，這頭才剛讓下人把桌子收拾幹淨，沈度那頭竟就從湢室穿戴整齊出來了，連濡的頭發也了個半幹。

    薑雲姝怔然，在沈度走到跟前後，直言問他：“你怎麽這麽快？”

    沈度：“……”

    或許是訝異太多，沈度沒回答，薑雲姝還接著追問：“你是用了手，還是冷水？”

    若是冷水，倒也消散得快，可這麽冷的天，下著雨他還著傷，傷沾了水可就不好了。

    若是用手，那的確是非常快了，難道把他給憋得狠了，憋出問題了。

    沈度臉一沉，一時間都不知該如實回答，還是閉口不答。

    本就他尷尬不已了，還一個勁追問。

    但薑雲姝既好奇，也當真擔心他的傷勢，便再次追問：“你說話呀？”

    沈度舌尖頂了下上顎，趁著周圍下人不在，咬著牙低聲回答：“冷水。”

    薑雲姝張了張。

    沈度搶在前麵堵住的問話：“傷口沒沾水。”

    “……哦。”薑雲姝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這般追問人尷尬了。

    再抬頭看向沈度，便見他一張俊臉沉得厲害，鬱一片。

    明明沈度這般淩厲的五，若是沉了臉該是冷峻威嚴的樣子。

    但看在薑雲姝眼裏，卻忍不住抿了笑。

    他這一副求不滿的樣子，還怪可憐的。

    薑雲姝原本的一點擔憂和心疼，在得了樂趣後便沒心沒肺地消散無蹤了。

    轉而問：“方才我讓下人把菜收了，你現在想

    ()    吃點什麽嗎，還是晚些時候再吃？”

    “你呢？吃飯了嗎？”

    “不太，想著待會吃些茶點，晚上才吃吧。”

    “嗯，那我一會陪你吃茶點。”

    “你下午也待在府上嗎？”

    沈度聞言挑了下眉，沒說話。

    薑雲姝也反應過來，他了傷。

    但他怎一副區區三個人襲擊，就他了傷還很得意似的。

    薑雲姝輕蹙了一下眉頭：“不是要告訴我為何傷了嗎？”

    沈度恢複表，清了清嗓，這便出聲朝門外喚道：“長庚，拿進來。”

    薑雲姝好奇地朝門外看去。

    隻見長庚得了指令，竟抱著一把琴往屋裏走來。

    杉木瑤琴，澤典雅古樸。

    弦繃排列，讓人僅是看著，便能想象撥琴弦之時會發出的妙聲音。

    但沈度怎讓人搬了一把琴進來。

    “這是幹什麽？”

    長庚手腳麻利地將琴放置在了屋中的矮桌上。

    聽聞薑雲姝這般問，主地替自家主子回答：“夫人，這是主子此前專程尋得名匠打造的，此琴做工細，弦聲優，定是能彈奏出極為妙的樂曲的。”

    “可是，我不會彈琴啊。”

    沈度薄一勾，抬手揮退了長庚，低聲道：“我會。”

    薑雲姝怔然眨眼：“你還會彈琴？”

    問出這話，薑雲姝下意識抬手了一下手腕上還套著的串珠。

    他該不會……

    沈度道：“我找人學了。”

    薑雲姝心跳不由加快，這次便沒問何時去學的，但卻又好奇：“怎突然想起學琴了？”

    沈度邁步朝放琴的矮桌走了去。

    薑雲姝也隨之跟在他後走近。

    沈度背對著，看不見他臉上神。

    隻聽他嗓音有些低沉：“你想聽曲兒，往後我彈給你聽。”

    薑雲姝不解地歪了下頭，不知自己何時說過想聽曲兒。

    沈度屈膝在矮桌前坐下，聲音更低了：“你若喜歡，便不許去清風小館了。”

    薑雲姝：“……”

    止不住麵上出無奈又好笑的笑容：“你從何聽得我要去清風小館了？”

    薑雲姝也隨之坐下後，總算瞧見沈度稍有不悅但又理直氣壯的表了。

    見他不答，略微猜測了一下：“三皇子殿下告訴你的？”

    沈度：“嗯。”

    至於應榮如何知曉的。

    便要說到那日他邀楊靈珊上了自己的馬車後。

    沈度從應榮口中聽得此事時，或許已是經過應榮氣急敗壞的添油加醋了。

    應榮：“你說這像話嗎！我堂堂皇子，一民用銀兩打了！那幅畫我盯上了多久你也知道，就等貨到一舉拿下，一萬兩！居然出一萬兩！”

    沈度當時聽得興致缺缺：

    “你想要，你也可以出一萬兩。”

    “我！……”應榮氣得口上下起伏，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要他一舉拿出這麽多銀子，他也難辦啊。

    不過他還是氣不過，便接著細數楊靈珊對他造的打擊。

    應榮在馬車上先禮後兵，皆施。

    結果仍是沒能拿下那幅畫，還破天荒的和一個子撕破了臉。

    好在他們的爭吵隻在馬車，沒任何人瞧見，不然他堂堂一個皇子殿下和子吵架，當真是沒有風度極了。

    事後，應榮越說越覺得自己當時沒發揮好。

    說到氣急之，他拔高聲音試圖拉沈度和他同仇敵愾：“你知道打的什麽歪主意嗎！竟還打算帶你夫人去清風小館聽男樂師彈曲兒！”

