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忙碌了幾天，不去想方元霜的事，段寒邊有陳聲聲纏著，注意力才轉移了些，便從周嘉也口中得知了方元霜與宋止即將結婚的事。

    在去周家的路上，段寒周溫度降了好幾個度，“你們家裏未免太草率了，就這麽把人嫁了？”

    “盡快嫁了，除了這個禍害。”

    段寒冷笑一聲，像是並不認同。

    到達周家時正趕上晚餐時間，段寒踏那道門，第一道耳的是樊雲的聲音，“小宋多吃些，這段時間瘦了不，多補補。”

    看向餐廳。

    坐在宋止邊的是方元霜，兩人像是提前進了新婚小夫妻的狀態，他接過樊雲夾的菜，在旁笑著，這一幕實在溫暖，在段寒眼中又過於諷刺。

    樊雲擱下筷子，笑著轉，“嘉也回來了，快來坐……”

    不止周嘉也，段寒也在，的笑收了起來，有些漠然了，“寒也來了，坐下一起吃飯吧。”

    這是客套話。

    周嘉也就要拒絕，段寒卻搶過一聲，“好。”

    方元霜拿著筷子，垂著眉，覺察到那個人走了過來，就在對麵坐了下來，目如炬，像是要在上燒灼一個。

    下一秒有笑聲傳出來，段寒慢條斯理的話如同淩遲，在譏諷，在不屑，甚至是嘲笑，“聽嘉也說元霜要結婚了，日子定下了？”

    餐廳的氣氛隨著段寒的到來降了溫。

    樊雲是長輩，這時候開口理所當然，“日

    子他們定就好，這不是我們管得著的。”

    這像是在暗示段寒不該手或是多。

    他卻像是沒明白。

    “我可記得當初元霜很期盼自己的婚禮。”段寒不太善意地看向一旁的宋止，“不知道宋先生有沒有能力實現。”

    周嘉也坐在一旁，神散漫挑著盤中菜，喂到裏，咀嚼下肚了才發覺眾人的異常，他跟著段寒一同看向方元霜，言詞之中充滿不屑與鄙夷。

    “這麽著急嫁出去，怎麽，生怕找不到下個長期飯票？”

    “嘉也！”樊雲瞪了他一眼，“別胡說。”

    方元霜維持了鎮定，淡掃向段寒，“我長大了，沒當初那麽天真了。”

    對段寒，的語調死氣沉沉，對宋止，輕揚眼角，像是在笑，“就算沒有婚禮也沒關係的，我不在意這些。”

    “那怎麽行？”

    樊雲第一個不同意，“好歹是結婚。”

    “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廉價了不。”周嘉也笑道。

    方元霜埋頭吃了兩口飯，悶著聲音，“是廉價，我的生活早就變得廉價了。”

    宋止在桌下握著的手，給了力量，不忘解釋，“婚禮是會有的，我不會讓元霜委屈。”

    段寒放下筷子，輕描淡寫。

    “跟你結婚，還不算委屈嗎？”

    這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片刻。

    方元霜是周家的掌上明珠，是生下來就備寵的千金小姐，在各方麵都很有天賦，就連周嘉也都不如寵。

    嫁給宋止

    一個無父無母沒背景的男人，的確是委屈。

    周嘉也一聲嗤笑，截斷了這片死寂，“行了，對著窮酸的人也沒胃口，咱們上去吧。”

    段寒是來拿東西的，坐下用餐，完全衝著方元霜來的。

    起走時，晦暗不明的眸落在臉上，像是要燒穿一個。—

    周蒼在樓上等宋止。

    方元霜順便跟著樊雲上了樓坐坐，從樊雲房間出去，準備下樓時卻被一隻手拉扯了過去，後腦勺差點撞上牆壁，和那次在酒店一樣。

    段寒手墊住了牆壁，阻隔了疼痛。

    這次他沒被下藥，神智清晰，可憤怒燃燒了理智，抓著方元霜的下抬起，眼中所流的不再是膽怯與惶恐，咬著，手腳都在掙紮，眼睛沒有落淚。

    “……你再不放開，我要樊姨了。”

    段寒手上的力氣更了，“你真打算跟宋止那個可笑的男人結婚？”

    “他不可笑，你更可笑。”在黑暗裏，方元霜的眼睛像是鹿一樣明亮，又像是經曆了太多風霜踉蹌，又苦又堅韌，“在我眼裏，沒人比你更可笑。”

    這些聲音全部消失在一個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