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度似乎真的很忙,連新婚頭一日都忙得不讓休假。

    這一下午薑雲姝都獨自待在院子裏閑散著，有些無所事事，但也樂得自在。

    沈度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他推門屋時，薑雲姝剛拿起筷子要吃飯,見著他便愣了一下。

    “你回來了。”

    沈度心頭一跳,說不上來一回到屋中便聽著這樣一道聲,心底那陌生的異樣覺是什麽。

    他低低“嗯”了一聲,薑雲姝便出聲喚人：“把大人的碗筷拿來。”

    說罷，才問他：“你還沒吃飯吧？”

    “沒有。”

    氣氛在沈度這頭單方麵有些繃。

    倒是薑雲姝自然而然地接過了下人遞來的碗筷,擺在了旁的位置。

    沈度沉默地坐下,視線掃了一周桌上的菜。

    薑雲姝問：“有你喜歡的嗎,我不知你要回來吃飯，便隻人按著我的口味來的。”

    沈度筷：“我不挑食。”

    他的態度算是冷淡了。

    至與昨日夜裏的熱相差甚遠。

    也與別的大多數新婚夫妻頭一日坐在一起同桌吃飯相差甚遠。

    但沈度隻是在到不適應。

    不適應此刻好似溫馨和睦的氛圍,是他在和薑雲姝婚之前未曾想過的氛圍。

    薑雲姝的子的確很。

    沒曾見和誰紅了臉,也不曾見在自己這屢屢壁後惱怒。

    就連那檔子事時，渾上下得跟沒骨頭似的任由他擺弄，輕在耳邊的聲也似水。

    思緒似要發散，又很快被沈度強行拉了回來。

    他了，破天荒地主打破飯桌上的沉默：“你今日去給母親請安,母親有和你說什麽嗎？”

    薑雲姝怔了下眸子,也想起自己今日本也是有事要和沈度商量的,倒是先被他給問了。

    薑雲姝開口道：“有的,母親說希我們早些生孩子。”

    沈度瞳孔一,就聽薑雲姝又問：“你想要孩子嗎？”

    “你想要？”

    薑雲姝搖頭：“我不想。”

    沈度說不上來那一抹短暫的煩躁由何而來，隻輕哼了一聲，也道：“我也不想。”

    他連薑雲姝都還未適應好，如何去適應一個他們的孩子。

    薑雲姝沒多看沈度的反應,一聽他也不想，頓時就亮了眸子，毫不猶豫道：“那你吃藥吧。”

    沈度：“？”

    薑雲姝解釋：“今日我便讓清秋去問過了，如今市麵上有專為男子避子所用的藥，男子持續服用便可短暫失去授孕能力。”

    沈度冷眼瞪，剛才還覺得子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你要我吃這種東西？！”

    薑雲姝道：“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是正規的符合律法的，對男子

    也完全沒有損害的。”

    沈度繃著角沒有答話。

    不管是否正規，是否符合律法，是否對有所損害。

    哪家妻子剛婚就讓丈夫吃這玩意！

    薑雲姝斂目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還在自顧自道：“你昨晚弄了好多在我肚子裏，我肚子都裝滿了，我怕會一次便中了，今晨起來便喝了避子湯，但避子湯不比男子的避子藥，用多了是會對子有所損害的。”

    沈度耳尖一熱，不可理喻地看著薑雲姝。

    完全想不出是如何一臉坦然說出“肚子都裝滿了”這種話。

    他眉心也突突直跳，不可抑製地想起昨晚他幫清理的時候，那如牛沐浴般流下的畫麵。

    雖是事實！便不知含蓄嗎！

    但薑雲姝又抬頭看來，一雙水靈的眸子裏帶著幾分擔憂，好似委屈道：“我怕以我們這般頻率，我得喝好多避子湯才行，子沒被你弄壞都被避子湯弄壞了。”

    沈度間一，一時間都不知該反駁“這般頻率”，還是“弄壞子”這種奇怪的話了。

    究竟是多不想和他生孩子，今晨頭一次就記著要喝避子湯了。

    還有，那什麽頻率，什麽弄壞，簡直讓人啞口無言。

    沈度不知自己心底這煩躁到底是因為薑雲姝喝了避子湯，還是薑雲姝讓他吃避子藥。

    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但最終他還是幹開口：“我會讓人準備的，現在可以安靜吃飯了嗎？”

