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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雲黛沒有過分賣慘。

  莊老生卻想起來，他家老二莊世農走的時候的形。

  他眼裡滿是不舍，拉著他的手，跟他說：「爹啊，我……我不放心家裡的孩子。英兒是個什麼子，我也清楚，挑不起這個家的大梁的……」

  莊老生當時卻只想著讓這個兒子不要再墨跡了，免得延誤了時間，回頭上頭的人再來找他們的麻煩。

  他一口就答應下來：「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就有你家那幾個的一口。」

  莊世農滿眼是淚，應了一聲好，最後用力抱了下當時還傻乎乎含著手指歪著腦袋站在一旁的原主，背著他的包袱，跟著村子裡徵兵的人走了。

  ……

  想到這，莊老生久違的，對那已經殞命在戰場上的二兒子，到了一分心痛。

  他黯然不語。

  莊世忠見著激烈反對的父親，這會兒也不再說話，心下一喜，心知分家這事，怕是有幾分可行了。 loadAdv(5,0);

  他忙一副極為痛心的模樣道：「二丫，雖說你們大伯娘，先前想偏了，確實對不住你們三個……但你也不要再說什麼分家的事了。這種話傷……你放心，你們大伯娘得了這次教訓，以後一定會把你們三個視如己出！」

  莊雲黛見莊世忠一副裝模作樣的做派，心下冷笑一聲，知道莊世忠這是既想得了好，還又想得了名聲。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同意了嗎？

  莊雲黛立刻做出一副遲疑的模樣來，好像是被莊世忠說服了，有些期期艾艾的攥著角：「啊……大伯，你說的是真的？」

  莊世忠心裡咯噔一聲。

  符氏也被嚇壞了，趕忙瞪了莊世忠一眼。

  他有些狼狽的立馬加了一句：「……不過，如果你還是想分家的話，大伯也不是那等，非要強求的……」

  圍觀的村民里，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嗤笑。

  莊裡正一直沒說話，冷眼看著。

  他算是看明白了。

  先前莊世忠的說法，就像是符氏苛待二房幾個孩子，他不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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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就知道了，都住在一個屋檐下，「苛待」這種事，是長年累月的，旁的人會看不到？

  甚至，他那個自詡讀了聖賢書的族弟，還有那唯唯諾諾毫無主見的莊李氏，估著心裡都有數！

  不過是漠視罷了！

  不然，他就不信了，符氏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哪怕是惹了公公婆婆夫君的不快，也要去苛待幾個孩子！

  莊裡正對莊老生很是失。

  「我看你，書是都讀到狗上了！」莊裡正突然罵了一句莊老生。

  莊老生又急又怒：「族兄，你！」

  「別你你你了。」莊裡正生出幾分厭煩來，打斷莊老生的話，「既然莊家二房執意要分家，那便把這個家分了吧。」

  莊老生有些悶悶的，不吭聲。

  莊李氏則是有些惶然：「……啊？真要把二房分出去？這樣能行嗎？」

  莊世忠跟符氏則是努力遮掩都有些掩不住的喜氣洋洋：「……既然二丫執意，那我們也沒有旁的法子。」

  村里明眼人看得清楚，不由得對莊家大房心生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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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裡正沒管莊世忠跟符氏，這個家，分不分，最後是要莊老生跟莊李氏拿主意的。

  莊裡正又催了一遍莊老生：「分不分？」

  莊老生沉悶了許久，最後看向莊雲黛，緩緩道：「傻丫，你可想好了，真要分家？……這要是沒分家，你大伯大伯娘還能拉扯你一把。分了家，你們可就是兩戶人家了。」

  莊雲黛聲音不算高，卻帶著一幽然：「爺爺，你說笑了。先前我大病一場，他們把我趕到老宅，任我跟弟弟妹妹自生自滅，也沒見大伯跟大伯娘拉扯我們三個一把？後來我們三個得要死，大伯娘給我的窩窩頭，吃了差點肚子要疼死……您說說看，這是不是還不如兩戶人家？」

  莊老生了，似是想說什麼，最後，他只頹然的吐出一口氣來，終於鬆了口：「……行，那就分家吧。」

  分家這種事，是要請族老來的。

  莊裡正除了是向村的里正，還也算是莊家的族老。

  只是，只他一個在，也不算妥當。於是，莊裡正便定了下來，明兒他請族裡幾位族老過來見證莊家大房二房分家。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

  可巧這會兒，莊氏族裡的後生去請的隔壁村花大夫也來了，又給那幾個吃壞肚子的孩子逐一把脈，開了些湯藥。 loadAdv(5,0);

  快到莊雲黛的時候，莊雲黛故意喃喃道：「……可算有大夫了！先前我病得要死，雖說了過來，但總覺得有些地方還沒好徹底，正好讓大夫看看……」

  這話說得符氏心裡就是一突。

  這得花多銀錢？

  趕忙攔住要給莊雲黛把脈的花老頭：「哎，大夫，也不用給我們家二丫把脈了。跟先前那幾個都一樣，都是吃壞了肚子，你就按照先前的開就行。」

  花老頭不知道里，一聽符氏這麼說，想也是：「行。」

  莊雲黛面不豫：「啊？不給我把脈了啊？」

  符氏瞪了一眼，但在村民面前，又不好說什麼骨的話，強笑道：「你這孩子，別給花大夫添麻煩了。花大夫這都看好幾個了，你們都是一樣的癥狀，喝一樣的藥就行！」

  莊雲黛「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等花大夫看完了病，這次鬧劇便算是可以暫時落下帷幕了。

  那些來鬧事的人家，在符氏的賠小心下，拿著藥，帶著孩子回去了，上還說著：「也就是咱們都一個村的，我家孩子跟你兒子玩的好……不然！可沒這麼輕易就罷了！」 loadAdv(5,0);

  「是是是！」符氏賠著笑，把人都送走了。

  至於看熱鬧的村民們，看了這麼一場大戲，憤憤然有之，心滿意足也有之，同莊雲黛也有之，總之，各帶著各的緒，散去了。

  春柳跟呂大牛走的時候，還故意高聲道：「二丫，等回頭分了家，你帶著你弟弟妹妹去嫂子家裡頭吃飯去！嫂子家裡窮是窮了點，但必不會拿爛了的東西給孩子吃！」

  氣得符氏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