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說了等于沒說，十一點多演員下戲，工作人員紛紛撤退，宋居胥也還在燈底下坐著。

這次大家收拾得很整齊，一群接著一群走向酒店，路上幾乎都是劇組的人，話題沒斷過，熱鬧得很。

次日出發，在早點攤旁邊又遇到他，宋居胥問要不要買個糯米，搖搖頭，謹慎地說：“不太正宗。”

宋居胥問起小貓近況，把醫院發來的視頻轉給他，退出頁面時發現聯系人那欄有個小紅點，是好友添加申請。

對面的備注是江溯。

去年十一月，一部口碑頗好的舊電影在地上映修復版，并重新繪制了上映海報。

認出他的頭像截自那張圖，深藍巨浪翻涌，海岸線外一縷炊煙。

今天劇組吵得不行，一上去大家就把團團圍攏，說今天是生日，要不要一起過。

盛難卻，本就不擅長拒絕別人，更何況善意。

有人給自己慶祝生日，總是高興的。

劇組下午破例給放了半天假，允許去買新服，全額劇組報銷。

江溯就站在人群里看著，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畫面悉，又莫名陌生。

等買完子回到劇組，整個片場已經沒有人了。

除了江溯。只有他在。

“上車吧，”他說，“大家都提前過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就坐上了他的副駕駛，沒想著要問去哪兒過，車開過一會兒，說：“微信那個是你嗎？”

“是我。”他手指在方向盤上了半圈，“你通過了嗎？”

“還沒，”說，“我怕是騙子。”

他好像笑了下，雖然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時隔十小時點下通過，難得這麼話多，“這是去年重映修復版的海報。”

講得沒頭沒尾，江溯卻自然銜接，只是有些意外。

“嗯，”他偏頭，“海報細節你也能看出來？”

笑了下，眼睛跟著瞇起來一點。

“我畫的。”

……

很見這樣笑，他頓了下，這才回：“畫得很厲害。”

在專業上的不管什麼認可都會讓人變得愉悅，而且他的夸獎很直白。

車子抵達目的地，是片間隔寬敞的別墅區。

進門前低頭檢查，將擺拍拍展平，又確認肩膀的系帶，視線忽然一晃，抬起手臂。

“怎麼？”

記得自己在商場里買了糖想帶給大家，后來掛在手上，這會兒卻不翼而飛，不知落在哪兒了。

“我上車的時候帶了東西的。”

江溯看手腕，角也跟著揚了揚。

“好像是缺點兒什麼。”

嗯？

那看來是掉在車上了？

回去，視線投到一半，手腕卻驀然一涼，將全部神思勾回。

錯愕低頭。

視線之中，他手掌移開，變戲法似的，一條手鏈落了下來。

細鉆勾勒的白貝母斂而溫，在燈下泛出細碎的漣漪。

啪嗒一聲，磁吸鎖扣自合攏，纏手腕。

“生日快樂。”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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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方形絨袋

一下沒反應過來，江溯也抬手按下門鈴，門口有同事來接。

“先進去吧。”他說。

這才想起來，回：“車上可能還有我買的——”

“我去拿。”

別墅大門打開，迎接的是兩發彩帶炮，有人給戴上生日帽，往年在寢室也沒有過這麼儀式的生日，寵若驚。

們又推來蠟燭和生日蛋糕，待江溯抵達，便笑著讓吹蠟燭，然后切蛋糕。

整個環節如同彩排過，讓人應接不暇，被推著一個環節接一個環節地走，連思考手鏈的時間都沒有。

等到切完蛋糕，整個別墅又陷狂歡中，才知道，這是江溯的別墅，今天拿來給大家聚會用。

被大家灌了些果酒，也有點暈暈乎乎，只記得自己是被車送回房間的，再醒來，就是早上五點了。

明明記得中途掉了手鏈，怎麼再睜眼，還是好端端戴在手腕上。

抬起手，只開了盞小臺燈，但仍舊能看到白貝母里漂亮的紋路，以及獨屬于新手鏈的澤。

平心而論，這條手鏈很漂亮，貴氣非常。

但不能收。

九點多，在劇組給江溯畫完圖騰，拿出一個小方袋，遞過去。

他微頓，“這是？”

“手鏈，”說，“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送你的。”他搖搖頭，“沒有退回來的道理。”

“我知道可能對圈來說，送這些都普通的，”抿抿，“但我畢竟不是圈人，四萬的手鏈，我真的沒法收。”

他想說不是。這些東西，我也沒送過別人。

他正要啟，又聽說：“昨天沒退給你不好意思，因為我爸爸告訴我，送禮的人也會希別人能喜歡他的心意。手鏈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我很謝你的心意，所以昨天生日沒有摘下來，今天還給你。”

“我已經用銀布過了，昨天沒有沾酒水，很干凈。”

說：“就當做我已經接過你的生日禮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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