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互道晚安、回了房間後，薑黎的耳邊仍然環繞著那句話——

    “以後謝太太的事，就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

    薑黎：“……”

    他到底是怎麽一本正經、說出這種令人麵紅耳赤的話？

    薑黎張開胳膊，徑直撲到床上，整個人陷的被子裏。

    隨手扯過一個枕頭，把自己埋進去，安安靜靜地“躺”好一會兒，快要失控的心跳才慢慢平複下來。

    洗澡的時候，薑黎照了下鏡子。

    臉頰紅彤彤的，被人得不知所措。

    幸好跑得快，沒被謝衍看見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洗完澡出來，薑黎坐在椅子上吹頭發。

    期間擱在床上的手機不停地亮起，呼吸燈一下接一下地閃爍。

    薑黎大致瞥了一眼，是工作群裏的消息。

    便沒再管，繼續撥著漉漉的頭發。

    等吹完頭發，拿起手機，薑黎才發現群裏早已鬧翻了天。

    其中還有幾條@薑黎的消息。

    薑黎把消息到最頂端，從頭開始看起。

    這不是工作群，而是公司部的聊天群。

    起因是有人在群裏聊轉正的事。

    某位消息靈通的人士順手發了這一批的轉正名單。

    【業務部的薑黎？？】

    【業務部那批新來的，不是下個月才能轉正嗎？】

    【前幾天新品上市，們組在各平臺推廣引流，結果沒想到大，新品銷量比預計的翻了一倍，現在那瓶飲料的口號，知道吧？就是從他們文案裏提出來的，已經網絡熱梗了。】

    【那為什麽隻給轉正，其他人呢？】

    【組裏隻有一個新人啊，據說，那文案還是想出來的，後續的推廣引流也是在負責。】

    【@薑黎，厲害厲害。】

    【[強][強]】

    【研發部的趙雨靈，也提前一個月轉正了，你們厲害，我服了[強][強]】

    一眾的誇讚聲裏，薑黎瞥見了一個悉的頭像。

    沈清佳：【小姐姐好厲害啊啊啊！怪不得今晚的星星都暗淡了許多，原來是你在發耶！】

    沈清佳：【剛剛窺了小姐姐的朋友圈，本人好漂亮哦，簡直是我朋友圈的芳心縱火犯！】

    沈清佳：【看，多發！】

    薑黎：“……”

    群裏其他人：“……”

    再往下到最底，彈出一條格格不的消息。

    李溪月看著群裏一眾人吹彩虹屁，心極度不爽，劈裏啪啦地按著手機：

    【話說回來，轉正的人是不是該請客吃飯啊？】

    研發部，趙雨靈：【理由呢？】

    【沒其他意思，就是想沾沾你們喜氣嘛。】

    趙雨靈一點麵子也不給留：【那讓你們自己部門請去，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麽要給你花錢？】

    趙雨靈是出了名的清冷人，看不慣就懟，一點都不慣著。

    連研發部的禿頭經理都沒逃過一劫。

    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本在七八舌聊天的眾人都不說話了，靜悄悄地看著倆。

    李溪月：【小姐姐別誤會哈，我說的就是我們部門的@薑黎，剛才忘記艾特了，我倆是很好的朋友，平時開玩笑開慣了，別介意哈！】

    薑黎：“……”

    手機置頂恰好彈出來一條消息。

    沈清佳：【李溪月還真是……遇剛則。】

    薑黎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群裏，趙雨靈沒再回。

    李溪月仍然在群裏沒完沒了地蹦躂。

    可能是覺得丟了麵子，正在努力挽尊，直接@薑黎，非要在眾人麵前證明倆是好朋友似的。

    【@薑黎，薑什麽時候請我們吃飯呀？明天有空嗎？】

    【@薑黎，地方你來訂，我們幾個朋友好好給你慶祝下！】

    沈清佳及時飄過一句：【嗬嗬。】

    薑黎抿起，不不慢地打字：【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沒有這麽吧。】

    李溪月：【……】

    趙雨靈發了個捂臉笑的表包：【人家轉個正而已，又不是發獎金，哪來的請客吃飯一說，某人臉怎麽那麽大呢。】

    這一點許多人都有共鳴。

    有人在群裏附和：【就算是發獎金，也得等人家主請客吧，你著個臉非讓人家請客，跟要飯吃的乞丐有什麽區別？】

    【是啊是啊，上次我獎金發了五百，請客吃飯就全花完了，還往裏倒五百。所以我寧願不要獎金。】

    李溪月盯著這些消息，指尖陷的手心，握著手機的指節不斷收……

    ——

    一想到明天可以見到外婆，薑黎興得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著。

    謝衍好像知道的小心思，第二天一早就來敲了的房門。

    “黎黎，起床了，”謝衍叩了幾聲房門，相比於謝太太，他同樣喜歡的小名，“吃完飯後我們回去看外婆。”

    薑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飛快跑去浴室洗漱。

    吃過早飯，兩人去超市采購，買了一些營養品，和外婆吃的水果零食。

    外婆牙口很好，同齡的老人都換了假牙，隻有外婆一口牙齒吃嘛嘛香。

    老太太特別時髦，年輕人吃的也要吃。

    曾經拉著薑黎去逛夜市，螺螄、炒魷魚、臭豆腐、火麵全嚐了個遍。

    薑黎在一旁攔都攔不住。

    ——

    此時，薑黎正站在超市的貨架前，把一袋袋堅果往購車裏掃。

    掃完堅果，又去了散稱區域，買外婆吃的瓜子花生。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謝衍推著購車過來。

    購車裏塞了滿滿當當的東西，有幾個包裝盒實在沒地方塞，摞在最上麵那層，被他用手扶著。

    薑黎：“……”

    薑黎：“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工作人員推薦的，說喝這些對老人的好。”

    薑黎看了一眼，有幾樣重複買的東西，“我也拿了這個蛋白，你的放回去吧。”

    誰知，謝衍不肯，“你拿是你的心意，我拿這是我的心意，不一樣。”

    薑黎隻好隨他去了。

    排隊結賬的時候，謝衍一直在低頭看手機，冷白的指尖著屏幕。

    片刻後，他對薑黎說，“一會兒出去超市，我們上二樓，那有家甜品店，去給外婆買些糕點，老人應該都喜歡吃這些。”

    外婆肯定是喜歡吃糕點的。

    但薑黎同時又比較擔心，“糕點會不會含糖量太高了？”

    “不會。”

    謝衍舉起手機給看，上麵顯示那家店的糕點品種，是他剛剛一直在看的頁麵，“我查過了，這家有很多無糖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