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孩子的時候，心肯定是涼的。

所以會說，他們不要再見了。

第二十章

離開醫院后, 傅尋之直接驅車回了老宅。

有些事他要問問清楚。

進屋的時候，迎面上正打算告辭的周。

朱翊見他回來了，沖他招了招手叮囑道：“尋之，你回來得正好, 送送, 記得路上開車小心點。”

又對周安地笑了笑, “，你就坐尋之的車回去, 時間晚了, 你一個孩子獨自開車回去我不放心。”

傅尋之下頜繃著，直接無視周, 走到朱翊面前, 沉聲道：“周小姐能自己回去！媽, 我有話要問你！”

語氣著些掩飾不住的怒意。

朱翊和一旁的周皆是一愣。

別說是周了，就連朱翊自己, 也從未見過傅尋之用這種態度跟說話，更不曾見識過他當著他人的面這般下面子。

周瞄了眼略顯尷尬的朱翊, 輕聲勸道：“阿尋……”

還未說下去，傅尋之已冷著臉, 視線輕飄飄地從臉上掃過：“這是我們的家事，麻煩周小姐不要手！”

被他鷙的眼神驚嚇到, 周倏然一哽, 咬了下，沒敢再多說什麼。

眼里的傅尋之，待人一向淡漠疏離, 如此不顧基本禮節的他, 是全然陌生的、出人意料的。

朱翊忍不住替周打抱不平：“尋之, 怎麼跟說話的？”

他這是在哪了閑氣，子大變地跑回來找們的晦氣，他的教養去哪了？

傅尋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沉著臉重復了一遍：“媽，我們去書房談！”

他又朝周去。

“時間不早了，周小姐請回吧。”

說完，便不再搭理周，快步朝書房走去。

朱翊大概也覺出來不對頭了，這回倒也沒再甩臉子，跟著傅尋之進了書房。

書房的門被重重地甩上。

周愣了一瞬，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肯定發生了什麼非常嚴重的事。傅尋之進屋的時候臉難看到了極點，還有他對朱翊說話的態度，以及對自己的冷淡。

真怕，傅尋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悄聲靠近書房，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湊近了些，將耳朵在了書房門上。

只是書房里的兩人還沒開口說話，就有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周眼皮一跳，趕退開了些，與書房門保持了一段距離，垂在側的手指住擺，將目投向了來人。

來人是在老宅工作多年的齊媽。

在門外聽差點被人抓包，對方還是朱翊最信任的老傭人，慌瞬間盈滿的腔，周忙垂下眼簾，掩飾般地輕咳了一聲，沒敢細看對方臉上的表。

齊媽站在門前，上下打量了一眼。

周的耳尖漸漸泛起一抹微紅，雖在盡力掩飾，可眼前的形讓人不得不猜疑，剛才在聽書房里的談話容。

齊媽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又躊躇著沒敢開口，免得得罪了眼前這位貴客。

朱翊平時如何區別對待談煙和周，全都看在眼里。

沒必要為了一件興許本沒發生過的事平白得罪了周。

周抬起頭，兩人視線相了一瞬，佯裝淡定地朝齊媽頷首，轉離開了。

下高高昂起，天鵝般的脖頸線條筆直。

姿態優雅雍容，遠去的背影卻著幾分狼狽。

***

書房里。

沉默良久，傅尋之才開口。

“媽，煙煙孩子沒了的事，你為什麼瞞著我？”

朱翊頓時心尖一。

尋之知道了孩子的事？

錯愕之余，又被他的冰冷的語氣激起了怒火。

“是小談告訴你的？”

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埋怨道，“我就不該信任小談！答應我不說的，沒想到是個言而無信的！”

語調薄涼，著濃濃的鄙夷。

果然還是太過輕信他人了。

像談煙那種出低微的人，許下的承諾如何能信！

婚都離了，為何還要在離婚后再讓尋之堵心一下？

傅尋之的心臟被狠狠一提，在醫院剛得知真相時曾有過的那種令人不過氣的窒息再次朝他襲來。

“你還煙煙瞞著我？”

若不是院方告訴了他所有真相，煙煙和母親是不是打算瞞他一輩子？

孩子沒能保住，煙煙心里定是悲痛不已，母親居然還煙煙瞞下此事。

結婚兩年，在他看到和沒看到的地方，煙煙該是從母親那里了多次委屈。

從來不跟他埋怨。

即便這樣，母親卻還是先為主地認定為是煙煙多泄了消息。

煙煙能答應此事，心肯定是涼了。

只有對他不抱任何希，才會如此決絕地答應下來。

他沉著臉，怒目直視著朱翊，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孩子的事不是煙煙告訴我的，是我自己查到的。你別什麼事都怪到頭上。”

朱翊“哼”了聲沒說話。

傅尋之抑著心頭的火氣，說道，“媽，你為什麼對煙煙有那麼大的偏見。你能客客氣氣待周，就不能一樣態度待煙煙？孩子沒了，肯定很難，你還讓瞞著我，那心里的憋屈跟誰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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