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闞方山除了喝酒后話癆，心腸倒也不壞，見面老遠就打招呼，還曾經幫忙給牛小田家運過燒柴。

闞方山也有私心，傻兒跟牛小田適齡，還琢磨著將這個可憐的孤兒招為上門婿，總歸在眼皮底下，不敢太欺負兒，還能幫著干活。

現如今，闞方山的幻想了泡沫，牛小田搖一變，了一名很會賺錢的士。

眨個眼的功夫，已經有宅子有托，當然不會瞧上自己的兒。

“唉，秀秀那幅樣子，都照顧不了自己，說句難聽的，有親兄弟也比不上父母照應盡心，哪天俺死了，也閉不上眼。”闞方山長吁短嘆，嘬著煙頭又說：“前段時間，三灣村有來提親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只給兩萬塊錢，俺不答應，咋能賣兒呢！想想，都替秀秀覺得委屈。”

“叔，別上火，既然相信我，那就多想想辦法。”牛小田寬道，沒敢大包大攬，闞秀秀的智力低下，并非偶發，治好怕是很困難。

“那就去家里坐坐，俺把你嬸子從地里喊回來，炒倆菜，再買瓶酒。”闞方山忙發出邀請。

“炒菜就不必了，都忙的，我去看看就回，能不能治，會給你個準信兒。”牛小田答應道。

“肯定能治，俺信你！”

闞方山半蹲姿勢，就差磕頭了。

一個村的，距離不遠，牛小田跟闞方山一路聊著天，步行來到他的家里。

推開院門，就看見秀秀正在蹲在墻下，看見牛小田，倒是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看起來很正常。

“小田哥，你來了啊！”

“秀秀，干啥呢？”牛小田也過去蹲下。

“要下雨了，螞蟻正搬家呢！”秀秀指著磚里的螞蟻大軍，“俺看出來了，那一只螞蟻個頭較大，是它們的頭兒。”

“嘿嘿，觀察仔細的，我瞧著都一般大。”牛小田笑著豎起大拇指。、

秀秀也喜歡被夸贊，一直呵呵笑。

“秀兒，別看螞蟻了。給你小田哥搬個凳子啊！”闞方山道。

“好的爹！”

秀秀乖巧答應，快速跑進屋里，搬了個小板凳出來，還真是小，連牛小田的半個屁都放不下。

闞方山微微搖頭，牛小田道：“叔，你去忙吧，我先跟秀秀說會兒話。”

“那你們聊，俺先回屋了。”

闞方山腳步沉重地走開了。

聽說話，秀秀好像很正常，但稍稍細心就能發現，的目有些呆滯，角偶爾還會掛著口水。

十八無丑，如今的秀秀，也是白白凈凈，眼睛鼻子長得都不錯。就是沒太組合好，否則，也是個小。

要說秀秀的材，就有點夸張了，前鼓后翹，不遜楊寡婦，這恰恰是父母最擔心的，就怕壞小子看到后起了邪念。

“小田哥，咱倆過家家吧！”秀秀湊過來嘻嘻笑。

都多大了，還想玩小孩子的游戲，秀秀的智商水平，也就這樣了。

“不玩兒，除非你能算出這道題。”牛小田撿起地上的草，在水泥板上出了一道兩位數的乘法題。

秀秀使勁撓頭，怎麼都算不出來，仰臉道：“換一道題吧，加法我會，減法也行。”

牛小田當然不會無聊到給輔導數學，而是趁這個機會，仔細打量秀秀的面相，山有淺淺的青，眼睛無神，額角卻有烏黑，發質干枯發黃，下微微下翻。

這些都是經脈失調的標志，腦子缺氣的滋養，智商發育緩慢，當然就不靈。

隨后，牛小田拿出了量人鏡，秀秀一看就樂了，呲牙道：“小田哥，把放大鏡給我，對準太，能燒螞蟻。”

“秀秀別鬧，現在太被云彩擋住了。”牛小田指指天空，又說：“我給你看看，臉上臟不臟。”

“俺每天都洗臉的，有時候，俺娘還幫俺洗澡呢！”

“我不信，得檢查下。”

“那就檢查吧！要是沒泥，你可得給俺買糖吃。”

“好說！”

秀秀配合的抬著臉，牛小田仔細看過每一寸，還用手反復比量，半晌后，找到了秀秀病的源。

“干凈不？買糖！”秀秀嘟出小手。

“好，我帶你去。”

牛小田當真就把秀秀給帶了出去，在二驢家的食雜店，給買了幾包糖。

二驢媳婦的眼神怪怪的，牛小田也不搭茬，了錢就走。一路上，秀秀撕開包裝，快速干掉了好幾塊。

安排秀秀繼續在院子里數螞蟻，牛小田這才進屋，正在修理鋤頭的闞方山，連忙殷切地問：“小田，俺家秀還有救嗎？”

“叔，得先從上解決，你家的祖墳有問題，影響到了秀秀。等解決了這事兒，我再定期給秀秀治療，讓腦子好起來。未必能像同齡人那麼靈，起碼不能讓人給騙了。”牛小田認真道。

“祖墳出了啥問題？”闞方山沒想到這一層。

“我推算，是靠墳地西南的地下有個，有個詞，空來風，形的風道，把什麼福氣都給吹走了，不聚財，出弱娃，而那個位置象征長，正跟秀秀有關。”牛小田道。

“咋個理？”

“當然要填平，這樣一來，不但對秀秀有利，家里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闞方山咧笑了，使勁拍了兩下大，找到就好說，“小田，那就辛苦你，咱現在就去修墳。”

“不行！”

牛小田擺手，給出了理由，一則是下午會下雨，不利出行。再則，修墳土是大事兒，要選個好日子，備好香燭紙錢，磕頭禱告必須可。

闞方山沒勉強，答應會按照牛小田的安排去準備辦。

掐算一下，牛小田給定下日子，后天上山，還拉了個所需品清單，填土是個力氣活，最好再找兩個人幫忙。

安排好，牛小田便告辭離開，闞方山連忙回屋取了一千塊錢。

看在他沒為兩萬塊錢把兒嫁出去的份上，牛小田只收了二百，闞方山激萬分，一直送出去很遠，秀秀也跟出來，還惦記牛小田下回再跟玩過家家，肯定能算對數。

中午，天空果然布滿了烏云，風也變大了，一場大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