    沈度聞言，當即就變了臉。

    不過他仍舊沒和應榮一起失控暴怒，隻沉沉地獨自扭曲了一陣後，轉頭找人開始學彈琴了。

    這把琴便是他當時一並命人找名匠打造的。

    眼下短暫的時間隻夠他暫且先學一首曲子。

    但往後他可以學更多，他可以為薑雲姝彈曲。

    隻要他了的眼，便不會再去清風小館了吧。

    如此想著，沈度方才略有強的話語便有了幾分不確定。

    他抬眸看向薑雲姝，溫聲問：“我彈給你聽，你別去清風小館好嗎？”

    薑雲姝有些遭不住沈度這般眼的模樣。

    那時在聽聞清風小館時短暫在腦海裏浮現過的畫麵，和眼前沈度抬手要琴的畫麵重合在一起。

    即使看在眼裏，也仍舊想象不出沈度會彈出怎樣的琴聲，心尖正為他將要琴的姿態而躍。

    薑雲姝按捺著加速的心跳，勾起笑容聲道：“那要看你表現了。”

    沈度垂眸看向琴弦，輕輕“嗯”了一聲。

    他指尖微，正要琴。

    這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踏著地麵的濡，伴隨著清秋的呼聲：“夫人，有您的信！”

    薑雲姝聞聲回頭，便見清秋拿著一封未被雨水沾分毫的信封站在門前。

    清秋沒往屋裏多瞧，隻規矩地站在門前等待薑雲姝的指示。

    薑雲姝這會哪有心思看信，隨口道：“放那吧，我一會看。”

    說完，清秋卻出為難的表。

    薑雲姝：“怎麽了？”

    清秋抿著，這便抬了眼，視線快速掃過薑雲姝旁明顯出幾分不悅之的沈度，又連忙移開。

    薑雲姝微蹙了下眉：“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是二皇子殿下派人送來的信，來人讓夫人您看過信這便回個口信去，這會來人還在前廳候著呢。”

    薑雲姝一愣。

    屋空氣似乎也在瞬間凝滯了。

    目看著門前的清秋，卻明顯覺到後突然低沉的氣。

    薑雲姝沒回頭，心下思索一

    陣，還是起朝門前走了去。

    清秋垂著頭遞出手中信封。

    薑雲姝拆開便快速看了一遍。

    此前應玄便道，之後尋一時間和將當年之事說道清楚。

    這封信便是應玄送來的邀約，約明日相見。

    此事對薑雲姝的確重要，應玄既是邀約，沒有拒絕的理由。

    隻是要開口時，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麽，隻覺後看來的那道目存在更強了幾分。

    片刻後，薑雲姝將信疊好，低聲道：“你去回信吧，我會去的。”

    “是，夫人。”清秋也明顯覺屋氣氛不太對，連忙應聲轉離開。

    薑雲姝在門前站了一會，才一手拿信，一手關上了房門。

    當回頭，果真對上沈度直勾勾看來的目。

    他眼神裏藏著複雜的緒，深幽又低鬱，讓人險些一下被卷其中。

    薑雲姝心跳跳了一拍，低聲告訴他：“二皇子殿下邀我明日見麵。”

    邊往沈度邊走去，邊繼續道：“上次，我們還沒能將當年之事說完。”

    薑雲姝不知沈度心裏在想什麽。

    或許要去見應玄這事讓他非常在意。

    又或許是與應玄相關的這事，讓他們近來短暫的溫一下拉回沒有被徹底解決的現實。

    兩人陷了沉默。

    薑雲姝看著沈度這副模樣，覺得他可能會故技重施，輕拉著的袖口問能不能不去。

    不過即使如此，仍然會去。

    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

    但沈度薄翕，開口卻是問：“還要聽我彈琴嗎？”

    他麵上沉看不出喜怒，隻有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

    薑雲姝到邊的話又收了回去，定定看著他，頓了一瞬才道：“聽。”

    即使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度看起來仍舊沉悶。

    他默了半晌後，斂下飽含複雜緒的雙眸。

    出如薑雲姝所料那般故技重施的模樣，低聲又問：“明日回來，還聽嗎？”

    薑雲姝心頭一跳。

    沈度如此模樣明擺著又想拿的心，本該帶著玩味的意味逗弄他，看他表現。

    但了，目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他的指尖在琴弦上遊走，在等一個肯定的答複後撥琴弦。

    薑雲姝嫣翕，聽見自己小聲道：“明日回來，還聽。”

    目中，沈度沉暗的眸子泛起亮。

    他眼睫微，指尖下的琴弦終是被撥。

    琴聲悠揚，徐徐而來。

    他斂目認真琴的樣子衝破了所有虛無的想象，真實映眸中。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輕躍在心尖。

    和琴聲一起，漾出一片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