    打開這個話題的明明是沈度，怎就變不安靜吃飯了。

    但薑雲姝眨眨眼，還是乖巧地點了頭，這便不再說話。

    兩人安靜地吃過飯後，薑雲姝休息了一會便了水，讓清秋伺候著沐浴。

    沈度似乎又去忙事了，倒是沒有離府，隻是去了一趟書房。

    子沐浴慣是繁瑣的。

    待薑雲姝沐浴完回屋時，已聽下人說沈度也回院子裏，準備沐浴了。

    薑雲姝點點頭，揮退了下人，沒讓人在屋子裏候著。

    沈度不知沐浴需要多時間，沐浴後也不知是否直接回屋。

    薑雲姝沒有刻意等他，隻按照自己的習慣，拿出還沒看完的繪本下卷，靠在床頭繼續看了起來。

    繪本翻看過半時，門前便傳來了響。

    薑雲姝聞聲抬眼過去，一如昨日一般，看見了沈度推門而。

    不過也不再似昨日那般下床迎他，仍靠在床背上，隨口道：“你都忙完了嗎？”

    沈度剛才的確去了一趟書房，不過不是為忙事，是為冷靜一下去的。

    他承認自己昨夜有些失控，要怪，也怪得到薑雲姝百般勾.引導致的結果，但他還是需要反省自己。

    應當節製減頻率，亦或是直接不做，也沒法再說那些離譜荒唐之言了。

    但屋瞧見一襲淡紗，鬆散地套在上，姿態慵懶地靠著床頭，一

    雙修長的隨意替。

    是平日在外旁人不會瞧見的模樣，僅隻有在自己的寢屋中，也僅隻有會出現在這間屋中的他能瞧見的模樣。

    沈度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沉沉“嗯”了一聲。

    薑雲姝並沒多言，繪本上的劇正進行到激烈的地方，又收回視線，繼續看了起來。

    沈度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後，才緩解了那莫名其妙的躁意。

    天不早了，今日他幾進幾出，說是要辦事，實則一整日什麽都沒做。

    他不覺自己需要休假，明日自是得當真開始忙碌手頭的事了。

    沈度在架前下外袍，出中後，沒由來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腰帶。

    而後沉默地背對著薑雲姝把腰帶係了幾分。

    沈度回頭時，薑雲姝正緩緩翻過繪本新的一頁，似乎還有要繼續看下去的意思。

    他問：“不睡覺嗎？”

    薑雲姝沒抬眼，隻嫣微回答他：“再一會就好，等我看完這個劇點。”

    說完，屋子裏靜了片刻，僅有兩道節奏錯的呼吸聲，和書頁輕輕翻的聲音。

    直到薑雲姝看完眼下的劇點，但心頭還是被勾得的，想繼續看下去。

    勉強收回些思緒，抬眸便見沈度還在那站著。

    若是沈度要歇息，便是要熄燈的，熄了燈便沒法看了。

    薑雲姝問：“你要歇息了嗎？”

    沈度側眸看了眼桌上的茶壺，再度邁開步子走了去，隻留給薑雲姝一道背影：“你接著看吧。”

    沈度一邊仰頭喝茶，一邊聽見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再一回頭，薑雲姝已收了手上的書冊，不知是放到哪去了，人也往床榻裏側移了不，給他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我不看了，熄燈歇息吧，我明日白日再看。”

    沈度沒有多言，起去將屋中燭火都熄滅，自暗中沉步走到了床邊。

    停步抬眸之時，赫然對上了薑雲姝仍靠著床背，但仰頭直勾勾看著他的目。

    沈度眸一，下意識就道：“今晚隻睡覺。”

    薑雲姝愣了一下，而後不由了笑，溫聲道：“好吧，聽你的。”

    沈度原本還準備了一些冷言冷語，打算應對薑雲姝向來聽不進去話的執著，倒是沒曾想一口就答應了。

    但溫笑中惋惜之意明顯，剛還真是打算等著他上榻來幹那檔子事。

    是誰說頻率太高怕被弄壞了，這會又想要了？

    沈度心下冷哼，麵無表躺上床後，隨口問：“你剛在看什麽看那麽認真？”

    薑雲姝順著沈度躺下的作也跟著他一路進了被子裏。

    被窩中獨屬於另一人的溫度席卷而來，輕而易舉就將包裹了起來。

    不過仍是有些不滿足，微了下子，一邊回答，一邊靠到了沈度肩頭：“我在泠弦坊訂的繪本

    ，上次你見過的，這次看的是下卷。”

    沈度形一僵，赫然轉頭：“說了隻睡覺。”

    薑雲姝險些被他的反應嚇到，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好像猜到他誤會了什麽，忙解釋道：“我看繪本不是為了那個，隻是我喜歡看而已。”

