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來寶在夏家玩到將近傍晚，最後還是他大舅田富貴來將他接了回去。夏至帶著夏樹回家準備晚飯。田氏不在家，每頓吃什麽都是夏至做主。    家裏的糧食足夠，菜蔬隨手就可以從園子裏摘，另外家裏養的母每都會下蛋。夏至不會浪費，但也不打算虧待自己和夏橋、夏樹。就算是儉省攢下錢來，肯定也會被田氏拿去補娘家。    晚飯做的比較簡單。讓夏橋去摘了香椿來，打兩個蛋，炒了一盤香噴噴的香椿蛋。除此之外，還有在醬缸裏醃的很味的黃瓜，細細地切了，淋上一點點油，就很味下飯。    至於主食，則還是高粱米水飯。這是夏至的偏好。那個世界吃的都是大米，高粱米飯還是時候的記憶，後來吃的極，因為太難買到了。    夏至吃高粱米飯，尤其是加過涼水浸泡的，非常爽口好吃，而且吃了絕不會氣。    吃過飯，夏至正要收拾，孫蘭兒就過來了。搶著收拾桌子碗筷，不讓夏至手。“十六，你歇著，都給我。”    夏橋吃了一驚。孫蘭兒是個勤快的姑娘，平時來家裏，如果看見田氏或者夏至手裏有活，都會搶著幫忙，但也從來沒像這樣幫著收拾飯桌，洗碗筷。    “大哥，娘不在家，我讓蘭子姐晚上來給我作伴兒。”夏至告訴夏橋。    孫蘭兒垂頭笑：“大橋哥，你有裳也給我洗啊。還有樹兒的。”    夏橋忙就擺手：“那咋行。蘭子，你給十六做伴兒好的。別的活不用你幹。……你家裏的活就不，夠累的了。”夏橋也同孫蘭兒。    “對了，蘭子姐，你這麽早過來，五嬸知道嗎？”夏至也問孫蘭兒。    “我跟了。家裏的活我都幹完了才過來的。”孫蘭兒笑著回答。為了能早些往夏至家裏來，今早早地將家裏的活計都做完了。    “五嬸後來沒啥吧？”夏至湊近孫蘭兒，低聲問。    孫蘭兒搖頭，“沒啥，還囑咐我給你好好做伴兒，讓我勤快點兒。對了，十六，好像上後院大家裏去來著。”    “這我知道。我承的。蘭子姐，你以後在跟前不用那麽心。”    “怪不得！”孫蘭兒若有所悟，心裏很激夏老太太，“後院大是好人。”    “嗯。”夏至點頭。    孫蘭兒幹活確實是一把好手，快手快腳地幫夏至洗幹淨碗筷，然後又門路地到前院給夏至家養的和豬剁菜。把和豬都喂好了之後，又幫夏至打掃院子、收拾屋子，幹勁十足，角還一直掛著笑。    夏橋看著就很過意不去，一直在旁邊幫忙。夏至看他們兩個搶著幹活，就沒去跟他們搶，而是拿了針線笸籮，坐在院子裏，就著傍晚的做針線。    直到完全暗下去，他們才進屋。夏至又帶著孫蘭兒到後院見了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將黑魚兒接了過來。    有孫蘭兒在，夏老太太更加放心。起照顧孩子，孫蘭兒比夏至還有經驗。    回來之後，孫蘭兒更加不肯要夏至手。忙進忙出，給夏至和黑魚兒端水讓兩個孩子洗漱，然後還給夏至梳頭。

    夏至收拾利落之後，就和黑魚兒坐在炕上複習今的功課。孫蘭兒不認字，也沒認字的願，但顯然很喜歡看兩個孩子學習。就坐在旁邊，就著燈給夏至的褂子上繡花。    夏至的褂子都很舊了，原本也沒有任何花樣，添了孫蘭兒繡的花草之後，幾乎不分男的褂子終於像個姑娘的裳了。    多年以後，許多記憶都漸漸湮滅，但是夏至依舊能夠回憶起這時候的形。而的櫃裏，華的衫換了一批又一批，年時補補的褂子卻一直留了下來。有時候，會拿出這些褂子來給自己的頭看。    不是為了紀念曾經艱苦的歲月，而是為了紀念歲月中的溫馨和幸福，以及帶給這些溫馨和幸福的人。    幸福，其實很簡單。    或許是因為田氏不在，也或許是因為孫蘭兒陪著，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這一夜，夏至睡的前所未有的踏實。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微微放亮。    黑魚兒側著，睡的非常甜。這孩子那樣跳頑皮的子，但睡覺的時候卻格外的規矩。再看看另一邊，孫蘭兒的被窩是空的。    孫蘭兒已經起來了，正在堂屋燒水做飯。昨傍晚就問了夏至早上打算吃什麽，要用多米。    有個溫勤勞的姐姐真幸福啊，夏至在被窩裏翻了一個，高高興興地起來：又是嶄新的一。    孫蘭兒是幫著夏至將早上的家務都做好了，才匆匆地趕回孫家去。    “蘭子姐，我給你留早飯。一會你回來吃。”夏至囑咐孫蘭兒。孫蘭兒本不想答應的，但是夏至很堅持。了解孫王氏的子，如果孫蘭兒能給孫家省下一頓早飯，孫王氏對孫蘭兒的態度就會好一些。    夏至家不缺糧，不在乎多孫蘭兒那一碗飯。其實，如果行得通，夏至寧願讓孫蘭兒三頓飯都在家吃。孫蘭兒在孫家是常年吃不飽飯的。孫王氏看一眼，就得放下飯碗。    明白了夏至的意思，孫蘭兒最後點了頭。    夏橋在夏至後，就笑了笑。    “十六，今晚飯咱們等著你蘭子姐過來一起吃吧。”等孫蘭兒走了，夏橋就和夏至商量。    夏至當然點頭好。    孫蘭兒在上午在孫家幹完了活，就樂嗬嗬地過來找夏至，手裏還捧著著幾株芍藥花，花包著新鮮的泥土。“十六，我幫你種花呀。”    “好。”夏至點頭，就去棚子裏拿了鋤頭和鏟子來，和孫蘭兒一起將幾株芍藥花都種在了院子裏的空地上。    孫蘭兒除了心靈手巧，還特別喜歡和善於養花。人家扔在外麵的不要了的、打蔫了的花，撿回來照料幾，就能夠重新煥生機。    雖然孫家沒有人支持這個好，還是堅持了下來。而且，每當養出什麽好的花來，都會先送給夏至。    夏至也喜歡花，而且家裏沒有糟蹋花的人。    ……    了好幾次讓我媽給烙點兒苞米麵餅子，我媽都不肯，非我肯定不吃，有時候讓我嘮叨的煩了，就要篩點兒麵給我烙，但從來沒有行！親媽！