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馬路時對面似乎有什麼閃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擋了下眼睛，打開車件，搜索最近的一家寵醫院。

運氣好，打到的車不用等，就在馬路對面。

慌忙上車，一路都在觀察白手套的近況，司機偶爾跟說話也只是憑本能回，過后就完全不記得問過什麼。

終于到了醫院，白手套的況復雜，好在不算太嚴重，只是結炎加貓鼻支，沒養過貓不擅用藥，最終商量的結果是住院。

付完錢，重新打車回去。

直到上了車，司機說起時才發現，這和方才打來的，是同一輛。

好在貓沒有生命危險，搖下車窗，晚風吹了會兒，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主駕駛的人轉看，這才慢慢進正題：“我本職是攝影師，做司機跑車是為了找找靈，剛剛看你從對面跑過來，給你拍了張照，你要不要看看介不介意？”

……

江溯下了最后一場戲，路過外間休息室，聽見。

“真來了啊？”

“對啊，這攝影師還有點小名氣呢，平臺幾十萬，而且后期修圖比較厲害，說自己可以免費給劇組拍宣傳照。你們也知道我們副導，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免費機會的。”

“那接下來他就待劇組了嗎？”

“不知道，應該至要留一個星期吧。”

“也算好事，多個攝影，我們工作力不是小點嗎？”

“你真以為人家來干活的啊？很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能嗎。”

“看況唄。”

他起先沒在意，直到管衡拿著手機進來，興沖沖跟他分：“我靠這張照片是真行，你看沒？”

江溯點點劇本，示意別打擾，“看劇本。”

“看看唄，不是拍的藝人同事，素人這個張力還是很強的，就小聽老師被網紅攝影師偶遇拍的，真不看啊？”

他看向管衡。

管衡直接把手機遞過來，“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覺？”

道路中央，來往車流俱被虛化，風被吹得高高揚起，懷中抱著被拆了一半的紙箱，凌散的長發遮住小半張臉，鼻尖和線清晰，眉眼之間盡是焦灼，帶著下一秒仿佛就會沖出的染力，有災難盡頭壯麗的。

確實很有生命力。

管衡：“你說，攝影師是不是很容易喜歡上自己的模特啊？我看過很多那種，就是拍完然后一見鐘，照片也被拍出高價的。”

江溯略停，紙張在手下按出輕微的嘩啦聲。

他蹙眉：“什麼意思？”

管衡一樂：“前提要你不知道啊？”

“小聽老師救貓正好被他拍下來，他還很巧地當了打車的司機，跟著一塊兒來了劇組，遂自薦說要幫我們劇組拍照，剛還在暗暗打聽小聽老師有沒有男朋友……”

管衡嘖了聲：“你說——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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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磁吸鏈

江溯半靠在沙發里，垂下眼意味不明。

他角沒地闡述：“想追的意思。”

“對嘍，”管衡說，“不過也明顯的。”

稍后，管衡開始八卦，好奇地問他：“你覺得能嗎？我倒是覺得兩個人都是學藝的，那男生長得也不錯，說不定能——”

江溯拆開手邊的包裝袋，聲響巨大，吞沒管衡的八卦聲。

管衡：“你聽我說話沒？”

他低頭打開絨面盒，將磁吸扣在手鏈上裝好，這才合攏，起出去。

“沒有。”

“……”

*

江溯走出休息室，聽到劇組有短暫的，是放晚餐了。

正坐在自己的小沙發，手邊是繪畫工，一米之隔旁邊擺了個小板凳，坐著頻頻和說話的人。

中長發到耳垂，半邊扎起半邊放下，應該就是那個攝影師了。

江溯折返到房間，拿了自己的餐。

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時，沈聽夏正輕輕點頭，和右側的人答話：“嗯，劇組盒飯還好的。”

一轉頭，發現江溯坐到了自己左手邊。

看向獨屬于他的里間休息室，不知道他今天怎麼到外面來了。

想氣嗎？

低頭，夾了一片筍。

旁邊的宋居胥仍在和搭話，禮節跟著回復，幾句后氣氛沉默下來，專心往外面挑著胡蘿卜片。

正覺到宋居胥側了側，似乎又要說話，左側的江溯卻也在此刻開口。

江溯：“手臂上的圖蹭掉了些，等會大概需要麻煩你。”

轉頭：“你拍之前是要補的，掉的多嗎？”

他出手，起袖口。

他角度太偏看不清，握住他手臂往外轉了轉，又出手指，在表層輕蹭。

他皮隨手指輕輕偏移。

“還好。”松了口氣，“只掉了點金，正常的。”

宋居胥及時補：“那你們幾點下班，酒店遠嗎？我等你吧，生半夜不安全。”

又轉頭向右，剛完這個作，尚未來得及開口，江溯道：“不確定。”

倒也確實不確定。

原定九點下班實際十二點結束的，不在數。

沈聽夏：“你先回吧，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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