    沈度微蹙著眉，也不知是在懷疑薑雲姝這番解釋，還是在不適應的靠近。

    半晌後才沉了聲音，低聲道：“那種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薑雲姝沒有睡意，靠在沈度邊讓覺得很舒服。

    提起喜歡的繪本，便忍不住開口向他介紹：“繪本很有意思的，你不要帶有奇怪的偏見，大多繪本講的都是男間的故事，有的現實裏有發生，但出現在繪本中又合合理，讓人看了心頭喜滋滋的，好似自己擁有了這般一樣。”

    沈度滿臉嫌棄，即使在暗中也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冷聲回應：“然後呢，便學那當中的橋段用於現實嗎？”

    他可算知道薑雲姝那些令人不知如何評價的花樣從何而來的了。

    上次他就瞧見了，那繪本上的圖畫，兩個人擁吻在一起，畫麵清晰得連舌頭都看到了。

    所以昨夜吻他的時候，纏得他渾都在發麻。

    薑雲姝怔然，倒是未曾以這個角度想過看繪本一事。

    不過繪本裏的確有一些會人下意識學著用於現實中，但也不是全數能用。

    薑雲姝還沒想好如何回答沈度的問題，沈度已先一步又問：“你看的這本講的什麽？”

    他提前知曉，提前防備。

    這一問，薑雲姝卻是有些為難了，低喃著：“我看的這本嗎……”

    “嗯。”

    薑雲姝想了想，手從枕頭下出了剛放進去的繪本下卷。

    黑夜中的線自不足以看清書冊封麵和裏麵的繪本容。

    但約可見封麵上的書名並非沈度上次見到的《霸道夫君好生猛》，而是《一支紅杏出牆》來。

    薑雲姝難得有些心虛地手擋住了書冊封麵，但還是緩聲開口道：“上卷講的是一位世家小姐被為異族將軍的男主強取豪奪的故事，男主對世家小姐一見鍾，不顧世家小姐的意願把人強娶回了自己的部落，而後在婚後用他勇猛的慢慢征服了世家小姐。”

    “勇猛的”幾個字讓沈度臉上嫌惡更甚。

    什麽七八糟的東西！

    他冷眼垂眸看了眼被薑雲姝遮擋的封麵，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下卷了。”薑雲姝也垂眸看向自己擋著封麵的手背，緩緩移開手掌，逐漸顯出下卷的名字。

    “下卷講的是異族將軍的部落發生戰，世家小姐曾在家鄉的青梅竹馬趁找到要將救走，但這個時候世家小姐一方麵已是對將軍了心，另一方麵又割舍不下曾經深厚的青梅竹馬，便糾結彷徨其中，夜裏與將軍纏綿軍帳，白日便趁將軍不在與青梅竹馬耳鬢廝磨。”

    薑雲姝說到這，聽到旁明顯傳來一聲氣聲，像是沈度要發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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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度驀地撐起子來，一把拿過薑雲姝的繪本，不可理喻地看著：“你是要打算紅杏出牆？”

    “不是的，這隻是繪本而已。”

    話音剛落，沈度手一抬，就直接把那繪本丟到了一旁的櫥櫃上，正正好好，不偏不倚，還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像是在替扔書之人表達心中緒。

    薑雲姝：“……”

    是他自己要問劇的。

    不過薑雲姝很快也了然，沈度上次隻是看異族將軍和世家小姐擁吻在一起的畫麵，反應就這麽大。

    現在進行到這種劇他估計就更難以理解了。

    眼看沈度又沉著臉默不作聲躺了回去，像是氣得不輕，又像是不屑與生氣隻是懶得理的樣子。

    薑雲姝緩慢朝著沈度邊又移去了些，好脾氣地小聲同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那隻是繪本裏的劇而已，我看繪本也不是為了學習什麽，隻是為了解乏得趣罷了，就像是，在看旁人的故事講解，不管那裏麵的故事如何跌宕起伏曲折離奇，怎可能會把別人的故事往自己上套呢。”

    沈度仍是無法理解為何要看這種無聊的東西，但綿綿的嗓音聽在耳邊，又沒由來消散了他心頭莫名其妙的鬱氣。

    沈度輕哼一聲，閉眼好似要睡，隻邊還低聲奚落：“剛還說好似自己擁有了這般一樣，現在便是別人的故事了。”

    薑雲姝一時失語，有種百口莫辯的覺，但又覺得沈度怪氣的樣子有點可。

    忍不住手環住沈度的腰，覺到他腹部繃出線條的同時，先一步上他。

    輕車路地湊近他邊，安地輕吻了一下：“我不會紅杏出牆的。”

