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錯愕間，程伽羅已經走進休息室。

    男人一黑西裝，氣質矜貴儒雅，舉手投足間不失上位者的威嚴。

    看到他，米萊驚豔地怔住。

    “我來幫二位介紹。”劇院經理笑著開口，“溪客老師，這位是程伽羅程先生，您的忠實。”

    江芙清清嗓子，向程伽羅過右手，故意將聲音低。

    “程先生好。”

    從小學戲，對於聲音的控製，是個中好手。

    聲音稍稍調整，就比平常顯得低沉許多，聽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長一些。

    程伽羅過手掌，輕輕握握的手指就收回去。

    “不好意思，冒昧來該，打擾您休息了。”

    男人的語氣，足夠客氣，著幾分疏離。

    擔心對方看穿，江芙故意端出幾分名角兒的架子：“先生有什麽事？”

    程伽羅抬起右手，遞過手中捧著的唱片：“能麻煩您幫我簽個名嗎？”

    江芙垂眸，掃一眼他手中的唱片。

    致的蓮花型封套，上麵是經典的貴妃扮相。

    那是去年年底出版的，個人唱段選輯限量版。

    江芙：……

    家這位清世絕塵的小叔叔，竟然還是的腦殘。

    “當然。”

    江芙接過唱片，旁邊的米萊回過神來，忙著將簽字筆遞過來。

    看抬手準備落筆，程伽羅輕聲開口。

    “請您多寫幾個字。”

    “您說。”

    “就寫……小不點，生日快樂吧。”

    江芙：？？？

    這是要送的？

    “溪客老師，有什麽問題嗎？”

    看握著筆沒，程伽羅疑詢問。

    “沒什麽。”

    江芙輕輕搖頭，按他的要求寫好字，最後簽下自己的大名——溪客。

    接過唱片，程伽羅道聲謝，告別離開。

    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江芙暗鬆口氣。

    將扶到化妝臺前坐下，米萊繼續幫卸妝，裏還在歎。

    “真想不到，這種大帥哥，竟然還是個癡種。”

    江芙一臉鄙夷：“你哪隻眼睛看出他癡了？”

    “那張唱片一看就是送朋友的，還特意來找您簽名，多用心啊！”

    咳——

    江芙一口礦泉水，差點嗆進氣管。

    程伽羅喜歡？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否認。

    他去當兵的時候，還隻是個小屁孩。

    說他饞子，信。

    喜歡？

    怎麽可能？！

    十幾年都沒見過，從哪來的喜歡。

    嗡——

    手機震。

    江芙取出手機，將電話接通。

    “小嫂子，嘉木哥喝多了，您過來接他一趟吧？”

    打電話過來的是程嘉木的狐朋狗友之一，同樣是富二代的周琦。

    江芙皺眉，“你們在哪兒？”

    “魅酒吧。”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用最快的速度卸完妝，江芙宵夜都沒來得及吃。

    簡單向米萊待幾句，急匆匆趕到魅酒吧。

    音樂聲，震耳聾。

    舞池裏，群魔舞。

    江芙拉過一位侍者，說出程嘉木的名字。

    程嘉木是這裏的常客，一向是揮金如土。

    聽江芙說出他的名字，侍者很客氣地抬起右手。

    “程在三樓，我帶您上去，請！”

    兩人一起乘電梯來到三樓，穿過回廊，侍者輕輕敲敲門，將3006的房門推開。

    “程，有找您。”

    包間裏，坐著七八個人，有男有。

    男的江芙大多眼，都是些平常與程嘉木玩得不錯的二世祖。

    之前在別墅見過的52號小人，並不在包間。

    看到江芙，幾個二世祖客氣地和打招呼。

    江芙向幾人點點頭，視線落在沙發中間的程嘉木上。

    他沒穿外套，上就是一件白襯。

    一手拈著酒杯，裏還斜叼著一支煙，繚繞的煙霧後，俊臉上染著酒。

    半瞇著醉眼看一眼江芙，程嘉木晃晃悠悠站起，走到江芙麵前。

    “什麽，我告訴你，這是我的老婆！”

