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的臉“蹭”一下熱了起來。

只是想皮一下，哪想這位爺真的一本正經地問對《白津寒心理學》哪里不懂。

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啊。

青檸抬眼，輕聲細語地問：“你今天因為李老師不高興嗎？”

還沒等白津寒回答，就立刻接話：“因為他也教1班嘛！平時就老是覺得我們班學得沒有1班快，我們班好多同學都很怕他的。他平時對誰都兇，特別在意績……”

“其實我們班數學績一直在年級前五，也不差的，但他就是喜歡打擊我們。”

青檸彎了彎，輕快道：“而且你這麼聰明，肯定不會差的呀。”

“你覺得我聰明。”白津寒低眸，目鎖定住烏黑的眼睛。

青檸點頭：“當然啊。如果做智商測試，你的應該比普通人高很多吧。”

在清中學習兩年，青檸深刻地認識到，人和人之間真的是有差距。有些人天生的起點就比一般人高，嫉妒不來，接現實，看淡就好。

白津寒，就屬于高起點的那一類人。

他記得3，4歲時候的小事，打游戲一學就會，幾年的真題過目不忘，腦子里像存了五三似的。這種非常人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天賦了。

白津寒扯了扯角。

是，他從小到大都很聰明。

這也是家里這麼看重他的原因。

半晌，他冷冷開口：“可能是因為我有病吧。”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啊？”怎麼又不高興了？

談青檸微怔，下一秒又想到他不好的事，心里一沉。

“有病可以治啊，我家是醫生，你家開醫院……”的聲音在白津寒意味不明的眼神中越來越輕。

是不是話太多了？

青檸有點心虛，眼睛卻還是撐著和他對視。

半晌，白津寒別開眼，兀自繞過走到書桌前，坐上椅子。

“談青檸，我頭疼。”他的語氣不咸不淡。

每次想起不愉快的回憶，腦袋總會傳來條件反般的疼，一陣陣地，鈍痛而漫長。

青檸聞言轉。

白津寒坐得隨意，頭微微后仰靠在椅背。

青檸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他。

年的服整潔合，深的筆直沒有褶皺，在外面的皮是長期養尊優的白，指甲修得短凈，從頭到腳都著富貴致的氣息。

他的眼睛閉著，長睫在燈下打下一排影，微蹙的眉頭和抿的角都在昭示著他此刻的不適。

“那我給你按一下。”

原來是頭疼又犯了，難怪緒不高。

青檸暗想著，雙手搭上白津寒的腦袋。

“這樣可以嗎？”稍稍用力，低頭詢問。

一暢快從的指尖接的地方直達天靈，頭皮繃了又放松。

白津寒睜眼，當即和清亮圓潤的眼睛對上。

水汪汪的眼睛盛滿了關切與耐心。

白津寒的心臟重重一跳，聲音微啞：“可以。”

他看到那雙眼睛彎了彎，笑意從里面浮現。

“你頭疼就和我說啊，我可是按小能手。”青檸笑瞇瞇地開口。

父母臨走前讓多照顧好自己，有能力的話也關心一下白津寒。

其實不用父母說也會的。

現在住他的吃他的，還和他是同桌，本來就應該對他好一點。況且，也許是因為家里醫生多，對生病的人總是帶著天生的同和溫。

青檸一邊按白津寒的頭部，一邊和他說周考的安排：“明天晚自習考語文，周六上午考數學和理，下午考英語和化學。周日要補半天課，可能會講語文數學卷子，下午放假……”

的停不下來，說完了周考安排又開始講起班級里的趣事。

生上淡香淺甜的氣味伴隨著輕的聲音一起侵白津寒的神經。

他閉著眼睛，第一次覺得課本上的“吳儂語”很有道理。

可在7月份剛到談家時，他明明還覺得談青檸很聒噪。

白津寒無從知曉自己的變化從何而來，也無意追查。

他沉溺在溫的指腹和力度適中的按中。

近乎貪婪地，自私地，想要這時間再延長一點。

“好一點了嗎？”頭頂突然傳來一句清亮的聲音。

白津寒“嗯”了一聲，頭部的立刻不見了。

談青檸站在椅子后，松了口氣。

“那我回去復習啦，你也趁這兩天再看一看。讓李老師知道你的水平。”

白津寒應了聲，看著輕快地離開。

接著，隔壁傳來了房門落鎖的聲音。

白津寒的眉頭又微微蹙起。

鎖什麼？防他嗎？

他才不會做半夜進孩子房間的事。

*

接下來的兩天，清中的高三生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周考。

周考相對來說沒有那麼正式，不用另安排考場，就在本班教室進行，只要將各人位置拉開即可。

周五晚上的語文試卷中規中矩，大家考完第一門后心平穩，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周六早上七點半是數學考試。

談青檸和其他同學一樣，依舊是6點50到教室，利用這短暫的半小時時間再背一會兒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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