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想為做些什麼，他不想看到現在一點兒也不開心的樣子。

談煙定定地回視著他，回答說：“有。”

他抬起頭，眼底倏然燃起一縷希冀，垂在側的手握了又松開。

“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我把我們的結婚證找出來了。”

指了指著茶幾，傅尋之這才注意到茶幾上躺著一本結婚證。

“我的那本我收起來了，這本是你的。不管你有多忙，麻煩你這幾天個空跑一趟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傅尋之表僵滯了一瞬。

唯一指他的，就是去民政局離婚。

他自嘲一笑。

除了這個，對他能給的任何幫助都一點不在乎了。

“你哪天有空？”

聽到的問話，他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他眼神暗了暗，舌尖似是傳來淡淡的苦，勉強才開口說了句：“隨便哪天都可以。”

談煙清淺地點了點頭。

“那周一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吧。”

談煙瞥了眼墻壁上的掛鐘，“民政局上午九點開門，你最好早點到。”

傅尋之臉微變，心臟的某塊地方突然疼得厲害。

周一。

后天就是周一。

一天都不能等了嗎？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

見該代的事都代清楚，談煙無視傅尋之蒼白的臉，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書和包包，越過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傅尋之愣了愣，意識到要做什麼，涌上心頭的慌不控制地肆意蔓延。

“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腳步微頓，回答說：“我回家。”

什麼時候起，已經不把這里當家了？

第十六章

“很晚了，你留下吧。”

傅尋之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手抓住箱桿，他攥得那麼，指節都發白了。

“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到我，我走，你留下。”

談煙脊背繃得筆直，連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走到門前：“不用。”

打開門。

下一刻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傅尋之愣怔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

他默默走到沙發前坐下。

視線掠過茶幾，最后停留在了那本紅的結婚證上。

原本保存在一起的兩本結婚證，如今只剩下了一本。

被心底涌上的別樣緒支配著，他坐直了子，手拿過那本紅本本，機械地打開看。

紅幕背景下，談煙對著鏡頭溫溫地笑著，一雙清澈的杏眼里像是蘊著漫天星辰。

那會兒笑得分外甜，還帶著幾分。

小腦袋朝他的方向微微傾斜著。

那個時候，是對未來滿懷著期待的吧……

***

傅尋之將車停在了民政局對面。

他看了看腕表，九點一刻。

深吸了口氣，在座位上坐直了些，取出結婚證，目投向了窗外。

雙對的排在民政局門口，間或間，有人出來東張西一番，應該是在等人。

沒見到談煙。

傅尋之心里約有些了期盼。

明知沒有幾率，可他還是希煙煙今天不要來。

他低頭著手中的結婚證，指腹在結婚證上挲了幾下，又側過頭看向對面的民政局，視線從民政局門口那道影上掠過時，心臟狠狠一跳。

談煙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走下臺階，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在等的人，微微蹙眉，從包里找出手機。

幾乎是同一瞬間，被扔在中控臺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傅尋之拿過手機，低頭瞄了眼屏幕。

談煙：【你幾點到？】

傅尋之無聲苦笑，拿著結婚證推門下了車。

對面的談煙似乎看到他了，將手機放回包里，轉進了民政局。

傅尋之加快了步伐。

進了民政局，見到在等號的談煙，他走了過去。

“你……等了很久嗎？”

神淡淡地看著手中著的取號單說：“馬上就到我們了。”顯然不想跟他多啰唆。

他著手中的取號單，如鯁在。

早就來了。

也許九點前就到了，等著民政局開門。

是多不想多耽擱哪怕是一分鐘。

難以言喻的失落一點點涌上心頭。

辦理離婚手續的人不多，談煙又提前取了號，傅尋之幾乎剛進來，就到他們辦理手續了。

簽署了離婚協議，辦事員核查了材料，又將離婚登記申請書遞給他們填寫。

談煙接過辦事員遞給的申請書，認真填寫起資料。

一旁的傅尋之握著筆，卻遲遲不落筆。

他扭頭朝談煙去。

垂著頭，及肩的頭發隨手綰著，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隨意又好看。

他倏然就有沖想要對說些什麼。

“煙煙……”

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把心里的話說清楚。

晃神間，談煙已面從容地把填寫好的申請書遞給了辦事員，沒有半點猶豫。

這一瞬，傅尋之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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