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億而已，璃雲得住，幾百億也照樣得住。

不過，向來不喜歡欠人，又抬了下眼，認真道：“他有什麼條件和需要，你隨時告訴我。”

旭堯應了一聲。

璃雲結束通話了電話，收起了手機，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洗手間。

眼底的眸很深，是毫無雜質的墨。

此時，這團墨中有一種薄從中盪漾開，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氤氳著。

夜寒年見著出來，眸底頓了一下，裝作無意識地開口：“怎麼？有好事？”

男人的音乾淨，如流水淙淙。

璃雲點頭，薄勾著上揚的弧度，散漫隨意地靠在沙發上。

肩膀上沉重的擔子忽然被卸了，雖然只有一年，未來的若干年，醫療費依舊是個問題，但是璃雲還是覺得腦海中的一弦鬆弛了幾分。

整個人顯得更為懶散，“有個狗幫了我一個大忙。”

狗·夜寒年神僵了一瞬，眸漸深，眼裡像是凝了一層厚厚的冰。

不說話了。

他面無表地敲了個訊息給旭堯。

【呵。】

冷的一個字。

旭堯回覆：【恭喜夜狗，今天囍當人第一天！】

夜寒年心裡冷笑一聲，面不改地將旭堯拉近了黑名單，然後收了手機。

日行一善。

拉黑了旭堯，覺世界都清靜了。

***

凝心藥業正準備上市，事務繁多。

趙婉茹直到中午吃飯，才得了空休息一會兒，正巧在食堂遇到了蘇思博。

“你說什麼？”蘇思博皺眉，嗓音低沉，“你在蕭城高中的校門口看到了云云？”

趙婉茹點頭，那張臉保養得很好，笑起來著幾分溫婉，“嗯，應該是聽說今天馨羽開學，也想去看看吧。”

蘇思博沉默著沒說話，一時之間覺得碗裡的飯都不香了，放下了筷子。

昨天晚上，璃雲異常堅定地和他說，高中的知識太簡單了，不想去上學。

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態度就陡然變了。

“云云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不想上學，可能只是不好意思直說。”

趙婉茹淺笑，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很是妥帖。

“要不然我們安排云云去蕭城私立高中吧。雖然它比不上蕭城高中，但是至畢業出來，也是個高中文憑了。”

璃雲可是連小學都沒有讀完，妥妥的一個文盲。

高中畢業和文盲，放在社會上可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你聯絡一下私立高中的校長，看……能不能接小學輟學的學生。”蘇思博下頜微斂，半晌朝著趙婉茹點了點頭。

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機，“我問問看蕭城高中的教導主任，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蕭城高中畢竟是直屬於教育部，就算是借讀也好。”

趙婉茹的視線微凝，笑容僵在了角，滿臉都寫著幾個字——“文盲也配”。

不過，當著蘇思博的面，還是斂了緒，聲開口：“思博，蕭城高中不是一般高中，云云底子還是……差了點。私立高中也不錯。”

蘇思博知道趙婉茹這句“底子差了點”，已經是非常委婉的說法了。

一個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是個高中肯定都會嫌棄。

更何況是蕭城高中。

“我打個電話問問，不行就算了。”

蘇思博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