    沈度間一，僅一個輕吻，莫名的躁意便要從四麵八方翻湧上來。

    他沉默地繃著角，調整呼吸後還未來得及開口。

    薑雲姝便已先一步回子，輕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小聲道：“好了，睡覺吧。”

    一道平穩和一道裝作平穩的呼吸在靜謐氛圍中錯傳出。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靜，好似一切都要隨著漸深的夜通通沉睡了去。

    薑雲姝也逐漸來了困意，思緒將要沉夢香，環在沈度腰上的胳膊卻忽的被他手一把抓住。

    心下一驚，瞌睡被嚇醒了大半。

    但隨著沈度毫不留把胳膊拉開的作，令霎時睜眼，多有不滿。

    不是都哄過他了，抱著睡一下都不行嗎？

    但下一瞬，沈度另一隻手忽的出繞到後，一掌便輕而易舉扣住了的腰，借著拉拽的力道，讓一下便跌進了他懷裏。

    薑雲姝臉頰上沈度熱燙的膛，耳邊傳來他略有混卻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    讓人有些不著頭腦。

    如此作後，薑雲姝正再度閉眼，沈度抓著胳膊的手放開，又落到了小巧的下上。

    指腹住，稍稍用力便將從自己懷裏抬起了頭來。

    他這樣時不時弄一下，是沒法睡著的。

    而他這樣的舉，會讓覺得他在暗示些什麽。

    薑雲姝仰頭看著沈度，輕聲問：“不是睡覺嗎？”

    沈度的回答是俯而來的吻。

    力道有些重，但相比昨天已是有了些許技巧。

    他也不知是氣著誰了，或許是在氣他自己。

    親吻之餘，他的牙齒時不時輕咬瓣。

    薑雲姝怔了片刻，才在瓣上傳來的微痛下回過神來，開始閉上眼回吻沈度。

    舌纏，曖昧纏綿。

    周圍的溫度好似隨著這片旖旎的氛圍開始升溫。

    輕薄鬆散的衫不知是誰的手，也都雙雙落。

    隻有薑雲姝手指勾住的帶，完全不似昨日那般一勾便掉。

    好一陣解不開，引得甚至暫時避開了沈度的吻，垂眸往下看去。

    沈度間落空先是蹙了眉，而後思緒回神一瞬，赫然想起緣由，臉上表變了又變，這才木著一張臉撐起來自己解開。

    熱稠氛圍被短暫停。

    薑雲姝也不由愣了一下。

    還不待開口問些什麽，沈度忽的騰出一隻手來蓋在眼睛上，像是不想繼續往下看，亦或是抬眸看到他的表。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前熱溫重新覆蓋了下來。

    比方才更近，更清晰。

    此時無論是誰，到了眼下這一刻都無法再說隻是睡覺了。

    薑雲姝在沈度將要吻來時，先一步手環住他的脖頸，主近小聲道：“我不想喝避子湯。”

    沈度作一頓，很快還是了下來，抵著的，含糊不清，低沉暗啞：“今日弄在外麵，明日我吃藥。”

    薑雲姝滿意地勾起角，回應他的親吻更加熱了一些。

    香小舌一點點挑著，撥著，好似要將他徹底點燃。

    的手自他後頸輕著，落到前端，輕結，似要往上，又似要往下，讓人捉不的路經，又渾栗著止不住期待。

    熱浪般的水來得洶湧滾燙。

    急不可耐為了最切的形容詞。

    沈度短暫放過的舌，要進攻，卻忽的又被薑雲姝手抵住了腰。

    “我突然想起來，母親今日還說，讓我們節製一些，你昨日頻繁水應是傳到母親耳中了。”

    沈度呼吸一窒，險些被瘋。

    都這種時候了，說什麽節製！

    薑雲姝抬眸對上沈度布滿.又咬牙切齒的麵容，毫沒有被他喝住，而是緩了抵住他腰的手。

    順著腹，順著人魚線，而後彎曲了手指抓住他，以另一種方式，繼續製止他要進攻的意圖。

    “好燙……”薑雲姝下意識呼出聲來。

    沈度整個眸子都暗了，沉黑得想是要將人吞噬。

    他抑製不住加重的呼吸，手一把掐住薑雲姝的下，拇指按在的上，毫無章法地想要讓閉。

    薑雲姝雙微，迎著沈度的作張含住了他的手指。

    在沈度要被得徹底失控之前，混雜著舌間曖昧的水聲，聲提議道：“不如，我們搬出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