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

阿阿綠的剛發芽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清脆歡快的音，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間裏重複，唱一段卻突然斷掉，然後從頭開始唱。客廳裏，薑淑蘭好奇地走過來，主臥門虛掩著，了一條，薑淑蘭慢慢推開門，就見薑棠盤坐在床上，抓著朵兒的兩隻小腳丫，跟著歌節奏輕輕地晃。朵兒玩得可開心了，兩隻小手抱在前，著媽媽咯咯笑。

外甥今天心都很好，薑淑蘭看過那條微博下的評論，憋了幾天的火也散了許多，一邊往床前走一邊笑著問外甥，“怎麽放到一半就關了？聽一整首多好啊。”

薑棠很隨意地將手機改倒扣。其實沈擎打第三次的時候想關機的，卻看到兒跟著鈴聲滋滋地蹬玩，薑棠就沒關機，用鈴聲哄兒，倒沒想到把小姨吸引過來了。薑棠不想讓小姨知道沈擎的存在，練地糊弄：“這是鈴聲，隻有這麽長。”

薑淑蘭信以為真，坐在床上，低頭逗朵兒，“咱們朵兒有音樂天分，長大了唱歌肯定好聽。”

朵兒大眼睛轉向外婆，好像知道外婆在誇似的，咧著小笑。

鈴聲忽然停了，朵兒立即看向手機，然而這次等了很久，鈴聲都沒有繼續。

薑淑蘭麵疑，不是自重播嗎？

“快沒電了吧。”薑棠翻起手機，假裝拿去書桌那邊充電，剛上電源，忽然來了一條短信。陌生號碼，與之前來電顯示的數字一樣，薑棠順手點開，看到一行字：接電話，我有【正事】問你。

薑棠扯了扯角，真想不出沈擎能有什麽正事談。

簡單回他：在哄孩子，有事你發短信說。

陌生號碼：……不給我看人，給我聽聽聲音也不行？

薑棠：你說不說，沒事我關機了。

那邊沒反應，薑棠放下手機，去哄兒。手機“叮”了一聲，薑棠朝薑淑蘭解釋道：“沈姐的短信，小姨你先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薑淑蘭過得比較傳統，屬於早睡早起的那一類，這會兒確實困了，朵兒小手，回了次臥，出去前將門帶上了。朵兒也困了，薑棠側躺著，喂飽兒，小丫頭睡著了，才將門反鎖，手機換靜音，去衛生間洗澡。

洗完出來，才九點多。

薑棠天天照顧兒也累的，不想再開電腦，拿著手機鑽進被窩，準備玩一會兒就睡覺。屏幕顯示有二十條未讀短信，夾著一堆未接來電，全是沈擎發來的，薑棠笑笑，一條一條接著看。

“我要跟你說的事不方便發短信。”

“接電話。”

“人呢？”

“在喂朵兒？那你先喂……”

“還沒喂完？”

沒有幾句正經的，但也沒有太.骨的暗示，薑棠剛要點下一條，屏幕突然跳出來電顯示，薑棠愣住，挪開手，發現已經不小心接聽了。

對麵沈擎也是隨便打的，純屬運氣，沒抱多大希，發現電話接通了，他比薑棠還吃驚，驚後是喜，高興完了又擔心薑棠掛電話。盯著手機，沈擎突然比要跟哪個大老總談生意還張，立即掐滅手裏了一半的煙，咳了咳，孫子般求，“薑棠，我就想跟你說說話，你看你之前忙，你不讓我擾你我都聽你的，現在你差不多忙完了，你跟我說幾句行不行？”

不當孫子行嗎？這人蝸牛似的在公寓裏，他看不到不到，打電話人家想掛就掛，他敢耍脾氣，薑棠就敢關機，他又得整晚整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