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聽見靜，轉頭看了眼衛和冷夜霆。

他繃著臉，手上作卻沒停，顯然并不樂意領他們的。

衛上前快速倒了杯溫水，還用手背著杯壁試了試水溫，這才將水遞給他，笑著調侃：“放心，喝了這杯水，也不代表您就得把房子賣給我們。”

老爺子打量著衛和站在后如同守護神一般的冷夜霆，最后視線回落在了滿目坦然的衛上。

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了大半杯。

衛適時遞上紙巾，老爺子接過了角因為喝得太快而溢出來的水漬，老爺子才開口：“又是為了房子？你們是什麼人？”

衛適時介紹了和冷夜霆的份，以及那天晚上后續的發展，解釋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

老爺子皺著眉頭悶不做聲的聽完，而后才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們救了我，我就會領你們的，我告訴你們，這房子我不賣！”

他將水杯重重地放下，自嘲道：“我要是死了，這房子沒準你們能從我那些親戚手里買過去，但我活著一天，你們就甭想惦記！救了我，你們說不定要后悔！”

冷夜霆居高臨下著他，淡淡道：“昨天醫生說你不太好，一堆老年病，就算好好養著，也就這幾年景。死守著這堆死，又能獲得什麼藉？”

冷夜霆語氣冷酷又無。

說的雖然是實話，但著實不太好聽。

就連老爺子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病房瞬間靜默了一瞬。

下一秒，就見老爺子被氣得瞪大了眼睛，一手抖著指著冷夜霆：“這個沒禮貌的臭小子是怎麼做老板的？這說的是人話？”

衛：“……”

衛起，連忙對著金老爺子道：“抱歉抱歉，我們老板這個人不太會說話，您別生氣。”

冷夜霆挑眉看向，仿佛在說“你膽子了？”。

衛抱住他的胳膊往外拖到門口，一臉郁悶道：“冷總，你該不會是冷氏對家派來的細吧？這房子你還想不想買了？”

冷夜霆被拽出門外，倒也沒將甩開。

見人抱著他的胳膊，姿態親昵而不自知。

他心頭那點點不高興，也被平了。

靜默了幾秒，他似乎想起什麼，才道：“對有的人而言，活得太久，反而是折磨。”

衛想到老人的況，無奈：“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對一個80多歲的老人說這個，是不是太殘忍了？你這不是得罪人麼？”

他語氣平淡：“而今況已經很明晰。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冷氏調整戰略布局，先開發其他地區，最后從他親戚手中買下他的房子后，再開發這，時間問題而已。”

言下之意，得罪了，也沒關系。

“可是最后肯定面臨著他的親戚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的可能。你向來事事追求完，要絕對的掌控，這件事就甘心承擔這幾年的變數嗎？”衛靜靜地看著他：“何況，冷總，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為什麼現在會和我一起出現在這里呢？”

衛可是知道，冷夜霆會親自來談這個項目，不僅是因為項目項目，更是因為冷夜霆看了老爺子的生平經歷，而后才決定親自前往。

不得不說，這也是他表達尊重的一種方式。

冷夜霆瞬間繃了臉：“別自以為你很懂。”

衛笑了：“冷總，承認自己有點人味，其實也沒什麼關系。冷氏第一課，便是學會給老板保守，我不會讓人笑話你的。”

兩人難得如此平靜的對話，冷夜霆垂眸看著，衛的表生，促狹之余，更多的是溫。

他手指微微了，幾乎想抬手上的臉，但最終也只是淡淡道：“你有把握能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