    侍者討好地向江芙一笑。

    “原來是嫂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江芙過戴著手套的手掌，扶住程嘉木的胳膊。

    “走吧，我帶你回家。”

    “回什麽家，才幾點啊？”

    程嘉木吐出一團煙霧，將煙丟在地板上。

    瞇著醉眼湊近的臉，將喝到一半的酒杯送到麵前。

    “來，陪哥幾個喝一杯。”

    江芙著聲音，“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為了保護嗓子，一向很這些東西。

    尤其今天剛剛唱完整場演出，現在嗓子需要好好休息，自然更不能喝。

    “嘉木哥！”周琦站起，笑著打個圓場，“小嫂子不會喝就算了。”

    “滾開！”程嘉木一把將周琦推開，將手中的酒杯送到江芙麵前，“我告訴你江芙，今天，你會喝也得喝，不會喝也得喝。”

    “我知道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計較。”江芙推開他端著杯子的手，“乖乖跟我回家，要不然，我就給秋姨打電話。”

    聽提到母親，程嘉木越發來了脾氣。

    一把抓住的胳膊，將按在牆上。

    男人酒醉的臉近的。

    “你以為我媽是真心喜歡你，就是利用你啊，江芙，你他媽怎麽那麽傻啊你！”

    被他的酒氣熏到，江芙別開臉。

    “你放幹淨點。”

    “怎麽，嫌我髒，不讓我是吧？”

    抬手將酒灌到裏，他一把將杯子摔到地上，人就向江芙親過來。

    啪！

    江芙抬手一掌，狠狠在程嘉木臉上。

    程嘉木趔趄著後退一步，有些錯愕地看著。

    幾個二世祖也是全懵了。

    認識江芙這麽久，在眾人眼裏，一向是個弱弱的乖乖。

    竟然把程嘉木給打了？

    “你先醒醒酒，我去給管家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江芙出手機，轉拉開包廂門準備去打電話。

    程嘉木挨了一掌，酒也醒了幾分。

    “你給我站住！”

    如果被老爺子知道他喝醉來，母親肯定又要各種嘮叨。

    江芙沒理會，打開電話簿，查找號碼。

    程嘉木大步追過來，一把抓住江芙的胳膊，用力將扯回來。

    “我讓你站住，你沒聽到？”

    江芙沒有防備，後退兩步，重重撞在對麵包間的門上。

    門隻是虛掩著，被撞到，向打開。

    幸好江芙從小練習唱念做打，反應靈敏，及時手抓住門框才沒有摔倒。

    重新站穩腳跟，江芙皺眉抬起臉。

    “程嘉木，你想鬧回家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程嘉木冷笑，“嫌我丟人啊，那你為什麽要和我訂婚？”

    四周包間裏的客人，聽到這邊的聲音，都是好奇地出來圍觀。

    看一眼眾人，江芙眉頭皺。

    演出一晚上，疲憊得很，現在隻想回家好好泡個熱水澡睡一趟，可沒有心陪他演這種狗戲碼。

    “你不想回家，那我先回去。”

    抓住的胳膊，程嘉木猛地將拉回來。

    “我他媽讓你走了嗎？”

    高跟鞋踩到地上的酒漬，江芙子一晃，差點摔倒。

    幸好，一隻手掌過來，及時撐住的後腰。

    “謝謝！”

    江芙轉過臉，想要向對方道聲謝。

    到男人黑沉沉的眸子，到邊的謝字僵在嚨。

    “小……小叔？”

    “沒事吧？”

    江芙輕輕搖頭，從他懷裏站直。

    對麵，程嘉木還在不依不饒地撒酒瘋。

    “你明明都不喜歡我了，為什麽還要嫁給我，為了程家的錢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夠了！”

