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顧玄禮涼颼颼地提點了一句：“拐彎抹角這麼久了，究竟想說什麼？”

林皎月看了他一眼，有被發現的窘迫。

但顧玄禮看起來也不似惱怒，反而已經做好了接收什麼的準備。

只好輕聲詢問，長姐與弟弟可否來府里看，或者可否出府與他們見面？

回門那次提前問了管事，管事替問的顧玄禮，但這次不算什麼正事，且也想一顧玄禮對自己的態度，便只有壯著膽子自己來問。

顧玄禮搭著眼皮，不置可否：“還有呢？”

林皎月訝異了一下，眼中游移不定：“還有……我給閬哥兒請了師傅教他練武，督公若有空，可以一起來看看他打拳？”

實則是想，若顧玄禮看了能給些指點，再好不過，但此刻與顧玄禮畢竟還沒絡到這個地步，貿然提出這種要求未免逾越，還是不說得好，只請對方看看樂子便是。

顧玄禮眉頭蹙了蹙，沒說什麼，只又問了句：“還有呢？”

林皎月更詫異了，心想，還可以有嗎？

可暫且想不到，而且貿然提太多，就不聰明了，便誠懇地搖了搖頭。

誰知顧玄禮的臉突然沉下來，冷冷笑了笑：“林皎月，咱家前腳剛替你要了一百抬嫁妝回來，這會兒又有新要求，你還真是一刻不歇？”

林皎月沒反應過來對方的突然變臉。

對方冒著冷氣兒，最后打量一遍，似乎在確認著什麼，最后涼道：“哪怕當了咱家的夫人，白嫖咱家，也得有個限度。”

作者有話說：

小顧：（氣抖冷）這麼多天了，這麼多天了，熬唐僧也熬了，咱家不配嗎！

皎皎：每日三問，督公為什麼又生氣了？

第17章 下雨

林皎月被顧玄禮劈頭蓋臉指責完了，恍恍惚惚地回來，十分委屈地想，就想見一見長姐和弟弟……他干嘛罵人呀？

真說起來，同他，誰嫖誰，怎麼嫖啊！

撇了撇，不由覺得外人罵他的話也有幾句在理，特別是罵他喜怒無常，神經病。

但這話只敢藏心里，畢竟對方只譏諷兩句，讓完完整整走回來，搞不好已經是讓“白嫖”了，得恩戴德。

院子里，嬤嬤同阿環正嘮得開心。

回門一事后，林皎月便找管事請求，將這位姓孫的嬤嬤帶到了旁，一是覺得對方絡府中事宜，有個老人提點對自己也好，二是對方當真和善，那日回門用心幫了自己許多。

顧督公喜怒無常，府中卻都是些和善的人。

阿環見林皎月回來，高高興興地將放在桌上涼的安神湯端過來，這是下人按照府里的方子煎的，用得都是些溫補食補的藥材，孫嬤嬤擔心林皎月被那日巷戰驚擾，連著給喝了幾日。

林皎月乖巧接過，一邊喝，一邊想起來問：“孫嬤嬤，先前托人送去給大夫看得藥方，有消息了嗎？”

孫嬤嬤笑著搖搖頭：“還有幾日才能捎回消息，夫人再等等吧。”

林皎月嗯了一聲。

不是不信吳大夫的醫，只是前世祖父子同現在一樣朗，后來卻猝然不好了，實在心頭難安，所以這次聽到祖父喝補藥，自然得多留心一下藥方的安全。

阿環等們說完，眨眨眼：“夫人定好何時去見大姑娘和小公子了嗎？”

林皎月頓了頓，溫和笑道：“近來先等等吧，你去找門房，讓他們給伯府說一聲，我有空再去拜會。”

林皎月想了想，又代，以后但凡是外面有人來找約，都過一道督公那邊，他知曉。

阿環點了點頭，完全沒想過，才回過門的夫人，沒得到督公再出門的許可，也沒聽出林皎月語氣中淡淡的堅毅。

代完這些，林皎月輕聲道，這安神湯喝了幾日都苦了，勞煩阿環去廚房給拿些點心過來。

孫嬤嬤見狀，心中也有幾分計較，畢恭畢敬地等著林皎月發問。

院子里只剩一老一二人，林皎月抿抿：“嬤嬤可知，先前府中有子服侍過督公嗎？”

眼見嬤嬤訝異，連忙小聲道：“我不做別的，我是想請教請教……侍奉。”

尋常子出嫁，母親都會教導教導，可饒是經驗富的沈姨娘，也教不了該如何侍奉宦，哪怕大家都知道個大概，可真要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加上顧玄禮又同尋常宦不同，別人笑起來是因為高興，他卻可能是想殺人，所以如果有前人上過他的塌……也好取取經，早做準備。

孫嬤嬤了然，隨即看了眼周圍，諱莫如深道：“督公從未……起碼從未往府里帶過子。”

“夫人不必多擔心，”孫嬤嬤以為林皎月心中害怕，不想侍奉，便小聲安，

“督公事務繁忙，平時連回府的時候都，哪怕回來，也就偶爾在后院待幾日，極極時候才有空閑回主屋住一住。”

也就是說，他其實沒什麼工夫林皎月，先前不同寢，可能不是假話。

林皎月捧著碗，也不知該慶幸還是愁。

經歷過前世，心中對男子的其實已無多期盼，罔提顧玄禮可能本沒有這種東西，但心中清楚，無法靠著自己一人，去抗衡這庭院深深的高門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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