    程伽羅皺眉，冷喝出聲。

    若是平常見到程伽羅，程嘉木或許會怕他。

    這一次喝得半醉，他也有的來了。

    “江芙是我老婆，我們兩個的事，還不到你來管。”

    上前一步，程嘉木手想要抓住江芙的胳膊。

    扣住他的手腕，程伽羅單臂一擰，將程嘉木摞倒在地板上。

    “你誰啊你！”

    “怎麽打人啊！”

    ……

    眼看著程嘉木被撂倒，幾個二世祖忙著衝過來。

    程伽羅側眸，冷冷地掃一眼幾人，報出名字。

    “程伽羅！”

    眾人不認識他，卻知道這個名字。

    程家老三？！

    對上男人眼冰冰的眼睛，幾個二世祖嚇了一跳，僵地停下腳步。

    抓過旁邊侍者手中托盤上的冰桶，程伽羅抬手將冰塊倒在程嘉木臉上。

    “酒醒了就給我滾回家，別在這裏丟程家的臉。”

    被冰塊冰得全一激靈，程嘉木徹底醒了酒，垂頭喪氣地站起。

    幾個二世祖忙著衝過來，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扶下樓梯。

    程伽羅皺眉環視一眼。

    “好看嗎？”

    圍觀的眾人被他目一掃，個個心頭生寒，忙著退回自己的包廂。

    “小叔，我也先回去了。”

    撿起地上掉落的手袋，江芙邁步要走。

    手扣住的手腕，程伽羅皺眉看一眼的臉。

    “今晚，跟我回老宅住。”

    “我沒事，我……”

    “我不是和你商量。”

    牽著的手腕，程伽羅轉臉看向站在旁邊的年輕男人。

    “車鑰匙給我，你給對方打個電話，就說生意的事改到明晚談。”

    “知道了，程先生。”

    年輕男人恭敬地捧過車鑰匙。

    抓過車鑰匙，程伽羅牽著江芙走進電梯。

    江芙試圖回手掌，反倒被他握得更。

    無奈，隻能像個不認識路的小朋友似的，被他一路牽著，走出電梯，來到停車場。

    程伽羅徑直走到一輛黑轎車前，拉開車門，轉臉看一眼站在門外的江芙。

    “等我抱你上車？”

    江芙：……

    今晚這位吃火藥了？

    “我車還在停車場。”

    “回頭再來開。”

    輩份大了不起？

    江芙翻個白眼，坐進副駕駛座。

    繞過車頭，程伽羅坐到旁邊，啟汽車。

    一路上，男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江芙心俱疲，不知道說什麽好，索也沉默著。

    覺著上有點疼，挑起擺掃了一眼右。

    大概是之前程嘉木摔杯子的時候，碎片濺到。

    右大外側，一道寸長的劃痕，已經溢出來。

    江芙皺了皺眉，從包裏翻出紙巾，拭掉上的。

    注意到的小作，程伽羅皺眉踩下油門。

    汽車加速，駛過公路。

    片刻，在老宅門外停下。

    將車停在門口，程伽羅著臉拉開門，邁上臺階按下門鈴。

    “來啦來啦！”

    管家小跑過來拉開門，看到一起回來的程伽羅和江芙，有些錯愕。

    “三、江小姐？”

    將車鑰匙丟給對方，程伽羅邁進門檻。

    “到我房間來。”

    男人沉著臉，不容置喙的語氣。

    當著管家的麵兒，江芙不好說什麽，隻好乖乖跟到他後。

    一路來到程伽羅住的院子，邁步跟著他走進房門。

    吱呀——

    一聲輕響，程伽羅反手將門關。

    狗男人什麽意思？

    江芙還在疑，程伽羅已經轉過，走到麵前。

    男人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江芙莫名有點張，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你……幹什麽？”

    程伽羅沒出聲，上前一步將橫抱起來，放到客廳的羅漢床上。

    抬起手掌，一把起的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